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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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心道:哦,原來是吃醋了。 “你不是不喜我點胭脂嗎?”嘉禾故意問道,“那今后我天天在你跟前點胭脂,你受得了?” 沈云亭神色正經,直言道:“你的口脂我喜。” 他想嘉禾給了他一次機會,他也該給自己一次機會,從過去走出來。 嘉禾微愣,想起昨日她留在他唇上的口脂,面色泛紅,輕輕“哦”了聲。 她捧著木盒,笑得像頭一回收到心愛之人禮物的小姑娘,回他道:“這些東西,我都喜歡。” 沈云亭擰著的眉心終于松懈下來,眉梢微揚,道:“你喜歡便好,等云胭閣有了新東西,我再帶給你。” “嘉禾。”沈云亭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有再別扭,所有的情緒都直接說給她聽。“我會疼你的。” 嘉禾背對著沈云亭抿緊唇,藏在袖中的手掌緊握成拳,無聲冷笑一聲。 “好。”她道,“我等著。” 看看他想完什么花樣。 嘉禾對著鏡中的自己將滿頭長發綰起,她看了眼木箱,對沈云亭笑道:“思謙,你替我挑支簪子吧。” 沈云亭緩步走上前,從木箱里取了支潤澤剔透的白玉簪,輕輕簪進她的柔軟烏發中。 嘉禾笑問:“怎么選這支?” “白玉養發,也可除穢。”沈云亭指尖微涼動作輕柔,“配你正好,惟愿你順遂平安。” 這一世事事順心,長命百歲,他默想。 沈云亭選的簪子與她今日這身茶白相稱得宜,嘉禾又從木箱里取了一對白玉耳墜配上,又點了一些淺淺的胭脂。 點完胭脂,嘉禾忽問沈云亭:“思謙,我這樣好看嗎?” “好看。”沈云亭如實道。 嘉禾擰眉:“可我覺著似乎還差了那么一點。” 沈云亭看向她:“嗯?” 嘉禾拾起妝鏡前的眉筆,遞給沈云亭,撲閃著眼道:“差一雙情郎畫的眉。” 她有些故作嬌態,沈云亭不習慣,卻也立刻接過眉筆應道:“……好。” 他坐在嘉禾身邊,湊近她,抬手仔細替她描眉。他從未替人畫過眉,手有些生,不停回想著前世嘉禾喜歡什么樣式的眉,盡量照著她喜歡的來。 沈云亭描得認真,手微有些顫,他湊得嘉禾很近,嘉禾凌亂的呼吸全數打在他面龐,令他心緒不寧。 他心有些不穩,可嘉禾似全然不知一般,又離他近了些。 “不好畫么?”她睜著無辜圓眼問,“我離近些,你會不會好畫些?” 并不會,他心道,略無措往后一退,她卻追著湊了上來。 許是她不小心追得太急,他沒來得及躲,唇瓣無意間蹭到了她的鼻尖。 “滋”……有什么東西劃在沈云亭心弦之上。 她一嚇忙捂著被他唇瓣無意間剮蹭到的鼻子,委屈又甜膩道:“你偷親我!” “我……沒。”他想解釋,可心出賣了他。 沈云亭毫無遮掩直白地告訴她:“是,我很想……” 沒等他說完,嘉禾的唇如他所愿覆了上來。 她很壞,只輕碰了一下便離開了。 沈云亭悶哼了聲。 嘉禾彎著秀眉笑問:“很想剛才那樣?” 沈云亭沒答,只半睜著眼,像是在克制什么。 嘉禾見他不答便沒再問,平復了一會兒,沈云亭繼續替她畫眉。 他畫得極其認真,似要將每根眉毛都刻畫到最精細。 “嘉禾。”沈云亭道,“往后每日起早,我替你畫眉。” 只有最親密的夫妻才這樣。 嘉禾瞇著眼意味深長笑了聲:“好。” 第63章 子孫 秋日宜出游。畫完眉妝點完一切, 嘉禾與沈云亭同乘一輛馬車去了城外萬楓山賞楓。 萬楓山上遍布了楓樹,一到秋日漫山遍野的紅葉極美。馬車入了萬楓山境內,嘉禾從沈云亭肩頭醒來, 揉了揉半醒的眼睛, 撩開馬車車窗, 朝窗外看去。 入目滿眼的紅,風吹動樹梢,帶起片片紅楓,嘉禾驚嘆于眼前的景。她從小就待在京城,父兄整日不在府中,她也沒多少能結伴同游的親朋。她很少出城游玩, 今日是她頭一回來萬楓山。 一片紅楓隨風落進車窗, 嘉禾忙伸手將它接住, 捧在手心看。沈云亭朝她輕笑:“山腳下楓樹不算漂亮,一會兒山上成片成片的,才好看。” 上山的路崎嶇且狹窄, 馬車上不去了,得靠人自己走上去。嘉禾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正要往山上走, 卻被沈云亭攔下。 嘉禾不懂他為何要攔下她, 問:“做什么?” 