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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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胸與他的后背緊貼,隔著層層肌rou與骨骼,兩處強勁的心跳的節奏得到了同步,吻合在一處,好像生來就該如此。 早上好,杰。對著鏡子刷牙的白發青年也一副睡意朦朧的臉,但還是好好地對他打了招呼,順便催促他,快點,早上你有課。悠仁、惠和野薔薇他們都在等你呢。 什么啊,一點都不像悟會說的臺詞。 今天居然是他來催我。 等等 沒記錯的話,早上不是你的課嗎。他從喉嚨中擠出一聲沙啞的質問,挪動了頭顱的位置,將臉埋在白發青年的左肩上,怎么又變成我來上了,一年級那邊? 嘿嘿,因為我要去老橘子那邊匯報工作嘛。五條悟露齒一笑,用沾濕的毛巾擦了擦臉,順手撥了撥肩上之人散落的長發,給他夾了個夾子,映在鏡子里的表情有些得意,昨晚辛苦杰寫雙人份的報告了~ 有你那么拜托人的嗎。 昨晚熬夜做報告書因而有些起床氣的他,沉著嗓音抱怨道。 于是白發青年轉臉看他,對他眨了下天空般湛藍的左眼,來了個wink,同時湊上來,親了他一口,毛絨絨的白色發梢掃著他的側臉: 夏油老師,拜托了~ 對待雙手合十露出這樣神情的五條悟毫無辦法,夏油杰從他肩膀上抬起頭來,終于算是清醒了,揉了揉眼睛正想說什么,卻忽然發現鏡子中的自己 * 夏油杰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床頭燈,柔和的暖黃色光線照滿了方寸之地。 夏油杰低著頭半晌,將散落在肩膀上的黑色長發撥到耳后,沉思了許久,終于笑了出來。 是個美夢。 但又不像他能想象出來的內容。 這是極盡美好的光明未來,難以令人真心笑出來的現實里,真的會存在通向那里的道路與可能性嗎? 不過現在的問題,并不是這個。 還真有任務獎勵啊。夏油杰捂著額頭,嘆了口氣,回憶起戛然而止的夢里看見的最后令人印象深刻的場景,搖頭輕笑起來,所以說,發夾為什么是粉色的愛心形? * 遠處某片未知的領域中,碧藍色的海、陽光與沙灘上,有個男人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醒來。 他睜眼看著沙灘前方涌起的碧藍海潮,半晌,笑著嘆了口氣。 夏油,怎么了?躺在旁邊躺椅上的淺藍色長發的、臉上有數條縫合線的人形咒靈好奇地探身問他,笑嘻嘻的,做夢了嗎?看起來似乎是個好夢 不。只是固執地留在軀殼里的殘夢罷了。被稱作夏油的男人低笑著搖了搖頭,把手按在額頭上那道縫合線上,或者說是美好的臆想? 哎?藍發的咒靈反而被他模糊的說辭勾起了興致,興致勃勃地追問道,像個什么都感興趣的小孩子,到底是什么內容啊?告訴我嘛。 什么內容。黑色長發的男人想了想,微笑著搪塞他,好像現在也記不清了,是個名副其實的泡影之夢呢。 他悠悠地感嘆著,聽起來有點遺憾,卻再一次覺得這個軀殼用得不太順手起來。 雖然是千年一遇、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擁有咒靈cao術的絕佳天賦的軀殼,可惜卻存在著一些小小的后遺癥呢。與五條悟相關的大量情報的記憶是這具軀殼的附贈,卻總是引發一些意料之外的、他在不斷轉移身體的漫長年歲里沒有遇見過的后遺癥,也真是奇怪。 不過瑕不掩瑜。 橫豎這具尸體已經是他的東西了。無論是夏油杰這個身份本身的價值,還是咒靈cao術,都大有可用之地。 男人闔目輕笑著。縱然是以他謹慎的性格,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志得意滿。 局勢隨著時間風云變化,但有些東西在流逝的千年里始終沒有變化。比如天元,比如六眼,比如星漿體。這一次命運已經給他亮出了絕佳好牌,隨著拿到手的表之獄門疆以及千年之間留下的種種布置,思慮不曾有所遺漏,一切已經盡在掌握。 他這一次,一定會成為最后的贏家。 第21章 奇妙手感 第二天起來, 夏油杰想了想,還是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宇智波帶土說了。 被區區一個粉色愛心夾子驚醒,你也太遜了, 夏油。宇智波帶土聽完后, 對他醒來的方式嗤之以鼻, 很是不屑,好像一個大男人頭上被男朋友惡作劇夾了個粉色愛心夾子是多么正常多么不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兒一樣, 反而迅速轉移了在意的點,明明還是裝作不在意的酷哥樣子,眼睛里卻微妙地放出了八卦的光芒, 不過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他是親了你一口吧,是親了吧? 