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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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夙咬了咬下唇,苦惱道:就是那什么來著叫什么 秦以霜掀開被子跳起來,用沙啞的氣聲尖叫道:我不要聽你不要說!我不聽! 林夙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狀:就是那個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秦以霜: 林夙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點開屏幕發現是顧寧寧發來的消息:林哥,幫贊一下朋友圈。 林夙打開她的朋友圈,發現是她剛剛發的一段文字:一切災難都會過去的,阿寶加油!文字下面還配著一張圖,圖上一只精神狀況良好的泰迪和顧寧寧面對鏡頭微笑,顧寧寧單手抱著它,而它細小毛茸茸的前爪正踩在顧寧寧豐滿圓潤的胸脯上。 那狗臉的微笑就跟諷刺秦以霜似的。 林夙把手機拿給秦以霜看,摟著秦以霜的肩膀好哥們似的感嘆道:我收回我的話,你明明是連狗都不如。 秦以霜: 你好煩啊!秦以霜像是被踩到了痛腳般暴起,抄起枕頭就往林夙臉上砸,他惱羞成怒地抬高下巴罵道:我是舔狗你又是什么?婊.子生的雜種罷了,你他媽才連狗都不如,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林夙被枕頭砸了個滿臉,面帶微笑著正想好好欣賞這個小少爺滿臉的怒容,卻被對方話語中的兩個字觸動了精神上的開關。 林夙抓住枕頭的手頓住了。 秦以霜喘著氣,瞪著對面毫無動靜看著他的林夙,林夙歪了一下頭,全然沒有那股輕浮的氣息,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望著秦以霜,有些神經質地在嘴里喃喃自語:不應該啊 氣氛詭異得讓人發麻。 秦以霜不安的感覺浮上心頭,他本能地后退,像是食草動物碰到了獵食者,而對面的獵食者卻僵硬得像個內部結構生銹了還在堅持運行的機器,伸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不應該啊,為什么呢。林夙與他對視,輕輕的問道,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叫秦以霜無法掙脫。 林夙的氣息哈在秦以霜的腳踝上,秦以霜皺著眉頭,感覺有一絲發癢,在掙扎中不慎滑落,背摔在柔軟的大床上。 林夙順勢欺壓在秦以霜的身上,松開他腳踝的禁錮,膝蓋強勢地鎖在他大腿兩側,最后他掐著秦以霜的脖子,捏住對方的下巴,雙眼無神地與秦以霜臉貼著臉,聲音輕的像風一樣:不應該啊,你長得那么好看,怎么脾氣那么差呢?真叫人討厭錯誤必須矯正過來。 說完他松開掐著秦以霜脖子的那只手,在秦以霜的床頭柜凌亂的翻找。 秦以霜大口大口的呼氣,用盡力氣依舊擺脫不了那捏著他下巴宛如鐵鉗般的手指。 他怕了。他再蠢也知道對方現在精神狀況不對勁,但是雌伏在一個男人的姿勢讓他不愿放下自尊大聲呼救,他惶恐又冷靜,背后是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也后悔了,后悔在不知道的情況用語言去刺激這樣的一個男人。他是不怕死,但是不代表他愿意用這樣一個姿勢死在一個神經病的手里對方的怪力叫他無法動彈。 秦以霜聽見自己這樣問對方:你在找什么? 林夙不答反問:你有沒有剪刀,或者是刀? 秦以霜越害怕越冷靜,問他:你要做什么? 林夙頓了頓,比了一個手勢,回答他:找刀把你的舌頭割掉。我會很快的,不會讓你很疼的。 秦以霜:謝謝你啊。 林夙松開捏著他下巴的手,溫柔地撫摸著他又熱又細嫩的臉龐,露出一個微笑:不客氣。 才怪!在林夙松手的那瞬間,秦以霜用額頭惡狠狠地朝林夙額頭撞去,林夙吃痛的起身,秦以霜見狀不停后退,眼睛含著淚花地從床頭抄起裝飾用的燈,一副林夙過來就往他腦袋砸的氣勢。 林夙茫然地揉著發紅的額頭,看著陷入自衛的少年,撲哧一笑:逗你玩的,不會真嚇到了? 秦以霜的頭又疼又暈,他半信半疑地向前一步,林夙無奈地攤了攤手,滿臉輕浮惹人厭。 觀察了片刻,秦以霜發現林夙沒有任何異常,十分自然,的確是對方演技太好將他戲耍了一遍,頓時他心里便因為被林夙當猴耍而惱火萬分。 介于林夙劣跡斑斑,秦以霜還是相信了他的說辭放下了燈,他暴躁地把床上另一個枕頭也扔了過去,嘴里痛罵:神經病!有病就去看醫生。 