沈云亭把她嬌小的人背在身上,回道:“前面路不好走,我背你過去。” “好。”嘉禾穩穩地趴在沈云亭背上, 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你對這地方似乎很熟。” 沈云亭背著她緩緩朝山上而去,邊走邊道:“小時候家貧常來這座山上拾柴火。” “你很少和我提起你小時候的事。”嘉禾道。 沈云亭道:“無甚可提的,都是過去的事。” 嘉禾:“我總覺得那時你過得很不好。” “幼時的確過得不怎么好。”沈云亭道, “與你重逢后,一切都好了。” 可惜他再也記不起來那段與她初遇的時光。 沈云亭穩穩地背著嘉禾度過最難走的山路,又走了一段平緩的小路,到了山上。山上紅楓密布,楓樹的枝葉也比山下茂密,頗有遮天蔽日之感。 嘉禾嚷嚷著要摘樹上最高最紅的楓葉,沈云亭縱著她的小性子,一把托起她的腰將她高高舉起。 嘉禾如愿摘下心儀的楓葉,拍了拍沈云亭托在她腰間的手,要他放她下來。沈云亭將嘉禾慢慢放了下來,嘉禾的衣衫輕輕刮蹭在他臉頰,帶來絲絲癢意。 他將她徹底放到地上穩穩站住。他低著頭,嘉禾的臉正微微揚著,她淺淺的呼吸輕輕打在他的發梢。 此處乃無人之境,又有楓樹遮蔽,清凈幽美。 “嘉禾。”沈云亭凝視著她的唇道,“這里不會有人來,所以……” 嘉禾圓潤的眼一眨不眨地回望他:“所以什么?” 話一問完,沈云亭的兩片薄唇便覆上了她的唇。 連著兩日受她撩撥終于在這無人之地爆發。起初他溫柔婉轉而后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鋪滿紅葉的地上滾過兩人你占我奪的身影。 許久之后,沈云亭松開嘉禾,嘉禾躺在紅葉堆里大口換著氣,她睜大了眼去看沈云亭,方才他明明也被她使勁掠奪了一番,可他卻一副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 嘉禾不甘,非要弄得他也緩不過氣來為止。可她剛湊近沈云亭便聽見他悶哼了一聲,道了聲:“別。” 嘉禾才發覺他也并非如表面上看起來一般淡然。 他一直盡力隱忍。 “我不能太對你亂來。”他克制道。 嘉禾微一愣:“為什么?” 是她先勾的他,他順著桿子上來沒人會指摘他。 沈云亭抬手撫上她的側臉:“想你正正經經嫁給我,有場風風光光的喜宴。” 嘉禾心里五味雜陳,曾經很渴盼能與他有個熱鬧的婚宴,可當他說出要給她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喜宴之時,她已經不想要了。 她扯著唇角假裝笑笑,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楓葉,扯開話題道: “聽說前邊山腰處有個月老祠,那的姻緣簽很靈。”嘉禾道,“我們去求求看。” 提起姻緣簽,沈云亭不禁想起前世他在月老祠里得的那三支“情根深種”的簽子,他點頭應下了:“好。” 兩人一塊去了萬楓山山腰的月老祠,這間月老祠看上去有些老舊,沒什么人過來添香火,只廟祝一人坐在門前守著。 蒲團上已經積了灰,顯然很久沒人來求過姻緣簽。 沈云亭取下擺在香案上的簽筒,晃動手里沾滿灰的簽筒,想著心中所求,不一會兒一根簽子從簽筒中掉了出來。 廟祝走上前來,拿過簽子一看,不禁搖頭嘆氣,他問沈云亭:“郎君所求是何?” 沈云亭朝嘉禾看了眼,道:“與她的姻緣。” “不妙。”廟祝道,“此簽乃是下下簽,意為死局。郎君與那位姑娘怕是有緣無分。” 沈云亭斂眸沒作聲,將簽筒放了回去,轉身去尋嘉禾。 他走到不遠處嘉禾身旁,目光朝她探去,見嘉禾手中簽筒正掉出一根簽子。 沈云亭輕笑著問:“嘉禾求了什么?” “求問姻緣如何。”嘉禾朝他笑了笑,轉身跑去找廟祝解簽。 廟祝見到嘉禾的簽文,點頭便笑了:“是上上簽,恭喜了,姑娘此生定能有段好姻緣。” 沈云亭靜默著,遠遠看著喜笑顏開的嘉禾,抿唇隨她笑了笑。 求完簽子,兩人一同出了月老祠,嘉禾笑著對沈云亭道:“你猜我求的簽文上頭寫的什么?” “是什么?”沈云亭順著嘉禾的話問。 嘉禾羞紅了臉小聲對他笑了聲:“簽文上頭寫的是子孫滿堂。” 沈云亭默了,緩緩別過頭,眼角微潮。他同嘉禾是死局,可嘉禾卻求到了子孫滿堂。 他們已經是死局了,她又怎么還可能同他子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