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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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多少人藏了說不出口的心事。 * 春宴前夕,冬日的寒尚未褪去,春闈開始了。 各地舉子,奔赴京城參加會試。多少人窮盡一身只為求一個功名。 會試考場設在東街附近,一大早便聽見考場計時用的梆子聲“咚咚”響起。 嘉禾記得沈云亭便是在那年春闈之時中了解元,之后的殿試他更是獨占鰲頭,當即被延慶帝點為新科狀元。 那次春闈,不少重臣子弟也參與其中,沈云亭雖是憑真材實料考中了解元,然自古以來殿試之首多為世家貴子。 且當時又有李蕙那一層關系,誰也沒想到最后被欽點為狀元之人會是沈云亭。 平心而論沈云亭是個好官,可他不是個好丈夫,不值得托付終身,也不值得藏在心里。嘉禾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在想到這個人時,心不會痛,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 真的放下了。 嘉禾躺在屋里,帶著寒意的風從門窗,滲了進來,嘉禾緊了緊蓋在身上的錦被。 上輩子這個時候,她正吹著寒風,坐在會試考場的門外大石塊上,等沈云亭考完會試出來。 初春的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般,待沈云亭考完試出來,她整張臉都凍得通紅,碰一下都發疼。 而現下,她正躲在炭火暖融的屋子里,舒舒服服地賴在被窩里,過會兒還有香糯甜軟的紅豆湯當點心。 舒服! * 會試考場門外,沈云亭自出考場起,便一直靜坐在會試考場門外的大石之上,頂著凜冽的寒風連著坐了四個時辰,直到月明星稀。 寒風掛在臉上刺骨地疼,他抬頭望向星月,眼神黯淡。 從前有個她,頂著一張被寒風吹紅的臉,歡喜地迎他出考場,吸著鼻子,從懷里摸出兩個雞蛋,笑著告訴他: “雞蛋藏在懷里還是暖的,你餓了一天了,快吃吧。” 可推開了她的手,雞蛋“啪嗒”碎裂在了地上。 沈云亭低頭,仿佛還能在地上看見那個碎裂雞蛋的影子。 可那影子怎么也摸不著。 魏風和白子墨架著馬車趕來接他之時,看見的便是沈云亭這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白子墨呆望著沈云亭:“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魏風抱著劍點頭:“看著像。” 沈云亭聞聲,緩緩朝兩人地轉過頭,目光滲著寒意。 兩人一嚇,打了個激靈。 沈云亭朝他二人走了過去,沉默片刻,問道:“離春宴還有幾日?” 白子墨回道:“還有七日,你問這個做什么?” “七日足夠了。”沈云亭道,足夠他奪回屬于他的東西,然后以最好的姿態站回她身邊。 * 轉眼便到了春宴正日。 嘉禾跟著阿兄坐著永寧侯府的馬車到東山別苑之時,所有受邀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跨入東山別苑,入目便是一片桃林,風動花落,飄然靈動,灼灼其華。仿佛誤入了世外桃源。 穿過桃林,便到了賓客席上。 席面上有不少熟人。 銀朱今日配著一件梅染夾纈長裙,腕間纏著煙籠紗繡金葉披帛,打扮得明麗又不失沉穩。 其余幾個熟悉的貴女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隆重精致,好似要當場進花轎一般。 和上輩子春宴一模一樣的打扮。 其實春宴“相親”只是噱頭大罷了,真正靠這場春宴覓得佳偶的人少之又少。 倒也不必刻意打扮得那么隆重,里外幾層裙子,弄得連走路都不好走。 嘉禾剛在位子上坐定,玉箏公主湊了過來,一副神神秘秘地樣子朝她道:“程三,你聽說了嗎?” 嘉禾疑惑:“聽說什么?” “是關于你的舊相好沈二的。”玉箏公主假咳了幾聲,“前幾日沈家出了樁丑聞。” 嘉禾:“丑聞?” “嗯。”玉箏公主睜大了眼,仿佛她即將要告訴嘉禾的是一樁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前幾日我那長公主姑姑,也就是你舊相好的嫡母去城外法華寺上香祈福,恰巧在那碰到了十多年前在城外莊子替她接生的婆子。” 玉箏公主給自己倒了杯水,繼續道:“我那姑姑當年在莊子里早產生子,來不及回程請太醫,九死一生,多虧了這婆子經驗老道才保得她母子平安。” “十幾年沒見,我那公主姑姑便客套地問起那婆子近來可好,那婆子自是道自己承了貴人的福,這些年都過得很好。還說起當年那個孩子的事。” “那婆子本只是想奉承貴人幾句,說自己接生這么多年從未見過比我那公主姑姑的孩子更漂亮的孩子,那孩子一看就是大福之像,生下來腳底便有七星連痣,形似北斗七星,是這世上獨一份的,是天上文曲星轉世。” “這話不說不要緊,一說可就出大事了。”玉箏公主抿了口茶水,“你猜怎么著?” “這接生婆說孩子生下來腳底有七星連痣,只是我那元衡表兄腳底干凈得很。公主姑姑心下便開始懷疑,回去便讓人細差了。” “誰知竟查出,元衡表兄不是她親生的。