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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對。 是給冷傲正氣的師兄,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側身往徐承禎那邊挨近了些,抬手掩嘴,壓低聲音道:“師兄,我知道你素來不喜這些瑣事,但那姑娘確實有可疑,若是一直咄咄逼人,她定會防范,倒不如外松內緊。她不是一心想去清雩山么,咱們與其防備阻攔,還不如將她放在眼皮底下,看她究竟是何目的。” 徐承禎眉間一鎖,雖然師弟說的很有道理,自己也這般考慮過,但總覺對方這笑容里透著古怪。 權衡了一下,他也交代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叫別人曉得了,讓她有所察覺。” 方承禮差點被這話驚得出了聲,半張著嘴,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知道,一定保密,嘿嘿。” 就說師兄是瞧上人家了,幸虧自己今兒直接撞見,若不然,以后真在清雩山見著靈素姑娘,偏巧又動了心,豈不是犯了大忌諱。 他長長松了口氣,但琢磨著自己回去之后還得和其他師兄弟們都打聲招呼才行。 . 溫柔好說話的小道哥還是離開了,留給她的還是那個冷硬的仙長。 瀾靈素心里嘆了一聲,但面上依然表現(xiàn)得很開心,很激動。 “仙長,咱們走多久能到?” 她琢磨著,要是太久的話,該不該拿出乾坤袋里的法寶用來代步,畢竟身嬌體弱的她,走不了太多的路。 只是這一聲“仙長”叫得歡中帶嬌,自然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徐承禎心下猛地一跳,緊蹙著眉正想訓斥,可對上她那雙清亮純真的眸,竟無論如何都生不出氣。 他別開眼,沒再看她,也不說話,探過手去,一把就抓在她腰間,身形一晃,便御劍而行。 瀾靈素哪里想過自己會被人像拎貓兒狗兒似的拎著走,心里頭對這徐承禎又多恨上了兩分。 不多時,徐承禎就拎著她到了清雩山的山門前。 迎頭是一座碩大的石坊,面闊五門,張腳而立,高有七八丈,正中匾額上刻著“浩氣長存”四字。 附近幾名正在灑掃的青袍弟子,見是徐承禎御劍而來,便上前恭敬叫了“師叔”。 “這位……”他們瞧見他手里拎著的少女,一時間都驚了。 徐承禎對此視而不見,只問:“你們成福師叔可在?” 那幾個青袍弟子愣了愣神,好半天才見其中一個雙手虛虛抱拳,施禮道:“我這便引承禎師叔去見成福師叔。” 徐承禎淡淡地應了一聲,便收了劍,下來步行。 而瀾靈素也終于逃出“魔爪”重新當回了人。 第一來天權派,她看什么都好奇,眼睛四下里繞了一圈,忽然就覺得有點不夠用。 不愧是鳳麟洲的頂流,風景好,人景更好,每個男弟子都跟男模似的。 可是,怎么都沒瞧見小jiejie? 她猜測,這是大門口,所以才看不到小jiejie,唔,好想快點看到劍宗的小jiejie…… “承禎師弟!”一名穿褐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緩步下階而來,在他們面前停住。 “稟師叔,弟子正要引承禎師叔去師叔那里。”那名弟子行了禮。 中年男子溫然笑道:“你去吧。” 那弟子走后,徐承禎才對他拱手道:“成福師兄。” “這位是?”他只看了瀾靈素一眼,神色淡然,與之前的那些弟子全然不同。 “她是……” “唧!” 徐承禎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一路沉默的小香豬從嘴里吐了樣東西出來。 那東西落地“錚”的一聲響,竟是塊古拙的青銅圓牌,周身光蘊瑩瑩,瑞氣充沛。 這是什么東西? 瀾靈素驚得圓睜了杏眸,可越是緊張刺激的時刻,腦子就意外好使。 她當即就想起了朱麗葉一口咬在徐承禎腰上。 該不會是……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扭頭看向徐承禎,卻發(fā)現(xiàn)對方也正怒目看著自己。 “我……” 她想否認,但“人贓并獲”不說,受害人就在跟前,給她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原來是應選的。” 那中年男子好似瞧不見其他兩人突變的臉色,他彎腰將那青銅圓牌撿起來,左右檢看了幾下,又遞還回去給瀾靈素:“嗯,是天字號十德令。” 瀾靈素盯著遞到跟前的令牌,不敢伸手去接,只望向徐承禎。 說來也怪,徐承禎只緊蹙著眉,卻沒有要去拿令牌的意思。 “拿著吧,姑娘這般年紀能有此機緣,著實難得。”那中年男子說著便又看向徐承禎,“承禎師弟,你說是吧。” “……嗯。” 徐承禎像是已被迫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當下冷著臉對瀾靈素道:“你既拿到天字號牌,便好好收著,不要隨意亂丟。” “……”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何事的瀾靈素,此時也只能聽天由命,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能在天權派順利留下。 “多……多謝前輩。” 瀾靈素放下朱麗葉,伸出雙手接過了那令牌。 “承禎師弟,我這就帶她去選殿見涵虛真人。” “……有勞成福師兄。” 兩人拱了拱手作別之后,那人就帶著瀾靈素繼續(xù)上階梯。 瀾靈素腦中一片懵然,走到轉彎處,側眼向回看,卻見徐承禎依然站在原地,目光似乎也望著她這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