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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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走就跟自駕游似的,還真追到了北關東。跟著裂縫中泄露的若隱若現的氣息進入了某個風景區,夏油杰才發現,他們來到了東京附近最著名的溫泉區之一,鬼怒川。 難不成是在日光東照宮,或者是江戶村? 總不能在峽谷里吧等等,在峽谷里好像也不錯。總比擠滿了猴子的觀光景點要好。 夏油杰看著地圖,回憶著附近的名建筑,沉吟著。 然而他和宇智波帶土兩人靠著知覺的指引,穿過街道上數百家溫泉旅館,最終在七拐八拐后停在了其中十分不起眼的一家的門前。 夏油杰不禁有些意外。 不是峽谷,不是歷史悠久的日光東照宮,也不是人流密集的江戶村,而是眼前這家規模較大卻看起來沒有什么特異之處的溫泉旅館。 簡直就像在指定UR卡牌概率提升的池子里爆冷出了一張本不該被放在池底的限定SR一樣。 他凝視著和式飛檐下掛著的一排紅色紙燈籠和風鈴,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身邊的旗木卡卡西不知道為什么打了個噴嚏。 進去吧。宇智波帶土略顯沙啞的聲音隨之響起。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夏油杰沒發現的細節,語氣是意料之外的篤定,就是這里。 夏油有些詫異。但他的疑問在下一秒就得到了解答。 宇智波帶土從旗木卡卡西的銀發上拈下一枚淡粉色的纖柔花瓣。銀發男人揉著口罩下的鼻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之前就感覺到的一股暗香在鼻尖更加濃烈的縈繞起來。 認出了這是什么,夏油的瞳孔因為驚訝微微收縮起來。 那是一瓣櫻花。 這個早春已經過去了許久的蕭瑟季節,怎么可能會有櫻花還在開放? * 夏油杰將雙手攏在浴衣的袖子里,踩著木屐慢慢地走在長長的回廊中。 身側障子門全部拉開,房間空寂無人。他享受著平靜的此刻,不經意間回憶起生前種種,忽然發現,自己的人生里少有如此安逸的日子。 風吹過他披在肩頭的黑色長發,吹來紛紛揚揚的淺色花瓣。 夏油停下腳步,側過臉看向緣側之外盛放的櫻花。 風吹雪一般的盛景,在絕艷的美色中含著哀傷的禪意。于漸漸染上夕霞的天色中,那飄飛的云霞般的雪,與其說是淡粉色,不如說是雪白中點染了輕粉,像是膚色蒼白的人在午后小憩后自臂彎中抬起臉來時微紅的眼角。 可能是因為一個人獨處的緣故,他在此情此景下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故人。 就像是過去十年中的日日夜夜。 夏油杰意識到了這點后,啞然失笑。他沒有繼續沉溺于面前的美好到近乎虛幻的景色中,而是邁開步伐,繼續堅定地前進。 在緣側上走了數十步,木制的廊柱外都是枝干黝黑的老櫻樹。枝干上違反季節地開放著櫻花,云霞般涂抹著艷色,將視野都染成浪漫的櫻色。 夏油杰經過了一叢八重櫻,終于來到了庭院的中心。 一口溫泉池子正對著拉開的障子門,周圍種滿了櫻花,弄得清澈而霧氣繚繞的溫泉水上漂滿了淺粉色的花瓣。 他的兩位熟人坐在池子里,各自頭上都頂著一塊毛巾,在對飲水面漂浮的漆盤上的清酒。 怎么這么慢才來。宇智波帶土將酒倒入小杯中,仰頭一飲而盡,招呼他,夏油,過來喝酒。 準備了一些東西。夏油杰微笑著解釋。他將自己身上不久前剛在外面街道上的和服成衣店買來的黑色紅金魚紋浴衣脫下,整齊地疊好放在另外兩件一藍一綠的浴衣邊上,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的腰間圍上毛巾,才走過去下了溫泉,以防有不速之客打擾我們。 先不必憂心。旗木卡卡西對他一笑,將裝酒的漆盤推向他的手邊,夏油君,這里的清酒不錯,可以嘗嘗。 確實不必憂心。 夏油杰倒了一杯清酒,泡在溫泉水里慢慢啜飲著。 隱約有竹葉香的清冽酒氣在唇齒間彌漫,他不經意地想,已經放出數十只偵查用的咒靈在這間旅館附近了,把這家很可能有問題的旅館圍得像個鐵桶,自然是一點問題也不會有的。 就看那邊什么時候有動作了。 第12章 他的月亮 對之后的事情心里早有盤算,當下的夏油杰認真地享受著一生中十分難得的休閑時刻。 他散著長發泡在溫熱的、微微散發著清爽硫磺味兒的泉水里,赤/裸的背肌挨著被水沖洗得光滑溫熱的石頭,與宇智波帶土對飲清酒觀賞著櫻花飄舞的美景,一派悠閑,好不舒坦,還有閑情去跟旁邊的旗木卡卡西搭話。 鼻子沒關系了嗎? 夏油杰倚在池子邊上,抬手指了指池子外種的櫻花樹,問道。 沒事。