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如此相似之人
從無妄主持的禪房里出來時,葉黎書還是一副茫然的狀態,她不明白無妄主持為何突然說了‘解鈴還須系鈴人’,也不明白怎么就突然間消失了。 她心中還有許多的疑問想要詢問的。 可最終只得到了這么一句。 “施主!” 身后的小沙彌喚住了她,葉黎書轉過身子雙手合十。 “施主不必憂心,主持說您是有福澤之人,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多謝師父。” 幾人又去求了平安符,這才從惠安寺內出來,葉黎書的心思一直都是虛晃的,她在想無妄主持那句話的意思,誰是解鈴人,誰又是系鈴人。 一切都顯得那么的神秘。 身側的女子有些擔憂,晃了晃她的胳膊,“黎書,怎得了?可是主持說了什么,你這一路都心不在焉的模樣。” 葉黎書搖了搖頭,“無礙,回府再說。” 此時天邊出現了通紅的一片,火燒云極其的漂亮,將整片天都映襯的十分的火紅,像是烈火在那處熊熊的燃燒著,所有人見著都不免駐足觀看,對這一奇觀驚嘆不已。 如此霞光滿天,定是有好事要降臨。 有些百姓紛紛朝著那處叩首,嘴里念念有詞。 葉黎書被困著的心突然就豁然開朗了,突然一下子就明白無妄主持‘解鈴還須系鈴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走吧,天色要暗了,快些回去。” 一行人匆匆的下著石階,左逸一直守在馬車旁,見少夫人等人來了,迎了上去,與他一同上去的還有一道身影,瞧那模樣應是在此處等了許久了,徑直的走到女子的身前,手還未觸碰到她,就見她往后退卻了幾步,俏臉茫然又膽怯,“表姐……” 雖長相相似,這性情卻是天差地別。 就連眼眸中的恨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懸在半空中的手被凍住了般,半點都不動彈了。 蕭書祁眉頭緊蹙,難道她不是東方姝?! 可天底下哪兒有這般類似的長相,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完全都無法區分的。 “祁公子,莫要再胡攪蠻纏了!”葉黎書目光凜凜的看著他,眼神冰冷異常,渾身散發著威懾力十足的威儀,只簡單的一眼,就讓你產生一種錯覺,站在你面前的這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而是身份最為尊貴之人。 蕭書祁都被她這副模樣給唬住了。 不過瞬間又恢復了思緒,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身后的女子,質問道:“葉黎書,我只問你一句,她到底是不是東方姝?只要你告訴我不是,日后我定不會再糾纏了。” 葉黎書看著他,目光坦然,“不是。” 語落,拉著女子的手道:“清和,我們回去。” 被喚做‘清和’的女子嬌嬌弱弱的應了聲,跟在葉黎書的身后亦趨亦步的朝著馬車走去,一直到上了馬車,放下了車簾,她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了下來,斂去眸子里的那份恨意拉著葉黎書的手道:“黎書,多謝。” 若不是她,她一個敵國公主的身份決不能在承國好生的活下去,便是蕭書祁也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的。 甚至于,她還給了她全新的身份。 這份恩情是她如何都無法忘卻的,今生她無論做的再多都無法報答這份救命之恩。 葉黎書笑了笑,“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掀開車簾看了一下外頭,日頭已經漸漸的落了下去,只是天色還沒暗,入春后白日里要長的多,約莫到了京都才會暗下來的,倒也不必憂心走夜路了。 約莫行了半個時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頭傳來了求救之聲,“求求好心人,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已經好些日子沒有進食了……” 聲音嘶啞。 左逸揮了揮手:“快些讓開,莫要擋著。” 只那人不理會,一個勁的在地上跪著,蜷縮著身子不停的祈求著,葉黎書掀開簾子能夠看到一個身影,樣貌卻是瞧不見的,見她渾身都沾滿了污穢,頭發都是亂糟糟的,想來真的是餓極了,吩咐道:“左逸,給些銀子吧。” 左逸應聲,跳下馬車,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拿出一個碎銀子遞了過去,“拿著吧,是我們家夫人心善,自個兒去買些吃食吧,緊著些讓開,莫要擋了夫人的路了……” 一雙發黑的手伸了過來,顫顫巍巍的將銀子捏在了手中,又放在了懷中,小聲道:“多謝夫人,請容許小的當面謝過,讓小的記住夫人的容貌,日后定效犬馬之勞。”說著,她也不管前頭站著的人,直接起身朝著馬車而來,左逸一時沒有阻擋,她直接掀開了簾子,朝著馬車內的人連連道謝,“夫人當真是心善,小的記住您的容顏了,日后定處處為您宣揚……” 葉黎書只淺淡的笑了笑。 殊不知,從她的袖口中掏出一根細細的銀簪子,尖端冒著幽幽的寒光,那雙可憐委屈的眼涌上了無數的寒氣,目光恨恨陰鷙,猛的抬起手就朝著葉黎書頸部刺去。 “少夫人……” 左逸驚呼飛身上前,腰間的長劍脫殼而出,只是他的動作已經來不及了,那寒光凜凜的銀簪子早已距離葉黎書的頸部分毫之差。 情急間,葉黎書往側邊偏了一下。 那銀簪子隨著她的挪動而挪動,那女子像是使出了渾身的勁兒,咬牙切齒的,今日非要取了葉黎書的性命,“你去死吧!” 聲音也不再嘶啞,露出了她的本身,葉黎書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出聲道:“葉黎婉……” 說時遲那時快,她眼看著自個兒的計劃就要得逞了,卻從葉黎書的另一邊伸出一只手來,重重的劈向她的手腕,葉黎婉不由得吃痛松開了銀簪子連連后退,左逸也上前來,寒光凜凜的刀劍架在了她的脖頸上,稍一動彈就能將她細弱的脖頸也割斷。 似是不相信自個兒縝密的計劃就這般被破壞了,整個人陷入了自個兒的虛幻世界,“怎么可能……會死的,她一定會死的……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