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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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復生到再度離去,夏油杰的回歸人間就像是一場幻夢, 只需要一眼就讓五條悟深陷其中, 不愿醒來。 夏油杰只是看著他笑。 他的長發和袈裟都被風吹起, 黑色的僧衣衣擺與寬大袍袖好似烏鴉的羽翼, 是子夜的色澤。 但只要是夢,終究是要醒的。 夏油杰的木屐跟部已經觸及了裂縫的邊緣。 黑色長發的青年張開雙臂,身體后傾。 他在最后一刻還面朝著所有人的方向,背對著深淵,直視著五條悟的眼睛。 風是無聲的。話語是無聲的。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聲音。 五條悟眼里的世界在緩慢地墜落。 而夏油杰的長發被吹得凌亂,那張薄唇卻還是一張一合,比出了口型,一字一頓,緩慢又分外清晰,在六眼的視野里被分解成無數幀慢鏡頭: 聲音消失了。 五條悟聽不見那句話。 他什么也聽不見了。 他瞪大了眼眸,明知道無法挽回、明知道要尊重夏油杰的決定,身體卻還是跟從了本能向前猛地大跨了一步,卻什么也沒能趕上。說過無數次,他也認識到無數次,那是他無法拯救的人。徒勞伸長的手臂,最后卻只有指尖擦過一片衣角。 深淵的裂口吞噬了夏油杰的身影。 那里什么都沒有了。 連那裂縫都像是飽足了一樣,開始緩慢地收縮起來,像是一道傷口,即將愈合。 五條悟呆呆地凝視著那片吞噬了他的所愛之人的縫隙,數秒后,垂下雪白的眼睫,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掌心。 那里前一刻還殘存著夏油杰身上的衣料的柔軟觸感。 但那觸感如雪花般消融,就要消失了。 隨著裂縫的緩慢愈合,周圍的人的神情也開始變得茫然起來。他們開始面面相覷,又看向站在那里的五條悟,臉上都是還記著什么卻又忘記了什么似的迷惑。 五條悟感到自己心頭的記憶也開始如雪花般消融的時候,狠狠地握緊了右手的拳頭。 你沒有告訴我們這個。湛藍色的眼眸里盛滿了冰涼的怒火,他看向高高在上地懸空抱臂俯視著他們的、宛若神明也如同徹底的旁觀者的宇智波帶土,我不需要任何人在我的記憶上動手腳。 這樣不是很好嗎?宇智波帶土冷眼看著他們,不咸不淡地說道,不用記得,也就不用難過了,況且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世界意識從既定的命運線上泯滅祂的代行者時,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代行者會造成的、對世界支柱們的額外影響自然也不能留下來。 什么意思。五條悟的眼神很冷,雖然說的是問句,但語氣比任何時候都更像陳述,也就是說,杰這次留下來的痕跡、全部都會被消除? 你這不是很清楚嗎。宇智波帶土凌空在裂縫上方走了幾步,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想夏油那家伙也猜到了吧,不然也不會磨磨蹭蹭地連告白都不愿意做。明明很清楚你也喜歡他。 關你什么事。五條悟仰頭看他。白發的青年很少仰視人,從下方看人的時候,冰雪鑄就的俊美臉龐上也蘊著一股不可摧折的傲慢,那雙蒼藍色的六眼更像是倒映出神性的鏡子,但是你有辦法吧,宇智波君。 難得,這個說話一向隨性而無禮的家伙,居然用上了敬稱。 宇智波帶土有些稀奇地看著他,停在他面前,回應道: 沒錯,我確實有辦法。 說吧。 五條悟說。 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躊躇。 你知道無論做什么,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吧,五條悟?宇智波帶土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保持著懸空的狀態問道,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無所謂了。五條悟睜著那雙狀似無情蒼天的眼睛,卻回答著最為篤定的話語,那家伙想要的東西無非也就那么幾件吧。我給得起。 行。那么交易成立。宇智波帶土懶洋洋地笑了起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時間,尤其是你這種聰明過頭又狠得下心來的。 