不愧是宇智波前輩,關注的點還是那么奇特。 忽然有點后悔剛剛為了說明夢的不現實性沒有模糊這個細節呢。 夏油杰報以十分虛假的微笑。他暫時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于是以問養問,很有先見之明地堵住了宇智波似乎就快要說出就這樣你還說你倆是朋友之類的話的嘴,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問出了一個問題: 說起來,帶土前輩沒有做夢嗎? 那倒是沒有。宇智波帶土被噎了一下, 也沉思起來,為啥我沒有? 夏油杰將雙手交疊在膝蓋上, 微笑地看著難搞的前輩陷入了沉思,總算是舒心了不少。 至于有男朋友真人在側的宇智波帶土為什么會就做夢這個問題陷入沉思,夏油杰可以給出答案:因為,旗木卡卡西的休假結束了。 本身就是大忙人、只是昧著良心壓榨學生才抽出空閑來跟男朋友度假的六代目火影, 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離開了這個世界, 再次回到了水深火熱的工作里去。宦海沉浮實屬不易, 更何況旗木卡卡西立志要通過改革建立起新時代忍村啊, 不,理想中的世界,還要費神給要當下一任火影的弟子鋪路,所以工作量可想而知。 夏油杰想想,都有點同情他。 如果不是五條悟那種糟糕到一定境界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的話,要跟老橘子們周旋想想都很費勁。而旗木卡卡西那個性格,可以說非常之能忍。也不是說他心慈手軟,暗部精英在這點上應該還是不存在弱點的,可能是受戰斗風格的影響吧,總感覺他是那種平時各種使用平衡之術、瞅準了機會才會使用雷霆手段一擊制勝的典型暗殺者風格。 雖然也不是不好吧,但比起五條悟那種直接武力震懾就累得多了。 當然好處也不少。 比起旗木卡卡西,五條悟處理這方面的問題的手段完全是建立在他一直都在、都是最強的前提下。涉谷行動里他被封印之后,他的學生們會在那些高層的決策下獲得怎樣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總不會比死刑更好。而旗木卡卡西的處理方式則是給學生們留下了堅實的后盾,他很重要,但并非不可或缺。 不過,這點跟學生本身也有關系 夏油杰想了蠻遠,最后落點還是在五條悟身上。想到這里,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詢問起那邊的進度來:虎杖悠仁那邊怎樣了? 算算時間,好像也快到特級咒靈那邊出手的日子了。 安心,還有一段時間。宇智波帶土從思索中抬起頭,將翹起的二郎腿換了一邊,雙臂搭在沙發兩邊的扶手上,語氣冷漠,你的男朋友跟你那個黃頭發戴眼鏡的學弟還在外面到處跑出差呢。上次去了北海道? 所以說為什么是疑問的語氣。 夏油杰暗自抽了抽嘴角,感覺旗木卡卡西走了之后的這幾天宇智波帶土對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好像沒有男朋友就喪失了做任何事情積極性,這是何等的令人感到無語。 克制著沒有說出戀愛腦這個詞去吐槽這位在漫畫歷史上算是前輩的家伙,夏油杰剛想轉移話題,就聽見宇智波帶土像是想起了什么,補充道: 對了,他們做任務我沒有靠的太近。你男朋友那邊,他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什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要是使用神威進出空間,很容易被察覺。 得到了這個情報,夏油杰也不是太意外。 六眼本來就是將量子級的精密cao作化作可能的一種異常可怕的天賦,如果是五條悟的話,在觀察后能發現宇智波帶土發動神威時空間內微小粒子之類的波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不得不讓宇智波帶土出面纏住五條悟的那一刻,夏油杰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沒事。只要我們在他面前盡量不出去就可以了。他姑且算是安慰了前輩一句,并且提出了對策,而且就算是悟,也是沒有辦法打斷神威的發動的,最多只能察覺到罷了。 也就是說,只要他們蹲在神威空間里不出去,五條悟基本沒法察覺到他們。退一萬步說,就算猜到了他們在暗中觀察,也沒法奈他們如何,更找不到他們。 而夏油杰接近五條悟周圍的本意就是觀察命運的進展,他們在現階段完全不需要動手。 