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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我都知道。”段青泥想了想原書中的劇情,雖對段家的描寫鋪墊不多,但大體上還是講清楚了的。 浮雪島位于北域極寒之地,他們段家人的體質極其特殊,由骨至血皆是世間罕見的強悍之物——可自從與長嶺初代掌門交好之后,段家世世代代守護天樞山,他們的血脈也成了一樣鎮派勛章,逐漸淪為高層之間爭名奪利的工具。 此后人心各異,紛爭四起,浮雪島消亡的悲劇早已是命中注定…… “你肯定不知道,其實當年那場滅族內亂之后,有一小部分外族與本族的后代幸存了下來……這些人大多改名換姓,遠走他鄉,不再過問任何一方的爭端。” 少年緩緩說道:“段家人一旦與外人結合,他們后代的骨血幾乎就失去作用了,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即便如此,還是難免那些貪婪者的覬覦……” 說到這里,段青泥沒來由的想起一個人——段瑋。 “怪我沒聽爹爹的話。他千叮嚀萬囑咐,在外不能說以前是段家的……”少年無不惱恨地道,“不然就跟段家主的兒子一樣,那么小的年紀,就被人販子拐出島了。” “???” 段青泥正聽著故事呢,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他幾乎是飛快地問:“你、你說誰的兒子?” “段秋筠唯一的兒子,段青泥啊……你連這件大事都不知道?”少年吃驚地說,“浮雪島內亂前一個月,她兒子被人連夜拐跑了,突然失蹤了十幾年呢。” 誰? 我,還是原主?失蹤十幾年? 段青泥忽然有些蒙了。他發現了一個非常明顯的漏洞:不論是他還是原主,不論是以何種方式出的島,這中間有十幾年的劇情是完全空白的——沒有任何過渡,沒有記憶相關,也不知這段漫長時間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反正他剛穿過來的時候,就是一個被軟禁的病秧子,這一身要人命的傷病更不曉得從哪來的。 “哦,聽說他最近被找回來了,在長嶺派當掌門呢。”少年嘆道,“……希望那個笨蛋放機靈點,不要再落到別人手里了。” 段青泥:“……” 他輕咳一聲,對那少年道:“能不能再講點你知道的?比如段青泥被拐走,具體是拐哪兒去了,后來有他的消息嗎?” “不是……我從剛才起,就很懷疑了。” 少年擰著臉道:“你這人什么都不知道,怎就想著套我話啊?” 段青泥一個“不”字沒出口,少年忽然撲上來,雙手扼住他的脖子,惡狠狠道:“我懂了……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不、不是!” “那你問什么問?!難道是真的傻嗎?” “老子多問兩句,戳你肺管子了?” 段青泥被掐得難受,一抬頭用力撞他一下,登時兩個人都眼冒金星。那少年原就有些惱了,反手將段青泥摁在地上,此時他手腳綁著繩子,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雙方不多時便滾作一團,幾乎是沒命地扭打在一起,噼里啪啦驚起一番響動。 ——忽而只聽嘩啦一聲,一整盆涼水兜頭灑落,頃刻將滾地的兩人淋得透濕。 齙牙站上面吼道:“都他娘的安靜點!再吵吵,把你倆手腳剁了!” 兩只落湯雞互瞪一眼,那少年松開段青泥,又后退兩步,放狠話道:“等我爹爹來了,把你們這些壞人一網打盡!” 段青泥也硬著頭皮道:“等玉……我朋友來了,把你們全都下油鍋!” 說到這時,心頭驀地涌上一陣委屈。他孑然一身,來到這鬼地方,甜頭沒嘗幾個,要命的事情卻經歷不少。 人家有爹有娘有靠山的,自己身居高位,背后卻連一個支持者都沒有……要說玉宿是朋友,還得時常提防他捅刀子。 方才那一句話出口,段青泥自己都沒底氣——玉宿會來嗎?也許會來,但絕不是單純為了救他。本質上的目的和齙牙牛眼睛也沒差。 段青泥掃了周圍一眼,這種情況下,他不能依賴別人,只有優先考慮自救。 來的時候沒有知覺,他不確定自己被帶出多遠,看手腳的勒痕以及身體的現狀,估摸著一兩天是肯定有的。而且剛才被齙牙一腳踹下來,能感覺身下的地板不是實心的,有很明顯的隔層,躺著的時候隱約有些浮動,再加上方才睜開第一眼的強光…… 貌似是船。 我被他們拐上船了? 段青泥突然有一點慌,這幫子土匪要走水路,那玉宿還能跟過來嗎? 他會游水嗎?會劃船嗎?八成是不會了……難道現學狗爬式,一點一點刨過來? ——就在這時,轟然一聲巨響,伴隨耳畔一陣劇烈嗡鳴。 頭頂腳步聲驟亂,一群人扯著嗓子道: “他娘的,有人跟上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段青泥——嘴上說著自救,其實在擔心老公不會游泳? 新出的小孩是助攻,就不劇透了ovo 第38章 丟東西了 不過轉眼之間, 方才寂靜的隔板上方一片動亂,嘈雜的呼喝聲猶如鼓鳴一般,一陣一陣敲擊在了耳膜深處。 周圍環境太過昏暗, 以至于段青泥仰著脖子, 始終看不清發生了什么, 卻聽上頭的氣氛驟然慌亂起來,旋即傳來兵刃交接與重物落地的銳利聲響。 “上面好像打起來了……”段青泥凝神聽了一番, 回過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