旗木卡卡西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修長手指翻過一頁,懶洋洋地答道,一開始味道是有點沖,現在已經適應了。 他的手指在溫泉的裊裊霧氣中也顯得很白,夏油杰多看了一眼。 白色頭發的人的皮膚都是那么缺乏色素嗎。他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的鼻子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靈敏,不愧是忍犬專家。 周圍種滿櫻樹、花朵齊齊開放的景象是很美,但是這花粉隨風亂飛、花香飄舞的地方對于鼻子敏感的人來說,完全能算是一場無妄之災了。 夏油杰之前步行在緣側上的時候發現這店里櫻花樹的數量比想象中的還要多不少,也難怪旗木卡卡西還站在店門外就打起了噴嚏。 不過現在應該沒什么問題吧。夏油杰被他手里的書吸引,忍不住又看了旗木卡卡西一眼。畢竟這位銀發的忍者連泡在溫泉里也要戴上他的面罩呢,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雖然很想問他悶不悶,但這似乎是粉絲公認的人物特色,夏油杰也就歇了詢問這個的心思。 卡卡西前輩。旁邊的宇智波帶土不知道在想什么,意料之外的很安靜,夏油杰喝了一口酒,還是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你在看什么小說嗎? 啊,沒錯。說到這個,旗木卡卡西似乎來了興致,抬起耷拉著的眼皮,對著夏油杰揚起了書封面,夏油因此看清了上面包裹著的透明的防水書皮與一個類似于十八禁提示的標志,這是我最喜歡的、自來也大人的著作哦。夏油君對小說感興趣嗎,要不要看看? 《親熱天堂》嗎?聽完這個介紹,夏油杰只能得出這個答案,他一臉遺憾地拒絕了該銀發男子的安利,多謝卡卡西先生的好意,內容似乎是我不感興趣的類型呢。 也是。旗木卡卡西聞言,也遺憾地靠上了池邊,身體再次憊懶地松弛在溫熱的泉水里,畢竟親熱系列都是純愛故事。確實像是夏油君不感興趣的類型吧,夏油君應該更喜歡那種嗯,柏拉圖之類的吧。 柏拉圖,指的是《理想國》吧。 正義者必須是純粹的正義,不正義者必須是純粹的不正義嗎。* 不過意義的定論暫且不提。這本從名字、作者到封面都如此不正經的小說,居然是純愛故事嗎? 一時不知道是不是旗木卡卡西在開玩笑還是在打趣他,夏油杰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好了,知道你和他也是純愛了。 不太愿意回想的那句關于五條悟的得意門生的高光臺詞呼之欲出,如此想著的夏油杰在宇智波帶土拼命地使眼色的過程中慢悠悠地泡夠了溫泉,算著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才爬出池子裹上浴衣,向著兩位前輩揮揮手,將溫泉的池子留給了這對情侶。 再在中間杵著也不是辦法,沒看見宇智波帶土的眼睛瞪得都要比他的昔日舊友要大了嗎。 談戀愛的人嘛,總需要一些私人空間的。 至于是不是要干些不那么純愛的事情,那就不是隊友需要關心的事情了,這點與人相處的分寸夏油還是有的。 夏油杰回到他的屋子,坐在緣側的廊柱旁用干毛巾將頭發搓得半干,才轉身出了障子門。 這家溫泉旅館看起來位置偏僻、門庭冷落,裝潢卻相當氣派,很有傳統的古典宅邸的感覺。光不提各處的講究程度和溫泉的質量,光是如此繁多的櫻花樹,要全部種植下來,就要花費普通人難以想象的金錢與精力。 但他們三人都沒有對這點表示疑問,想來都是對某些東西心知肚明。 此時天色早已深沉下來,云霞的暖色隨著夕陽的消逝在天邊褪去,冷然又極深的藍色占據了大片視野。銀白明月如盤,高懸于中天,配上在微涼夜風中簌簌搖動的繁麗櫻花,儼然一派寧靜的好景致。 但夏油杰顯然不是沖著看風景去的。 黑色長發的男人踩著木屐走在回廊上,步伐不緊不慢,敲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規律的輕響。 經過一片又一片庭院、一扇又一扇拉開或者合攏的障子門,周圍除了夜風吹動櫻花的輕響,寂無人聲。 除了頭頂掛著的一排燈籠照出的一團團暖黃色的光,那些房間里面毫無燈光、人聲等有人居住的痕跡,無物能夠緩解夜風吹過皮膚的微涼。 這等寧靜到詭譎的氛圍,換做普通人早已起了雞皮疙瘩,回心轉意去陪同伴去了,但夏油杰顯然不是普通人,更多情況下,他還是更嚇人的那個存在。 正是因此,他一臉輕松地走著,對周圍的異狀視而不見,直到走到接近旅館的邊緣的最后一個轉角,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他的腳步才少有地漸漸變慢,似乎在猶豫什么。 最后還是在轉角之前停了下來。 夏油杰站在那里。 