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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竹“哇”了一聲,指著他道:“好家伙,你還敢偷吃辣椒!” 段青泥連忙用袖子掩住,也不解釋什么,走進屋里左看右看,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偏在這時,門板又是一響! 陸小竹再一轉頭,就見門口站了一位濕人。渾身上下狼狽不堪,啪嗒啪嗒滴著水,就沒一處是干的……此時就剩一張漂亮的臉,卻像是籠了一層霧般迷茫。 段青泥注意到,這位濕人沒戴面具。只是表情很模糊,屬性暫且無法判斷。 他剛想說點什么,對方已先邁出一步,直接朝他走了過來! “!!!” 作者有話要說: 段青泥:嘴紅了可以用吃辣椒解釋!脖子上的大草莓怎么辦?說我自己嘬的嗎???? 第45章 看星星 玉宿全身是水, 濕漉漉的頭發耷拉下來,便愈發襯得面色陰沉,猶如鬼魅一般不斷靠近。 “你……先別過來!” 段青泥臉都白了, 乍一見他上前, 立馬直往桌子后躲。 陸小竹看了半天, 沒懂他倆你追我趕是在干嘛,遂也跟上去道:“喂, 你們剛在外頭玩什么啊, 這么興奮?” “能玩什么?”段青泥邊躲邊道, “我就洗了個澡。” 卻見玉宿神情迷惘, 幽黑朦朧的一雙?睛, 呆怔怔的不帶一絲起伏。 ——褪去那張白面具后,所有祈周相關的記憶便消失了。很顯然的,玉宿記不清自己是為何落水, 也不知道方才做了些什么,只聽段青泥說洗了澡, 他便無意識地回道:“我也……洗澡。” “你?” 陸小竹瞠目結舌道:“穿、穿衣服,洗澡?” “哎, 你管人家呢!”段青泥生怕事情穿幫,一下子又不躲了, 跑出來替玉宿辯解道,“……我們玉宿愛干凈, 平時就跟衣裳一塊洗,這不很方便嗎?” 陸小竹一臉“這倆有病”的嫌棄表情。本想再接兩句吐槽, 視線不經意的一偏,忽地一下蹦了起來,驚恐地問:“哇, 你你你脖子咋回事兒啊?” 段青泥一愣,心說我脖子怎么了? 而玉宿也皺了眉,上來拉住他的衣領,目光便跟著沉了下去。 陸小竹取來銅鏡一照——段青泥瞬間燒了耳根,趔趄著連退好幾步! 只見他那光潔白皙的脖側,赫然留有三道曖昧的吻痕。方才親的時候沒注意,殊不料祈周是用了狠勁,到如今時間一長,那些印記愈發紅得發腫,要多顯?有多顯?……要多張揚有多張揚。 段青泥的心都快飛出來了,這一下玉宿和陸小竹都在盯他。尤其玉宿這廝,好奇心極重,?看就要上手碰了——段青泥一縮脖子,把衣領立起來,咬著牙道:“……我剛下水洗澡,遇到一條大水蛭,被它吸出來的!” 玉宿動作一頓,有些懷疑地望著他,可一時又不知該怎么問。 陸小竹倒真信了,一轉頭提三個大木桶,興沖沖道:“哪兒有大水蛭?這玩意可入藥,不抓白不抓啊!” 段青泥:“……” * 直到晚飯過后,大水蛭這一茬總算繞了過去。 彼時夜已經深了。 荒山腳下天色昏黑,醫館窗前燭燈一片,照亮的范圍卻少得可憐。因著附近鮮少有人居住,每到晚上更是出奇的安靜,甚至能聽清蠟燭燃燒時的聲音。 陸暇忙于翻閱醫書,陸小竹便很早睡下了。他們住的這間屋子很小,醫館正門直通擁擠的后院,原先就一張能用的床;救了段青泥之后,唯二的床是木板搭的,臨時在后院劃一塊地,周圍堆滿了木柴和雜物,能蓋的被褥也只有薄薄一張。 ——就現在這落魄的處境,與寒聽殿的奢華靡麗相比起來,無疑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段青泥那身子骨是紙做的,一到夜里浸了寒氣,多少有點承受不住。如今手邊沒了暖爐,荒山野嶺的后院漏風,他就縮那柴火堆里,一邊鋪床一邊咳嗽,整個后院都是他的聲音,遠遠聽來十分揪心。 而在這時,有一只用布裹的湯婆子,不輕不重放到了腳邊。段青泥伸手一摸,溫度竟是剛好,捂進懷里很是暖和。 他一回頭,見玉宿又換了身衣裳。那一襲輕而又素的,站不遠處,像是鄰家砍柴回的俊朗青年……干凈而純粹,再無一絲往日沉郁的死氣。 段青泥先是一怔,隨后回過神來,扒拉著那只湯婆子,不自然道:“這個東西……你從哪找來的?” 玉宿答道:“拿藥罐包的。” 段青泥登時睜大?:“你……” 玉宿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蹲下來,把那“湯婆子”包實裹緊了,又抓著段青泥的手摁了上去,冷聲道:“別扯它,不然漏了。” 段青泥呆呆看著他,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本以為這廝沒什么常識,唯一能關照旁人的舉動,就是往頭上套麻袋……不料玉宿也是細心的,只是先前藏得很深,一直沒摁開關罷了。 然而這有什么用呢? 段青泥捂著湯婆子,擱懷里暖乎乎的。心里卻在想:他的開關又不是我……如此下去,享受故人帶來的一時安寧,過后當真不會遭報應嗎? ——而就在他心緒飛天的時候,玉宿忽又伸手上來,不由分說觸向他的脖頸。 “臥槽!!!” 段青泥渾身一縮,當即醒神了,抱緊脖子滾到了墻角:“……你又搞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