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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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們將這老虎拔了牙,正好可以給寇世子練練手。 姜若皎得了這些消息,心里踏實了許多,每日仍和往常一樣教清平做新菜。 寇世子在走完定親流程后就時常跑來找姜若皎,不時拿些新鮮棋牌拉姜若皎一起玩兒,簡直跟找到個新玩伴似的。 姜若皎也不拒絕。 她每次都讓著他一些,只在最后以微弱優勢勝他一籌,給寇世子一種“我努力努力就能贏”的錯覺。 寇世子每次都輸得抓狂,好幾回差點想直接耍賴掀了棋走人,偏姜若皎還在那慢悠悠地說什么“這些博戲要講謀略講洞察力講計算能力,你沒跟老師學過輸了也很正常”。 寇世子回去后越想越氣,跑去讓他娘給他找老師教他下棋,他讀書沒姜若皎厲害就算了,怎么能連玩都玩不過姜若皎,他非得贏姜若皎一次不可! 盧氏還是頭一回聽寇世子主動說想要找老師,心里驚了一下。 要知道以前她們給寇世子請過不下十個老師,個個不是被他氣走就是被他趕走!現在外頭的人一聽說要給寇世子當老師,大多數都搖著頭表示自己才能淺薄當不得這樣的大任。 就算有人為著各種好處答應了,旁人也會勸他三思而后行。 可以說寇世子這個學生當真是誰都不樂意收。 現在寇世子主動提找老師,盧氏怎么能叫他失望?她也不提過去那些糟心事,一口答應下來:“好,娘給你找。”答應完后盧氏又有些納罕,忍不住問,“你怎么突然想找老師了?” 寇世子便氣呼呼地把姜若皎次次贏他的事給盧氏講了。 “每次都那樣,每次都那樣,差一點我就能贏她的,偏就是贏不了!一準是她以前學過兩年的緣故,我沒學都快贏她了,等我跟人一學肯定贏她個落花流水,再不讓她那么得意!”寇世子就是氣不過姜若皎每次只贏他那么一點點,痛定決心決定非贏她一次不可。 盧氏沒想到姜若皎還沒嫁過來,竟就能讓兒子有這樣的轉變。 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件好事。 她想兒子快快活活長大,卻同樣想兒子能有大出息。 盧氏佯怒攆走兒子,忙去尋平西王說了此事。早前夫妻倆因為兒子的事生了些嫌隙,不過眼看兒子現在長進了不少,夫妻倆自然又和好如初。 得知寇世子終于覺得自己需要個老師了,平西王語氣又冷硬起來:“這次我豁出臉去給他請個老師回來,你先和他說清楚,要是再敢把人氣走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盧氏知道平西王這人說到做到,不敢替自家兒子說話。 平西王又問起寇世子怎么突然轉性了。 盧氏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和平西王說了一遍。 知曉是輸給姜若皎后不服氣,平西王說道:“我和你說了母妃的眼光不會錯,你還嫌棄別人出身不好。” 盧氏道:“她出身確實不好,有頭有臉的人家哪家愿意娶?” 盧氏出生在世家大族,從小了解到的婚配大多講究門當戶對,偶爾有個例外那也是看中的女婿或媳婦家中前途無量,姜家這種連個男丁都沒有的絕對不在選擇范圍內。 她并不覺得自己挑剔姜若皎的出身有什么錯。 平西王是不喜世家這些規矩的,不再繼續這些話題。他說道:“你準備準備,我相中個好兒郎想收為義子,到時我帶回來讓他參加個家宴,算是讓他過個明路。” 盧氏一下子變了臉色,拉著平西王的手緊張地問:“瑞哥兒他已經有長進了,你怎么還要收義子?” 平西王說道:“你別瞎想,我就是單純覺得這小伙子挺不錯。瑞哥兒沒兄弟姐妹,以后有什么事都沒個人能幫把手,有個義兄不好嗎?