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獨得偏寵 第4節
更何況,今日是十五。 太子殿下全然不顧娘娘的臉面,去了妾室那里,可有想過日后娘娘在這后院的威信何在? 這樣的緊張氣氛,直到一個小太監面帶喜色的跑進來后,才略有緩和。 小太監跪在地上道: “娘娘,殿下正朝怡和殿來。” 說完,西袖只聽得東云輕舒了一口氣。 太子妃視線終于從飯菜上移開,冷著聲音說:“撤了吧。” 都在承歡殿用了晚膳,那她這里的,想必殿下也用不著了。 宮人陸陸續續的撤膳,像是掐著點兒似的,宮人剛收拾好,趙景就到了。 太子妃的臉上立即換上了端莊大方的笑容,起身見禮。 趙景虛扶了太子妃一把,目不斜視的進了屋子。 太子妃跟在后面,眼神復雜,又轉瞬即逝。 她笑著接過宮人奉上香茗,親自給太子奉茶: “這是母后賞給臣妾的六安瓜片,殿下嘗嘗。” 趙景覷了眼太子妃,很給面子的抿了一口,隨意夸道: “不錯。” 相較于六安瓜片,他還是更喜歡太平猴魁,幽香撲鼻,淡中真味。 太子妃臉上笑容更甚:“殿下喜歡就好。” 這樣的好茶,除了后宮那些得寵的娘娘們,也就只有她這里才有。 喝過了茶,趙景忽然說:“溫氏可是對你不敬?” 太子妃一愣,正準備去碰杯盞的手悄然收回,她似是不解的問: “殿下何出此言?溫meimei一向恭敬守禮,何來不敬之說?” 她雖是這樣說,心里在打鼓,怕趙景會因為溫氏給她沒臉。 趙景直視太子妃的眼睛,把人看的不甚自在,他才收回視線,也不知信沒信: “沒有便好,你是太子妃,若有人不守規矩,以下犯上,只管罰了就是。” 太子妃點頭應下,卻總覺得太子的話別有深意。 不守規矩,以下犯上,怎么也不像是在說溫氏,倒更像是在說林承徽。 可看殿下的神情,太子妃也看不出什么,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 “臣妾知道了,只meimei們都極為守禮,讓臣妾省心不少呢。” 趙景把玩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淡淡嗯了一聲,然后看著不早的天色,說: “就寢罷。” 洗漱過后,兩人一人一雙錦被,中間界限分明。 昏暗的帳子里,太子妃手指不自覺的揪住了錦被,糾結了片刻后,她咬牙,大著膽子將手放在了趙景胸膛上。 隔著寢衣,太子妃清楚的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和身體的灼熱。 她輕喚了聲:“殿下~” 趙景沉默了片刻,到底沒拒絕。 他需要一個嫡子。 ...... 第二日清晨,太子妃伺候著趙景上朝后,臉上的笑就沒落下過。 西袖見了,大著膽子打趣了一句: “娘娘今日面色很是紅潤,依奴婢看,那胭脂都不必涂了呢。” 昨夜是她在外面守夜,那般動靜,縱然她不止一次的聽見過,可到底是黃花大閨女,依舊是聽的面紅耳赤的。 太子妃心情極好,笑著啐了她一句: “好個大膽的,竟連本宮也敢打趣了。” 她看著銅鏡里許久沒有這般好氣色的自己,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東云也在一旁笑嘻嘻的奉承: “西袖這可不是打趣,而是實話。” 主仆幾人是難得的好心情。 只可惜,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就被高時給毀的一干二凈。 高時恭敬的彎著腰,將手中的紙張雙手奉上,將太子的吩咐轉述出來: “殿下說,他昨兒個忘了,今早上朝前才想起,他昨日不甚將溫良媛抄寫的女戒女訓給弄污了,特意讓奴才來給太子妃說一聲。” 言外之意,就是此事就此作罷。 太子妃朝東云點頭,東云上前接過紙張,交到太子妃手里。 太子妃隨意翻看了幾下,笑道: “殿下嚴重了,些許小事,也勞煩殿下惦記。” 高時只笑不語,在他看來,只要是溫良媛的事,那就不算是小事。 大事小事,還不是看殿下的態度么。 太子妃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沒多說什么,就讓高時回去了。 她看著上面娟秀的字跡,一時如鯁在喉。 她與殿下本就是相敬如賓,從來算不得多恩愛,這一點,太子妃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可即便她清楚,她也受不了太子如此費盡心思的維護另一個女人。 太子妃忍下心里的酸澀,強裝無事的開口: “收起來罷,人可到齊了?” 她說的,自是后院兒的妾室。 西袖稍頓,點了點頭: “回娘娘,各位主子都到了。” 正廳里,溫宓喝著茶,靜靜的坐在那里,嬌嬌俏俏的,沈良娣的眼刀子直往她身上戳。 沈良娣內心極度不平衡,憑什么溫氏膚色那般白,而她的膚色暗沉? 她眼珠子轉了轉,出聲打破了一室的安靜: “溫meimei這一身肌膚可真是讓jiejie羨慕。” 溫宓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她不記得自己和沈良娣關系好到互道jiejiemeimei的地步啊。 她柔柔笑道:“多謝沈jiejie夸贊,妾身愧不敢當。” 良娣的位份比良媛要高,她一貫不會在明面上留下什么把柄。 “什么愧不敢當啊?” 太子妃扶著西袖的手進來,正好聽到溫宓最后一句話。 眾人起身行禮:“妾身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鶯鶯燕燕,聲音合在一起,煞是好聽。 太子妃在上首坐穩后,滿意的看著下方屈膝行禮的女人,虛抬了抬手: “都坐吧。” 她視線在每個人身上轉了一圈,笑著道: “在里面都聽見你們說的熱鬧,不知可否說給本宮聽聽?” 原本太子妃問話,應是位份最高的人回話,可容良娣和沈良娣還未曾開口,就被人搶了先: “回娘娘,妾身們在問溫jiejie是如何保養的呢,溫jiejie這般肌膚,著實讓妾身們羨慕。” 溫宓看向說話的人,是顧昭訓。 顧昭訓曾是皇后身邊伺候的宮女,在太子十六歲那年被賜給太子做了知曉人事的宮女。 幾年過去,雖然恩寵不多,但太子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給了她昭訓的位份。 順著顧昭訓的話,太子妃的目光落在溫宓身上。 雪白的肌膚似泛著瑩光,好似一塊兒上好的和田玉。 簡直令女子皆嫉妒。 太子妃挑了下眉梢:“哦?那溫meimei可說了何法子,本宮可能沾沾光?” 但凡是女子,對于保養上,就沒有不感興趣的。 溫宓一眼看過去,殿中坐著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眼中的渴望一覽無余。 她心下微微嘆氣,這種事情,莫說她沒有,便是有,她又怎會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娘娘說笑了,妾身平日也不曾如何,只是常用著林太醫調的養膚膏子罷了。” 容良娣悄悄的記在心里,打算回去就讓人去太醫院買。 沈良娣聽了簡直兩眼放光。 太子妃反倒是半信半疑:“林太醫的養膚膏子效果真這么好?” 她也用過,怎么沒覺得好用。 溫宓眸子柔柔,聲音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