罵完秦以霜身形不穩地倒了下來,林夙原本握著拳頭放在嘴邊難受的憋笑,見狀手疾眼快地接住他。 秦以霜毫不領情,一把推開他:滾出去,變態。 林夙無奈地聳了聳肩,看了下手機時間:剛好我也要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秦以霜冷哼一聲:不需要。 小朋友逗起來是很好玩,但是生活也是要過的,再感興趣也點到為止就行了。他還有一堆債,甚至沒有工作,連生活都成了問題。 林夙也不多說,起身離開。 秦以霜看見他走得那么干脆,心里更不知道為何漫起一股氣,他看了一眼桌子上顧寧寧帶來的果籃,里面早已空蕩蕩。 秦以霜: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來氣了。 秦以霜把林夙帶來的白菊花全部扔到地上,氣得破口大罵。 林夙下樓的生活看見了淑姨,對方跟他打招呼,詢問他是否也要離開了。林夙點點頭,看到了對方臉上的僵硬笑容。 林夙看得出淑姨對秦以霜是真的關心,但是這關心似乎夾帶著一絲忌憚? 送到門口的時候,淑姨笑瞇瞇地說道:以霜脾氣的確不太好吧。 顯然是將樓上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又不點破。 林夙點點頭:何止不太好,簡直差得討人厭。 淑姨: 大可不必那么直接。 不過當作一只差脾氣的寵物逗一逗還是挺可愛的。林夙想。 從秦以霜家離開后,林夙買了瓶水便找了個公共廁所掐著嗓子眼催吐,他從很早以前開始腸胃就受自身的影響變得脆弱起來,加上他刻意地在進食方面自虐,慢性腸胃炎久而久之變成了鏟除不掉的劣根。 雖然后來林夙有意的調養腸胃,但還是無法像他人那般生冷不忌,更別提暴飲暴食。 穿越到書里雖然精神狀況有所好轉,沒有之前那么嚴重,但是身體的缺陷還是跟了過來。 耳邊的謾罵像是在嘲笑他一般,他一時分不清楚這是他在故意自虐還是有意惹秦以霜不悅。想要割掉秦以霜舌頭的場景歷歷在目,這只有他才知道自己那刻到底是失控還是玩鬧。 林夙不想做一把刀,也不會為自己找借口推脫。 林夙摸了摸還有紅印子的額頭。他之后應該也不會見到秦以霜了,他不了解這本書的內容,但他的確偏離了書里劇情,并且沒受到任何懲罰,這說明他可以在這個不受劇情框架約束的世界自由自在的生活。而秦以霜,他猜測對方不僅不會招惹自己,沒準還會避而遠之。 這足夠了,他要做的剩下就是還完債,最后過上孤獨自在的生活,畢竟從開始的一切他也沒怎么當回事。 將膽汁也吐了個干凈,林夙擰開瓶蓋仰頭漱口,然后朝自己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嘖。他討厭坐地鐵,每次他都要低下頭,還有被人潮擠來擠去,很難受。 林夙破舊出租屋附近,有個阿婆喜歡在屋里搓麻將,而她養的臘腸狗則是不系繩,每天懶洋洋地趴在門口曬太陽,面前擺了個狗碗,等阿婆搓完麻將屁顛顛地跟著阿婆回家。 這狗聽說是附近出了名的好脾氣,人人都可以摸,對誰都親熱,但從來不跟阿婆以外的人走,就趴在門口。 林夙看見它長得可愛,買了根rou腸去喂,然后使勁擼著它的狗頭:好乖好乖 要是秦以霜也這樣乖不也挺可愛的嗎?那張臉可是擺著就挺好看的,只可惜性格扣分。 臘腸狗搖著尾巴歡快的吃著rou腸,并且溫順地接受面前這個人類的撫摸,林夙發現旁邊有根枯樹枝,撿了過來,又看了看臘腸狗搖尾巴露出來的顯眼菊花,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拿著枯樹枝戳了一下那搖晃尾巴下暴露出來還縮了一下的菊花。 臘腸狗狗軀一震,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僵硬的回頭,驚恐地望著他。 林夙跟臘腸狗對視。 林夙: 臘腸狗: 第8章 穿書第七天 林夙是被狗攆回去的,舊居民樓階梯高,臘腸狗腿短,爬不上來,只好站在樓梯下面狂吠。 林夙也不管臟不臟,就這樣坐在階梯上,還百般無聊地拽下來不知道誰系樓梯上的繩子,甩出去逗狗。 臘腸狗氣得不行,看見林夙把繩子甩出去就跟著繩子轉了一圈,轉圈完又跑回來對著他狂吠。 直到那阿婆發現狗不見了,循著狗叫聲找來,她一邊怒斥著臘腸狗一邊納悶:怎么突然間這樣,紅紅以前可不會這么兇 剛嘀咕完,她抬頭跟林夙說:怎么樣,小伙子,沒被嚇到吧? 林夙面帶微笑,對著阿婆說出在臘腸狗看來如同惡魔低語般的話來:沒事的阿婆,它最近可能是發情期,你得栓好來,要不然傷人多危險啊! 臘腸狗狗臉都震驚了,這個人類怎么那么無恥?! 阿婆心有余悸地點點頭:小伙子,你說得對,回去我就把它拴起來。 臘腸狗: 看見林夙長得好看,阿婆還多關心地問了幾句,最后甚至邀請林夙一起吃晚飯,在林夙婉拒后,她也不強求,只是遺憾地抱著臘腸狗回去了。 