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一定要去邊關
她早已料到葉黎書會來惠安寺的,也的的確確的看到了國公府的馬車,跟在后頭,見她去了惠安寺,便一直在此處等著,就是等著這個機會,直接用銀簪子將葉黎書給刺死。 可為什么……她沒死? 明明她就要得手了,為什么弄不死她! 為什么連老天爺都要幫她,而她呢,一直以來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一切都與她當初想像的背道而馳。 憑什么?! 為何如此不公平! 她才是站在最高處的人啊,她才是那個人啊,到底哪里出了錯,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錯了? 葉黎書已經下了馬車,借著光看向蹲在地上的人,身形像,方才的聲音也像,但她也有些不確定,葉黎婉早已在去嶺南的路上了,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試探性的喊了聲:“葉黎婉?” 蹲在地上的人身子微顫,隨即抬起頭,那滿是臟污的臉上看得極為明顯的便是那雙滿是怨恨的眼,‘騰’的激動的站起身,作勢就要朝著葉黎書撲過去,“你這個狠心的賤人,若不是你,我何須顛沛流離,若不是你,我會過成如今的模樣?” “你不光害死了府中的所有姐妹,還害死了我的母親,葉黎書……你心狠手辣,你怎么不去死?阿鼻地獄等著你啊,即便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道死!!” 玉竹與木香將主子護在身后,一臉木然的看著瘋癲的三姑娘。 曾經不可一世,如今低入塵埃,卻不認命。 不認命又如何,做了那么多的錯事,還想要卷土重來? 真真是笑話。 “左逸,將人綁起來,帶回京,交予京兆府。” 語落,她率先上了馬車,簾子隔絕了外頭的一切的聲音,她方才受到驚嚇的心才安定了些許,端起手邊的茶盞撥開茶葉稍稍的喝了口,熱茶入了肺腑中,所有都變得暖暖的了,一旁的東方姝握著她的手安撫道:“黎書,沒事了。” 葉黎書心有余悸的頷首。 方才若非是東方姝下手快很準,她怕是真的要死于葉黎婉的手下了。 她到底是怎么從流放的途中逃回來的?且還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連京兆府那處都沒半點風聲嗎? 這趟子事情出來,回到京都天色已經黑了,葉黎書讓左逸直接去了京兆府。 京兆尹聽聞世子夫人親自前來,忙出來迎著,便見火光中一男子拎著一瘦弱的女子走了過來,直接將女子扔在了他的腳邊,“京兆尹大人,您瞧瞧,此人您可認得?” 京兆尹聽聞,蹲下仔細的瞧了瞧。 這一瞧,嚇掉了他半條命,這不是流放了的葉黎婉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且還是世子夫人親自送來的。 驚嚇之余聽到男子道:“此人想要謀害世子夫人,若非是夫人躲得快,怕是發生了不可預料的后果,京兆尹大人,您可有什么說的?” 京兆尹:“??” 他此時嚇的腿腳發抖,戰戰兢兢的走到馬車旁拱手,額頭冷汗涔涔,“世子夫人,是下官之責,讓世子夫人受驚了,此犯人下官定會親自命人送往嶺南,世子夫人,您看……” 誰不知曉世子深得圣上的心。 若是世子夫人出了意外,別說是他的烏紗帽了,就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若是再出事端,京兆尹大人自行去皇上面前請罪吧。” “左逸,回府。” 馬蹄聲‘噠噠’的在入夜的路上行走著,顯得空曠又寂寥,襯的京兆府越發的陰森恐怖,門口處被風吹的‘噼里啪啦’燃燒的火把四處飄蕩著,邊角處的樹枝投射著陰影,給人一種陰惻惻的感覺。 京兆尹抖了抖身子,厲聲吩咐:“將此人關入地牢中。” 一個犯人能從那么多的押解官兵中逃出來,足以看的出此人的心機有多深,他就不信了,他一個堂堂京兆尹還弄不住一個婦人了! 險些害了他的性命。 … 約莫一炷香后,馬車停在了國公府門口,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 一整天的奔波顯得十分的疲憊,葉黎書去向晉國公與國公夫人請安后便回了翠竹居,只用了少許的晚飯便讓玉竹撤下了,走到院落里,坐在石凳上,目光緊緊的盯著空中懸掛的那輪彎月。 再過不久,便是月圓了。 也不知曉邊關的月有沒有京都這般亮,這時的連瑾聿是不是也在抬頭看著空中的月,以此寄托著對對方的思念。 越想,愁思就越濃。 眼眶不免有些發熱,眨了眨眼,讓眼眶中的淚流了回去,這才起身在院子里踱步,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所到之處都能聞到連瑾聿留下的味道。 根深蒂固,無論如何驅散都有的。 不管他是在還是不在。 玉竹與木香收拾妥當后,站在屋檐下目光看著不遠處的主子,木香歪著頭小聲道:“玉竹,你有沒有覺著主子自惠安寺回來后,心事更重了?也不知曉無妄主持與主子說了什么。” 玉竹并未回復她。 一直到深夜了,葉黎書才回到了屋子里頭,洗漱后上了床榻。 翌日,一早便起來了,如往常般看不出絲毫的不尋常,只是用了早飯后就直接去了東方姝所在的院子里,她正在練劍,翩若驚鴻不停的在空中翻飛,地上的殘葉隨著她的飛動而圍繞著她纖弱的身子,自成一副畫。 葉黎書不免鼓掌。 她先前是要學武的,可后來事情多,漸漸的也就荒廢了。 接過婢女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東方姝歡喜的笑問:“今日怎得來這么早,可用了早飯了?” 葉黎書頷首,拉著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與清和姑娘說幾句話。” ‘葉清河’是東方姝現在的名字。 見她如此神秘,東方姝不免好奇的很,“什么事?” 葉黎書那雙桃花眼似醉非醉,噙滿了堅定之色,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般,毅然決然的開口:“我要去邊關。” 她說的是‘要’而不是‘想。’ 顯然是早已經做好了決定了,不管別人同意還是不同意,她都必須要去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