這小伙子叫樊延,本是忠烈之后,后來在姜家借住過幾年,算是兒媳婦姐妹倆的義兄,且還是個驍勇善戰的猛將苗子,日后他們三人肯定能相互幫扶。” 盧氏聽了還是很不踏實。她說道:“王爺既然這般夸贊,那肯定是個好兒郎。就怕瑞哥兒受不了,別看他平日里老和你犟嘴,實際上他也很想好好表現給你看。上回你說要奪了他的世子之位,他知道后傷心極了……” 平西王當時盛怒之下把心里的打算說了出來,事后也是后悔過的。 只不過本就是兒子犯了渾鬧出那樣的鬧劇,難道還想他照顧他的心情不成? 平西王冷哼道:“我愛收幾個義子便收幾個義子,輪得到他受不了?這點心胸都沒有,還能做成什么事?”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炸毛畜力中的世子.jpg * 注: 定親成婚等:參考《東京夢華錄》 第 25 章 [vip] 寇世子聽到平西王的決定, 簡直是晴天霹靂。 為什么是樊延?為什么非得是樊延?一聽到樊延這個名字,寇世子心里就不舒坦極了,雖說姜若皎坦坦蕩蕩地給他解釋過, 可姜若皎與樊延確實早就認識了,早在他知道姜若皎這個人之前,樊延就和姜若皎朝夕相處。 每每想到這一點,寇世子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姜若皎口口聲聲說那是義兄,他們情同兄妹, 但他對樊延還是喜歡不起來, 何況那天在軍營里樊延還故意挑戰他讓他輸得老慘、顏面盡失。 這仇他都還沒報,他爹就要把樊延收為義子, 往后他還得喊樊延一聲兄長。 “就不能換個人嗎?為什么非得是那個樊延?娘你讓他換個義子!”寇世子試圖慫恿盧氏去勸平西王改變主意。 “你父王決定好的事,我哪里勸得動?”盧氏滿臉的無奈。 她要是勸得動, 就不會每次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丈夫把兒子打得下不了床了。她心里多難受啊! 盧氏道:“怎么?你與那樊延有仇怨?我看你父王也是因為他與姜家姐妹倆有淵源,才有意想要提攜他。” 自己輸給樊延的事, 寇世子哪里說得出口? 至于自己對樊延的那點兒懷疑和警惕, 他也是不能說的, 那不是讓他承認自己堂堂王府世子還要擔心比不過樊延那一窮二白的家伙嗎? 寇世子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忍著滿心郁悶說道:“哪有仇怨?他不是一直在外頭打仗嗎?我上哪和他結仇去?” 盧氏聽了也沒懷疑。 要知道她兒子是丁點委屈都受不得的人, 真要在外頭吃了虧哪里會瞞著?想來頂多也就是少年人相互間看不順眼,真要說有什么深仇大恨確實不太可能。 寇世子郁悶得很, 又溜了出門,本想出門去尋姜若皎說話,沒想到才剛出門就被狐朋狗友堵住了,說他都定親了也不來找他們玩。 寇世子沒辦法, 只得隨他們喝酒去。 相比寇世子最近的心想事成, 汪鴻才最近過得很不容易, 主要是家里出了點問題,他爹正逐漸失去對漕運的掌控權。他懷疑這事和平西王府有關,卻不知道平西王府為什么要這么做。 汪鴻才特意慫恿其他人一起來堵寇世子,一來是想繼續帶歪寇世子,二來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寇世子這邊與家里說了什么。 汪鴻才故意說道:“我們還是去老地方,你如今和姜家大姑娘定親了,不會不能與我們一起去了吧?”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寇世子可不會承認自己會是個怕媳婦的,當即說道:“為什么定親了就不能去?不過你們可不許再像上回那樣讓那個女人對我上下其手,我不喜歡那樣,聽聽曲兒就得了。” 汪鴻才說道:“那是自然。我們上次也是好心啊,既然你不高興,我們肯定不會再那么做了。” 寇世子便隨他們去了拂柳樓,喊了人來彈琴唱曲兒,一行人快快活活地吃吃喝喝。 