臘腸狗扭過狗頭,還朝林夙不停地狂吠,直到看不見才消停。 林夙起身拍掉褲子上的灰塵,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走到自己房門前,他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站在他隔壁的門前搗鼓著什么,還蹲下往門縫塞了什么東西。 老居民樓很少有防盜門的,一扇鐵門隔絕了外界的聯系,唯有最底下的門縫會泄出世界之外的光。 這個男人并不是很丑陋,只是動作和神情有些猥瑣,導致外貌顯得兔頭麞腦。 林夙上前一步,開口道:你不是這家的住戶吧。 男人嚇了一跳,看到比他高大的林夙站在他后面不自覺的后退一步,隨后他惱羞成怒道:關你什么事? 話語間還有些底氣不足,眼睛也不敢跟林夙對視。 哦?林夙挑了一下眉,學著秦以霜抬高了下巴做出高高在上的姿勢,雙手環抱胸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站在我家門口,你說關我什么事? 男人一愣,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林夙出租屋的門口,他狠狠地瞪了林夙一眼,也明白在此多停留不是什么好事,轉身從樓梯下去。 林夙取下在塞門裝飾上的廣告,折疊幾下塞進隔壁的門縫,將男人塞進去的東西套了出來。 是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用紅色的筆寫著:我還是忘不掉你,我們復合吧。 除了紅色的字,紙條上還粘著一些干涸的,微黃的,類似自瀆后留下的液體。 林夙皺著眉頭,拿出打火機點燃了廣告紙,將燃燒的廣告紙放在那張紙條上,火舌一下子就舔上了那張紙條,將這些全部燒成灰燼。 林夙用腳碾碎灰燼,他不愛多管閑事,只是那個女生送給他過東西,他自覺地將此分類成人情人情總是要還的。 女生工作似乎是早出晚歸,晚上還是提醒一下那個女生吧。這樣想的林夙打開門,伸著懶腰跨進門口。 屋子里很安靜,帶著干燥的霉味,林夙躺在狹小的木床上,舒展開身子,悠然地閉上眼睛,仔細傾聽著耳畔時鐘走動的聲音,還有細小的叫罵聲。 雖然他不喜歡這樣不停徘徊在他大腦中的聲音,但卻早已習慣,如果這種聲音就這樣悄然地消失的話他反而覺得所觸及到的世界不真實,如夢一般。 唯有確定世界的真實,他的神經才有片刻的安寧。 這里是偏離城市的地方,透過窗,林夙可以看到蔚藍色的天空,還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 林夙沒由來地傷感起來,在安詳中想到了母親其實沒發現父親出軌之前,她是個很溫婉漂亮的女人,她熱愛擺弄花草,對嬌艷欲滴的玫瑰最是喜愛,林夙記得她總是一個人照顧一座不大的玻璃花房,在忙完的午后,她會穿著長裙在草坪坐下,捧著一本厚厚的外國著作。 微風吹過她臉頰,年輕的貴婦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而年幼的林夙輕輕枕在她腿上,在她輕唱的歌謠中進行一場美妙的午間小憩。 但是這短短的瞬間,轉眼便像薄冰般破碎,接下來的一切就如噩夢般展開。 林夙談不上對那女人有著怎么樣感情,只覺得這種感情揉碎后猶如刺般扎得他心臟發疼。 林夙自認為是一個豁達的人,他點了一支煙,很快調整好了情緒。 或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現在神經有點放松的原因,林夙突然產生了一點疲乏,他把香煙從唇邊拿下來,按滅,最后在床上以不安的姿勢蜷縮起來,進入光怪陸離的夢境。 這幾天中林夙還是找到了工作,他沒去顧寧寧在的公司求職,反而找了剛剛起步沒多久的公司。 原主有工作幾年的經歷,加上林夙這個工作更久的老油條寫的簡歷,對方自然很快通過了林夙求職申請。 簽工作合同當天,林夙跟顧寧寧借了點錢,自然而然的邀請了在原主困難時期幫助他,借他錢的好兄弟一起吃飯,跟他們分享自己找到工作也從失去母親的陰影走出來的好消息,并委婉地表示欠他們錢可能會還的比較慢,但是一定會還上的。 跟原主大學同一個宿舍年紀最大的老大碰著酒杯,豪爽地說道:兄弟,沒事,你大可慢慢還,我們不缺錢,大伙也得知你現在很困難,大家都能理解。 他一說完,所有人就跟著一起附和,都是有錢的公子哥,在他們看來兄弟情誼要比區區點錢重要的多。 債多不壓身,林夙其實并不在乎自己欠了多少錢,他隨性慣了,哪怕欠的是高利貸都能游刃有余;而現在也只是走個形式,想看看原主的朋友是什么樣的人,以后好不好疏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