他懸浮在空中,手掌向下攤開,掌心之下,憑空出現了一團漆黑得如同黑洞的圓球。 它們迅速地分裂成了七個等體積的漆黑圓球,三三兩兩地飛向了正在愈合中的裂縫。 rou眼可見的,那條漆黑的裂縫愈合的速度大大地放緩了。七枚漆黑的圓球化作長釘狀,飛向了那道裂口,固定住了那處異常的存在,讓其大張著。 這是求道玉。宇智波帶土這才解釋道。不過紫色長袍的男人看起來沒有準備告訴五條悟什么方法,而是在爭取到的寶貴時間里,繼續感興趣地問道,夏油的選擇是為了這個世界犧牲吧,畢竟他做事情一向都喜歡善始善終,也始終以死者自居,除了有關你的事情之外,從不過度干涉現世。五條悟,你做出這樣選擇,難道不是白費了他的一片苦心嗎? 杰做出了杰的選擇。他不會把自己交到我手里。五條悟安靜地凝視著那道裂縫,冰藍色的眼眸沉靜如冰湖。臉上的輕佻剝離之后,這個男人比什么都像是高山之上的一捧萬年不化的雪,那么,我也會做出我的選擇。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 夏油杰會把很多東西都托付給五條悟,因為他信賴他,就如同這次,他將理想的世界托付給了他。 但是,杰唯獨不會把自己的意志托付給他。 那是種選擇,也是種自我掌控。 五條悟很難出錯,而這世間很多事情本就是難論對錯。五條悟出色的能力,足以將最壞的牌,打出最好的結果,因為他本身已經足夠強大,只要是他做出的決定,很少能說是絕對錯誤的。 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把選擇的意志托付給五條悟。 這就是五條悟身為最強背負起來的東西。 把什么都交給什么都能搞定的人是很輕松的事情,很容易就能獲得幸福。強者會帶領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所有跟隨的人一直是如此堅信著的。 但是夏油杰不一樣。 對于五條悟而言,他的實力,毫無疑問也是弱勢的一方。 五條悟本身,自然也是值得依靠的存在。 夏油杰的痛苦,都在于選擇。選擇忍耐,選擇保護哪一邊,選擇什么才是自己的真心,選擇怎樣的道路和犧牲的對象。 如果去依靠五條悟的話,選擇他選擇的,那么夏油杰就永遠不會感覺到痛苦了吧。 五條悟也是不會有意見的。只要杰陪在他身邊,他很樂意這樣承擔屬于夏油杰的這一部分。 但那不是夏油杰想要的。這是一件相當矛盾的事情只要是夏油杰,就絕對永遠都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因為那沒有意義。 夏油杰是慣于成為他人的支柱的人。他同樣是在任何關系中處于被信任被依賴的一方。連五條悟都無法免俗地依賴著他。他被依賴的方面絕對不止是實力。這樣的靈魂和意志,是無比強大的。 正因為是摯友,所以他始終和五條悟站在對等的位置。 正因為是這樣的夏油杰,所以他才一直都是五條悟能夠并肩的摯友。 夏油杰永遠會做出屬于他自己的選擇。 對于他而言,選擇的權利永遠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會交付給其他人,就算是五條悟也是一樣。 那么,對于五條悟而言,也是一樣的。 他不會干涉夏油杰的決定,但是,他會做出他自己的選擇。 我要救杰。五條悟篤定地說道,就算我能弄出讓所有人都發自內心地笑起來的世界,那些人里面沒有杰的話,就沒有意義。 悟,只要是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那句話再一次伴隨著夏油杰近在咫尺的呼吸,幻覺般地響在耳畔。 而且,這次他向我伸手了。雪發的青年說到這里,頓了頓,如同冰雪消融般笑了起來,眼睛里的藍色好似融化的湖水,我絕對不會看錯的。所以我要救他。 宇智波帶土看著他,微微瞇了瞇眼睛。 他像是想要說什么,卻突兀地停下了,轉頭望向了不遠處的一處空蕩蕩的空間。 頃刻,那里有漩渦狀的裂口被撕裂開來。 一道穿著雪白的御神袍的身影從撕裂的空間壁壘中走出來,銀發蒙面,體態修長,手里拎著一只包裝樸實的紙盒,準確地看向他們的方向,笑得微微彎起了那雙總是耷拉著的眼睛,細長的刀疤之下,那只鮮紅色的、中間停滯著漆黑鐮刃狀圖案的寫輪眼異常鮮明。 銀發男人對他們舉起空閑的那只手,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哎呀,抱歉,諸位。我是不是又遲到了? 第67章 心之錨點 旗木卡卡西的出現, 意料之外地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那條裂縫開始愈合、宇智波帶土拿出求道玉的時候,這方世界的時間就好像已經停滯了一樣,旁邊的眾人也仿佛被一道透明的玻璃墻隔開了, 臉上只剩下迷茫,沒有任何察覺到不對的痕跡,就連身為特級的乙骨憂太和九十九由基也不例外。 