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雙人格最大的差別就在這里: 【祈周】我把我認為最好的都給你。 【玉宿】你選你覺得最好的就行,哪怕結果不好,我也可以陪你。感謝在2021-03-29 04:30:43~2021-03-30 02:5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打爆狗子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5章 我主動的 怎么摔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 病秧子左手骨折, 右手扭傷,還剩兩條腿能走路,膝蓋也雙雙磕破了皮, 活像是從地獄深處逃出來的難民。 這個人本就廢得不行, 如今便是廢上加廢, 徹底成了沒救的拖油瓶。 玉宿低下頭,看向他的眼神復雜, 一時亦是難以形容。 如果說先前的記憶出了問題, 還有可能是他的錯覺;但現在絕對是真真切切的, 他的意識被什么從中間切斷了, 而在被切斷的這段短暫間隙里, 幾乎所有發生過的事情,他都完全沒有一絲印象。 等不到合理的解釋,然而它的答案很明確, 其實就在段青泥身上。 這病秧子不肯說,玉宿便垂著眉眼, 一直安靜地等著。 他認為熬到現在,以段青泥的坦誠個性, 終會將一切和盤托出。 可是……并沒有。 兩個人就這么干瞪著眼。玉宿不說話,段青泥也不說話, 用一種很無辜天真的表情糊弄著他。 玉宿忍不住了,道:“段青泥。” “哎……”段青泥笑瞇瞇道, “咱家偏院的破房頂,是時候該修一修了。” 可以, 轉移話題。 不知為什么,玉宿忽有一種很強烈的空落感。他最不擅長揣測人心,以前避免麻煩, 通常都以快刀斬亂麻;而之所以為段青泥破例,正是因他坦蕩利落,但凡有話便說,情緒直接擺在臉上,不必讓人盲目去猜。 ——可事到如今,玉宿才愈漸發覺,原來他們也并非無話不談。 他看了段青泥一眼,隨后神情淡淡的,轉身一個人走了。 “王佰?”段青泥在后面道,“你這又鬧哪一出啊……” 機器人面無表情,但光看一個背影,段青泥能隱隱感覺到——王佰不止會死機,原來也會生悶氣。 “喂,你要丟下傷患不管嗎?” 正骨的地方遠在寒聽殿外,要回去還得七彎八繞好一段路。 兩人先后跨出大門,拐進回家的小山林里,玉宿一個人在前面,頭也不回;段青泥慢悠悠晃在后面,其實他腿上沒傷很重,只是包得累贅,繞起山路便十分礙事。 病秧子又懶又磨,走路本來就慢,邁兩步停下喘一口氣,簡直比蝸牛爬還艱難。 玉宿獨自走在前方,卻是刻意壓慢了腳步,每走一段回頭看看,總停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等著。 段青泥走三步,玉宿走一步,只要稍一伸手,便能輕而易舉地抓住。 只可惜了,某人太不爭氣。玉宿走一半回頭,發現段青泥不動了,找了路邊一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上面乘涼。 玉宿:“……” 他猶豫片刻,還是轉回去,走到段青泥身邊,木然朝他遞去一只手。 “你真狠啊。”段青泥拉住那只手,卻并不急著起身,“打算讓我在山上走死?” 玉宿別開臉,不想看病秧子賣可憐。 ——他又不是沒數,總共沒多少步。大夫也說了,適當走走對身子好。 “哎,你不多看看我嗎?”段青泥嬉皮笑臉道,“……萬一哪天沒了呢?” 玉宿驀地一回頭,眼神凍住了,鋒利得好像一把刀。 段青泥:“我、我開玩笑的。” 玉宿低著頭,看他手上厚重的夾板,繃帶裹了一層又一層,心口卻涌上一絲陌生又熟悉的尖銳。 他也是才知道,這種感覺叫心疼。 “這手傷,我背不了你。”玉宿彎下腰,無奈地說,“……只能慢點走回去。” 段青泥借著他的力氣,從大石塊上站了起來。然后單手攙著玉宿的胳膊,兩個人若無其事地繼續走,只是終于不再隔著一段距離。 段青泥邊走邊問:“你又不生氣了?” 玉宿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并不太想直面他的情緒。 段青泥:“也不問我話了?” 玉宿看了看他,沉默許久,最終還是釋然了。 他不追問,不代表他不想問。 “你有你的顧慮。”玉宿平靜道,“既不愿說,我不逼你。” 段青泥偏過目光,望向身旁那人寡淡的側臉。 此番言下之意,其實很好理解——你不想說,我也不多問。但我就是不高興,而且會一直不高興,你最好找點辦法彌補一下。 “還有……” 玉宿遲疑片刻,望著段青泥受傷的手,再聯想自己丟失的記憶、不受控的行為,沉聲說道:“我只怕,是我失手誤傷了你。” 段青泥瞳孔一震,方才想說的什么,瞬間堵到嘴邊,一句調侃的話也憋不出來了。 玉宿竟是這樣想的么? 但不等段青泥往下推敲,兩人的腳步陡然頓住——乍一抬頭時,不知不覺路過符陽殿外,一眾長嶺弟子習武練劍的空地。 有圍觀的小弟子認出來了,紛紛朝段青泥彎腰行禮,一聲聲喊掌門喊得恭敬又動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