她親生的孩子竟然是沈云亭!” 嘉禾一愣,上輩子直到沈云亭從邊關回來后,這事才被揭露出來,這輩子竟揭露得這么早? 玉箏看了眼嘉禾怔愣的臉繼續道:“這事說到底都怪我那風流姑父。他背著我那公主姑姑在外頭養外室。他那位外室外表柔弱心思卻深,設計懷了丞相姑父的孩子。” “我那公主姑姑知道后,本欲和離,誰知和離前卻得知自己也有了丞相姑父的骨rou。我那丞相姑父嘴上功夫了得,又保證會處理掉那個外室,哄好了公主姑姑。” “那外室得知消息連夜跑了,本以為這事就此作罷。誰知公主姑姑在莊子里早產,那外室恰巧就住在莊子附近,趁著公主早產兵荒馬亂之際,將自己的孩子和公主姑姑的孩子掉了包。” 玉箏公主嘆了口氣:“我那公主姑姑知道真相的時候當場暈了過去。對沈二又愧疚又后悔。” “那外室憐娘見事情敗露,在沈府門外磕了一整晚的頭,求長公主看在稚子無辜的份上不要趕走元衡表兄。” “公主姑姑放不下和元衡表兄的情分,貪心打算兩個兒子都要,便答應了憐娘。不過她提出了一個要求——去母留子。” “那憐娘本來就病得半死不活沒幾年好活了,為了兒子當晚就自己吊死在了梁上。” “本來這事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憐娘一死,公主有了兩個兒子。所有的本該塵埃落定。” “可誰知這消息竟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這下好了,誰都知道了沈府換子之事,長公主逼死外室之事,元衡表兄罔顧人倫為了自己的前程眼睜睜看著親娘為自己而死。” “人言可畏,這事傳得沸沸揚揚,驚動了父皇。父皇雖疼姑姑,但他為一國之主總要給百姓樹一個仁義的榜樣。斷不會任用一個眼睜睜逼死母親之人。” “元衡表兄往后若是想入仕怕是不能了。元衡表兄在沈府是待不下去了,前日便被逼著抬憐娘的尸首回憐娘的老家肅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替憐娘守孝去了。” “說起來也怪諷刺的,那憐娘本想給自己兒子謀個好前程,誰曾想竟作繭自縛,反過來害了自己兒子一輩子。公主姑姑貪心想要兩個兒子結果卻成了一場空。元衡表兄為了自己的前程放棄親娘,卻落得前程盡毀。” 嘉禾默不作聲,心下唏噓。這輩子所有人都得了懲罰,可那個一切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沈翱卻還好好的。不過算算日子沈翱也沒幾年可活了。 玉箏公主終于講完了故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茶水。 喝完茶水休息片刻,又朝嘉禾看去,把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見嘉禾只穿了件日常的藕荷色長裙,為了御寒還用大斗篷把自己整個人罩了起來,一點都顯不出她的玲瓏身段。玉箏不禁皺眉道:“你今日怎么穿得如此樸素?” 嘉禾愣愣地睜著圓潤的眼睛望她:“不行嗎?” “當然不行!”玉箏叉腰道,“你不記得了?今日太子皇兄也回來。” 嘉禾懵懵的,太子來春宴與她穿什么又有何干? 玉箏:“太子皇兄許是會在這春宴上選妃也不一定。” 難怪銀朱她們都穿得如此隆重,原來如此是為了太子。 第30章 沈云亭送銀朱簪子的原因 玉箏公主驚訝道:“看你這反應, 是不知道皇兄今日許是會在春宴上選妃之事?” 嘉禾“嗯”了聲,她的確不知道。 京中貴女們流傳的消息,她總是最晚才知道。那群貴女幾乎以銀朱馬首是瞻, 銀朱瞧不慣她, 那群人自然也不怎么搭理她。 至于前世, 那時她與沈云亭就快定親了,一門心思都放在沈云亭身上,倒是沒怎么留意太子來沒來春宴。 不過太子來不來春宴同她關系都不大,一則她與太子之間交集甚少,二則太子之后會選銀朱做太子妃她是知道的。 嘉禾默默坐在席位上剝了個橘子,一半分給玉箏一半自己吃。她掰了一瓣橘子放進嘴里一咬, 酸甜的汁水頓時溢了出來, 莫名讓人感到簡單的滿足。 嘉禾嚼著橘子, 臉頰一鼓一鼓的,百無聊賴抬頭看起了今日來參宴的男賓。 有定國公府的世子周乾,大理寺少卿齊玉, 禮部尚書之子唐律…… 也不知是哪一位,前世折了根桃枝送她。 定國公府世子周乾乃是個唯命母命是從的男子,他娘不讓他折枝, 他絕不會動手。恰巧定國公夫人不怎么喜歡她。 所以不是周乾。 大理寺少卿齊玉, 書香世家祖上乃是□□太傅,重文輕武,最看不起武將出身官員, 覺得從武之人行為粗鄙,故祖上有訓:絕不迎武將之女進門。 所以也不是齊玉。 至于禮部尚書之子唐律,乃是玉箏的心上人,兩人雖未定情, 但彼此間還是透著些似有似無的曖/昧。 所以應當也不是唐律。 思及此,嘉禾朝正往嘴里塞橘子的玉箏看去。 前世,玉箏嫁給了偽君子唐律,郁郁而終。今生如果可以,她希望玉箏能好好的,像現在一樣一直活潑開心。 嘉禾猶豫思忖了一會兒,對玉箏道:“玉箏,我上回出門恰巧看見唐律從小門進了怡紅樓。” 唐律一慣在世人面前裝成謙謙君子的樣子,可背地里卻常偷偷去青樓找煙花女子消遣。 這事不怪玉箏不知道,她也是多活了兩輩子才知道的。 玉箏當即皺眉:“你會不會是看錯了?唐律他不可能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