唯有五條悟才能夠直視他們、直視這方被時間隔離和遺忘的小天地里發生的異常。 來得太晚了,卡卡西。宇智波帶土抱臂站在空中, 漸漸地飄了下來, 對銀發男人卻像是很不滿的樣子, 怎么現在才來。 路上遇見了一點事情,耽擱了點時間。旗木卡卡西彎著眉眼, 笑瞇瞇地對口是心非的宇智波說著, 環視了周圍一圈, 臉色變得有些詫異起來。他抓了抓后腦勺凌亂的銀發, 發出了有點頭疼的詢問加嘆氣聲,夏油君呢?不會已經進去了吧。 當然, 所以說你來得太晚了。宇智波帶土落到地上,三步兩步走到穿著御神袍的火影的身前,皺起眉頭, 你問他干什么? 前段時間多受照顧, 這次來就給夏油君帶了些手信。銀發男人仿佛沒聞到空氣里隱隱變得不對勁的氛圍, 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白發教師, 將手里的紙盒提起來晃了晃, 那么五條君要嗎?應該本來就是給你的。 五條悟沒有說話。 他和卡卡西已經是第二次見面, 以他自來熟的性格, 并不覺得自己與這個散發著相對友好的態度的男人搭不上話。再加上與漫畫人物對話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用與卡卡西的對話來捉弄那個對自己的男朋友顯然過于在意的家伙對于五條悟來說也是輕而易舉。 但那是平常的五條悟。 他現在意外的什么也不想說。 他蒼藍色的眼眸盯著那個紙盒, 想起了以前在高專讀書的時候。 那時候學弟灰原和七海外出做任務的時候,總是會問杰要什么手信。夏油杰幾乎是每次都要甜食,而毫無疑問,那些都進了五條悟的肚子。 五條悟轉過頭去。 那道裂縫映在他蒼青色的澄澈眼瞳之中,已經快要消失了。 快點。他心情不佳地催促,你到底有什么方法? 卡卡西,你現在問他,他可沒有心情。宇智波帶土挑眉冷笑,滿心滿眼都是夏油那個家伙了。畢竟連說出我愛你都沒留下他啊,真是可憐。 帶土,你也少說兩句。旗木卡卡西看起來也有些無奈了,他頂著五條悟投過來的不爽到可以殺人的視線,這里的牛奶紅豆糕也有你的份的。并不是都是給夏油君的手信。 被看穿心思的宇智波帶土不說話了。 呵。 這是原地抱臂看向他、嘲笑似地哼了一聲的五條悟。 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有些不爽地側過頭,不去看對方。一等一的氣場不合。 一襲雪白御神袍的銀發火影站在他倆中間充當緩沖帶,看著態度幼稚地賭氣的兩人,rou眼可見地變得更加無奈。 他向宇智波帶土遞了個眼神,意思是讓他講正事。 行吧。宇智波帶土這才不情不愿地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我有辦法把夏油救上來。但是需要卡卡西一起。 啊啊,要一起嗎。銀發火影撓了撓臉頰,有點無言,像是領悟了什么,嘀咕道,果然是那個嗎。 五條悟筆直地看向他,投射出過于專注的視線清澈的藍色眼眸比什么都更像逼問。 宇智波帶土也沒再計較他的態度,而是伸手指了指那道因為被求道玉化作的七根長釘釘住而延緩了愈合速度的漆黑裂口,解說道: 那玩意兒,之前夏油猜的沒錯,就是世界裂縫。你的眼睛連神威發動的波動都能察覺到,應該也能看穿那東西的本質吧?其實就是時空裂縫罷了,里面的時間流在暴露的狀態下都是無序的,所以我才說夏油還有機會。 五條悟瞇了瞇眼睛,沉默了一下,才問道,你的意思是,杰跳進里面、落入時間流的話,本身的時間也有可能是停滯的? 是的。宇智波帶土放下指向那里的手指,再次回到了抱臂的姿態,在裂縫還沒愈合之前,夏油都會停在跳進去被時間流吞噬的那個狀態。 所以從狀態上來說,杰并沒有死亡。五條悟猛地抬起頭,額前的雪白碎發搖晃,湛藍色的眼瞳睜大,像是瞪視著宇智波帶土。他能夠承載無下限術式的巨大計算量、靈活過頭的天才大腦幾乎立刻反應了過來,你有能把杰從里面拉出來的辦法? 不是沒死,是靈基暫時還沒有消滅。人早死了,你親手殺的,還做夢呢。宇智波帶土糾正他的話語,咋舌,辦法當然有。不過不是我,是我們。都說過了,我這雙眼睛不是擺著好看的。 他一語雙關,意味深長,語言卻依舊具有迷惑性。 這雙眼睛,到底指的是他臉上的這雙異瞳,還是指還有一只待在銀發火影的眼眶里的那雙? 他在指輪回眼的能力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五條悟看過這個男人的資料和生平,對這句話沒有產生絲毫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