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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大兒子,朱老夫人也是皺起眉頭,貪花好色不成器,也不知道跟誰(shuí)學(xué)的。 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朱老夫人嘆道:“你說那何氏瞧著模樣乖巧,又是新進(jìn)門的,老大家的怎么就是看她不順眼。眼見著四郎要走了,我想著何氏得跟著去,不能叫小夫妻好好的就離了心。這幾日我就辛苦些,將老大家的拘到跟前盯著,也省得她無事生非,隔三差五的便要生事。” 朱老太爺自覺是個(gè)男子漢,不好插手這內(nèi)宅的事情,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說得極是,這事兒便給了你去辦。我瞧著何氏不錯(cuò),小兩口又是新婚燕爾,跟著去了也好。”說著站起身:“既是無事,我便先去了,回頭有事,你便叫人來尋我。” 大太太這里出了慈安堂,牙根兒邊兒的rou都要咬掉一層,心里恨得不行,吩咐了周mama去安置她的鋪蓋,她自家就要往棠梨閣去。她要親自去問一問那何氏,在家做閨女的時(shí)候,何家就是這般教養(yǎng)她的?挑唆是非,多嘴多舌,什么東西! 只是腳尖剛轉(zhuǎn)了轉(zhuǎn),慈安堂里便出來了一個(gè)老mama。這老mama姓夏,原是老夫人身邊兒貼身伺候的人。 大太太才被老夫人磋磨了一回,不敢大意,忙笑道:“夏嬤嬤,這是哪兒去啊?可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夏嬤嬤笑道:“老夫人只怕太太事兒忙,這般忙來忙去的,到了晚上這人也來不了,故而叫老奴跟著太太,有什么要緊事也搭上一把,省得太太耽擱了太久,老夫人可是最不喜歡等人了。” 大太太吃了一梗,心里憋屈得無與倫比,也不敢反駁,笑了笑道:“瞧嬤嬤說的,這天底下哪還有比伺候老夫人更要緊的事兒。我這就回去安置,一會(huì)兒就過來。” 夏嬤嬤只是笑:“太太便讓老奴跟著吧,不然老奴回頭也沒法子交差。若是惹了老夫人心里不暢,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到時(shí)候又鬧騰起來,老奴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大太太沒法子,有夏嬤嬤盯著,也只好去五福堂收拾一番。又在夏嬤嬤善意的提醒下,只好吩咐了周mama,去把那個(gè)荔香給叫了回來。 朱兆平辦完事兒回頭就告訴了何婉儀,只說這事兒老夫人打了包票,必定不會(huì)有半點(diǎn)差池的。 何婉儀上輩子只琢磨了大太太的性子,朱老夫人那里,只記得是個(gè)性子溫和,極為和藹可親的老太太。然而朱兆平的話她卻是深信不疑的,既然他說沒事,那必然是沒事的。 等著周mama去的時(shí)候,何婉儀照舊安置了丫頭在收拾箱籠,見著周mama來了,略皺一回眉,便起身笑道:“什么風(fēng)竟是把周mama吹來了,快請(qǐng)坐!” 周mama眼見著棠梨閣里井然有序地打點(diǎn)著行李,眼睛略一瞟,便知道這箱籠該是四奶奶自己的。 明白這個(gè)四奶奶壓根兒就沒把太太的話放在耳朵里,周mama心里先替大太太不快了一回,隨即板著臉淡淡道:“太太說了,叫老奴過來把荔香叫回去。” 何婉儀心里先是一松,知道危機(jī)算是解除了,再瞧著周mama的模樣,有心刺幾句,又覺橫生枝節(jié)沒必要。這輩子她重活過來,想要依靠的就只有朱兆平一個(gè)。至于旁的,到底礙不著她的事,干脆就不放在眼里好了。 這般想來,何婉儀便笑了,轉(zhuǎn)頭向玉葉道:“快去把荔香姑娘叫出來。”轉(zhuǎn)頭又向周mama道:“mama稍待,荔香姑娘呀,這就過來了。” 第024章 何婉儀臉上的那抹笑,成功激起了周mama心中的不滿。想起大太太今個(gè)兒遭受的那些子委屈,全都是拜眼前這個(gè)小媳婦兒所賜,周mama到底沒忍住心頭的怒火,冷笑道:“四奶奶莫要得意,須知道這往后的日子,可是長(zhǎng)著呢!” 這話說出口,便帶著昭然若揭的威脅。 何婉儀臉上一拉,待要說話,卻叫宋mama搶先了一步,板著臉道:“mama說的這是什么話?四奶奶又為什么要得意?荔香那丫頭是大太太給的,眼下也是大太太又要回去的,或是給,或是要,四奶奶都是笑臉相迎,半個(gè)不字都沒說。如何?這般還是不滿意。那你倒是說說看,四奶奶如何才能叫你們滿意?” 周mama叫宋mama這番話迫得往后退了幾步,可心里又不服氣,瞪著眼道:“四奶奶為何要得意難道她自己心里不清楚?才剛進(jìn)門便口舌不謹(jǐn),搬弄是非,何家好個(gè)教養(yǎng),就養(yǎng)出了這樣的女兒來!” 宋mama氣得雙頰緋紅,掐了腰就要還嘴,被何婉儀一把扯住,輕聲喝道:“mama休要多言!” 這回,便是玉葉也忍不住了,輕聲喚道:“奶奶!” 何婉儀擺手示意她別說話,一雙眼冷冷向周mama看了一眼,說道:“她不過一介下人,同她論道到底失了體統(tǒng)。mama莫要張口浪費(fèi)唇舌,現(xiàn)在跟著我去了妙心堂,她既說我搬弄是非,又無教養(yǎng),咱們就當(dāng)著老夫人的面兒扯弄清楚,我究竟搬弄了什么是非?我們何家的教養(yǎng)若真是朱家看不上,一封休書給了我,我這便回家去。” 周mama聽了這話,才知道自己忍不得一時(shí)之氣,倒是闖下了大禍。想要低頭,偏她惦記著自家的身份,以為是大太太的奶媽便高人一等,再不能同個(gè)新進(jìn)門的小媳婦兒示弱。可眼見著何婉儀扯了扯衣衫,這便轉(zhuǎn)過身要走,心里一慌,忙擋了上前。 何婉儀冷笑道:“mama這是做什么?難不成我如今去了哪里,也得跟mama請(qǐng)示一聲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