從這樣的角度看,宇智波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委實太好用了。這還只是單眼神威。他至今還沒有動用過那只輪回眼呢,也不知道他自稱同樣是英靈現界,實力能達到生前的哪個程度。 夏油杰很清楚自己看見的只是宇智波帶土這個人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 就算是看過漫畫原作也是一樣的。宇智波帶土這個男人,設定上的留白過于多,實在是神秘過頭。有些東西,夏油杰相信估計連漫畫的作者自己也不知道,就比如他在跟小學同學(男,現就任火影)交往。 說起來,他想要打探宇智波帶土的情報一直都在,卻沒能得出什么結果。 翻完都是問號的公式書之后,夏油杰確實起過想要潛入畫《火影忍者》的漫畫的猴子的家里逼迫他說出那些問號后的內容的心思。不過這一切都隨著旗木卡卡西的到來而消弭了,他甚至有點認真地考慮這對情侶是不是并非來自于原作漫畫而是來自于同人本。 所以為什么我沒有做夢?神秘的男人宇智波帶土居然還在糾結這件事,臉色看起來是很認真地在困惑,難不成只有你有任務獎勵嗎? 已經相思成疾到想要與男朋友在夢中相會的地步了嗎。 夏油杰心情微妙地瞇起了眼睛,心想,還是給他找點工作做一下吧。 帶土前輩,這次的裂縫是指向哪里?他熟練地轉移了話題,問起了這次新出現的任務環,看那個方向,是在福島嗎? 不。還在更遠一些的地方。說起正事,宇智波帶土的表情好歹還是正經了起來,回復道,差不多在青森吧。 夏油杰聞言,有些意外。 三內丸山? 他根據裂縫的走向想了想,猜測性地吐出了一個地名。 就在那里。宇智波帶土打了個響指,右眼中勾玉緩慢轉動,空氣中出現了山野內部中某個破落的神社,顯然是幻術的結果,那什么玩意兒還真會選地方,盡找這些偏僻的地兒。 夏油杰沉思著,喝了一口茶水,才問道: 這次又是結界? 又是結界。黑發的宇智波頷首肯定道,跟上次鬼怒川看見的那個結構基本上相同的,我看著像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沒有頭和咒靈之類的嗎? 夏油杰想了想,又再次問道。 沒有。這次是咒具,看起來還蠻高級的。宇智波簡略地回答了他,見他看過來,對他擺了擺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沒帶回來,放在那里了。 也算是出乎意料的謹慎做法了。果然,無論平時看起來多么脫線和電波,宇智波帶土本質上還是個心思深沉、老謀深算的男人,在這種細節的處理上絕對不會失手。 擅自帶回來容易驚動始作俑者追蹤,增加暴露的風險,也容易打草驚蛇。 不過到了這一步,其實這些結界的主人已經可以確定了。 拯救世界這個任務,還真的跟那家伙相關啊。夏油杰悠悠地嘆了口氣,悠閑地吹了吹杯子里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感嘆道,占據了我的身體的家伙,看來是要做不得了的事情呢。 裂縫的指向都是占據了他的尸體的詛咒師布置下的結界這回事,實在令人感到玩味。 再聯想到那些結界本身是指向天元張開的結界這回事 不讓人多想都很難。 夏油杰的唇線在不知不覺中抿平了。他的長相在不笑的時候容易顯得涼薄,偏小的深色瞳孔和狹長眼尾線條鋒利,看起來很是冷漠,有股睥睨人的味道。 他思考著某個可能性,頃刻后臉上冷漠消融,微微一笑,對宇智波帶土說道: 前輩,我們去處理下那個咒具吧? * 于是從青森回來的那天晚上,處理完第二處結界的夏油杰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出現的人物與記憶中基本相同,但唯一不同的是,大家的身上都有著動物的特征,尤其是某位白發男子,長著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第二天醒來的夏油杰坐在床上,看著自己仿佛還殘留著柔軟的毛絨觸感的、空空如也的右手掌心,心情復雜,忽然很想揪一把抱枕之類的東西無論是什么,只要是帶毛的,都可以。 而遙遠的某個海灘上,同一時刻從躺椅上驚醒的某位額頭帶著縫合線的黑發男人,在霍然睜眼后,有點疑惑地看著頭頂的遮陽傘。 怎么了,夏油,又夢見什么了嗎? 旁邊的躺椅上,真人把玩著自己搭在肩膀前的辮子。他已經問得很熟練了。 我說過,我是真的記不得了。黑發男人看似好脾氣地溫聲回答著,眼神卻有些閃爍起來,回憶著這個模糊到基本上沒有印象的夢,不自覺在空氣中曲起的右手手指上仿佛還殘留著柔軟的、蓬松的某種不知名的觸感,真人,夢是很容易在醒來后就忘記的。 后遺癥又加重了。 黑發男人凝視著自己還在不受控制地想要抓握住什么東西的右手,微微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