一個拐角之隔,他卻有些舉棋不定,數秒后,還是收回了邁出的腳。 這世界上能讓咒靈cao術的擁有者躊躇不前的鬼怪詛咒并不存在。于是前方有什么,也就令人心知肚明了。畢竟,這個男人的人生中連目光的觸碰都算珍惜的事物,并不多見。 夏油杰站在原地沉默著。 其實從這個角度,稍稍側過身,已經能看見拐角之后的風景。 旅館最邊緣的房間所對應的庭院里,竟然栽種著一顆夏油杰見過的、有史以來最大的櫻花樹。深褐到近乎黑色的枝干虬結曲折,看起來是那么的蒼老,但樹冠卻比任何一顆年輕的櫻花樹都廣闊得多,像是落滿了淺粉云霞的傘,靜謐溫柔地遮蔽著某人的頭頂。 夜色下,素色的浴衣與雪色的發絲都落滿了月光,皎潔得像頭頂的月亮降落在了樹下,整個人在夜風吹落的零落輕粉里醒目。 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 熟悉的背影不容錯認。 縱然背對著他,抱胸似乎在看月亮,但那分明就是 夏油杰不知道認出那人的剎那,自己的心跳是不是錯拍了半秒。 他只是出神地望著那個背影,失去了考慮其他的余裕。 有些人不能想,想了就會出現在面前。他望著那個背影出神,心里油然升起有些想要苦笑的沖動。他們總是這樣,這次偶遇的時機和地點也都完全不對,這么近的距離,就算六眼還沒有察覺,他還能夠離開嗎? 但此刻的夏油杰意外地不想考慮這個。 他只想看著這個人。 現在想來,其實之前就有預兆。 之前夏油坐在溫泉里時就感覺到自己放在周圍望風的咒靈有一只被祓除,只是沒在意,以為是偶爾路過了哪個咒術師,因此命令剩下的咒靈隱去氣息就作罷。 誰知道,來的竟然是他以為被瑣事纏身脫不開身、被避之不及的那位最強呢。 能透過一只低級咒靈本身的咒力認出若有若無的那一絲屬于夏油杰的咒力殘穢的,除了五條悟,也沒有人能夠做到了吧。 悟現在不應該在海外出差嗎?怎么會在這里? 心里雖然有著這樣的疑問,夏油杰卻不想、也不能得到解答。 他的事情已經不是能夠告知我的程度了。夏油杰比誰都清楚這點。心知應該立刻轉身離開,他卻跟之前無法邁出最后一步一樣無法挪動離去的腳步,還是渴求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幅景象,留戀到近乎貪婪的程度。 五條悟在看月亮,他在看五條悟。 必須斬斷的事物并非能夠輕易遺忘的事物,這才是于人類而言最為痛苦的事情。 情感無論如何也無法背棄本心,總能說消失就消失,可在許多情況下卻也留存得比生命還要久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多地殘留在軀體與靈魂中。 青年銀白的短發在月色下,好像在發光一樣。 風拂起他素色的浴衣一角,卻帶不走夏油杰的思緒。 按道理那么近的距離,擁有六眼和絕佳感知力的五條悟早該察覺到了夏油杰的存在和投來的視線,但是他始終沒有回頭。 第13章 走劇情嗎 冷藍色隨著夕霞的褪去席卷了天空,自東邊升起的月亮掛在了搖晃的花枝上。 今夜月光如水,連幽暗的天色都仿佛明亮了幾分。銀沙般的月光落在紛紛揚揚落下的櫻花上,落在銀發男人的身軀上,勾連住了宇智波帶土的目光。 黑發男人倚在池壁上,用欣賞風景的目光一寸寸描摹過眼前的景致。 旗木卡卡西的皮膚很白。 銀發的人可能生來就色素淺淡,拿著書的手指也是一樣的毫無瑕疵,在月光下反射出冷玉般的光。 怎么了,帶土? 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像是以為他有什么話要說,銀發忍者合上了手中的書頁,將小說放置到一旁,神情自然里微微帶著一點迷惑地問道。 隨著他手臂的動作,肩膀上的肌rou線條舒展,深陷的鎖骨也顯得異常清晰。溫泉的水汽沒能模糊這些,反而給他的肌膚增添了不少細密的水珠,乍一眼看上去就像劇烈運動后沁出的細汗一樣,在鎖骨中間的凹陷里匯了一窩。 宇智波帶土沒有回答旗木卡卡西的問題。 他專注地看著眼前之人的身體,伸出手去扳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握在手心。 目光一路向下,就接觸到了那個。 毋庸置疑,旗木卡卡西是極其出色的忍者。他的身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那是經年在生死之間游走留下的痕跡,是鏖戰的紀念品。但是沒有傷痕比那兩處更加醒目。 一處是貫穿他左眼的細長傷痕。 一處則是他胸腹上那個仿佛束縛一般的大叉。 前者是為了救宇智波帶土留下的,后者則是宇智波帶土留下的。 前者讓旗木卡卡西失去了左眼,后者則是四戰戰場上的印痕。 每次脫去旗木卡卡西的衣物,宇智波帶土忍不住去撫摸那道傷痕。 這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