汪鴻才在旁試探寇世子的口風:“這兩個月我們一直夾著尾巴做人,也不知王爺氣消了沒。當時王爺把你關進牢里去,可真是把我們嚇得不輕啊!唉,要不是我們都挨了打,根本下不了床,我們一定到牢里陪你去。” 提到平西王,寇世子心里就難受得緊,忍不住說起了酸話:“他最近應該沒什么空閑生氣了,都看上個人要收作義子了!” 汪鴻才一聽,只覺這事要緊得很。 平西王只一個兒子,他們只需要專心把寇世子帶上歪路就可以看著西南亂起來。可平西王要是做兩手準備,收個義子以備不時之需,而他們又根本接觸不到那位平西王義子,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 汪鴻才壓下心里的驚濤駭浪,趕忙打聽道:“不知王爺相中誰當義子?” “那個叫樊延的。”寇世子一臉郁悶地說道。 汪鴻才不久前才聽寇世子跟他們罵過樊延,立刻意識到里頭可以大做文章。 他眼珠子一轉,對寇世子說道:“看來姜家大姑娘與那樊延情同兄妹不說,以后嫁到平西王府也可以繼續當一家人了。”汪鴻才到寇世子近前,壓低聲音和寇世子說起自己的猜測,“你說這事會不會是姜家大姑娘向王爺提的?還沒成親就開始提攜自家人了,她可真有能耐。” 寇世子聽了汪鴻才這個說法,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 要不然怎么他們才定親,他父王就那么巧地看上那樊延了?上回她還說她沒幫樊延說話呢,這次她沒話說了吧? 一想到這件讓他難受無比的事是姜若皎促成的,寇世子心里就更難受了。 她怎么可以這樣做? 她明知道他那么不喜歡樊延! 寇世子很想立刻去質問姜若皎,又不好在旁人面前表現得太在意這件事,只得說道:“父王豈會聽她一個女人家的話做決定。” “不是就最好!”汪鴻才一臉的慶幸,“姜家大姑娘本來就那么兇,再有王爺給她撐腰,以后我們怕是都見不著你了。回頭等她那義兄成了王爺的義子,她只怕要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寇世子冷聲哼道:“她敢?” 汪鴻才道:“她都敢抄起掃帚攆著世子你跑了,哪有什么不敢的。等她嫁進平西王府了,世子你的日子怕是就難過了。” 寇世子多好面子一個人啊,當即不高興地怒道:“我才不會被她壓上一頭!” “那今晚世子你敢不敢在拂柳樓里過夜?”汪鴻才挑眉,“你不必勉強自己真和哪個姑娘做什么,只需要在這里過一整晚就好。別人問起了,你也不許說你沒找姑娘,你敢不敢?” 寇世子不明所以:“我有什么不敢的?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汪鴻才道:“姜家大姑娘那么兇一個人,得知你在拂柳樓過夜一定會很生氣。到時你就可以給她擺明態度,好叫她知道你心里沒她這個人,你以后絕對不會被她牽著鼻子!她知道你不喜歡她了,自然就不敢放肆了,不得乖乖哄著你好繼續當世子妃?”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 “對對對,女人不能慣著,你越是管著她,她越是恃寵而驕,動不動就蹬鼻子上臉。你要叫她知道你的厲害!” “世子你猶豫什么?你莫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舍不得讓她傷心吧?她讓你父王收了那么個義子,都沒想過你傷不傷心!” “就過個夜你都不敢,看來你以后肯定會對她言聽計從了!” 寇世子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激,當即就答應下來,還把興福打發回去和他娘說一聲,省得夜里沒回去他娘擔心。 寇世子這夜宿在拂柳樓,汪鴻才還給他找了個清倌花魁做做樣子。 花魁長得確實美,眉目含著云煙似的哀愁,在拂柳樓里向來有“小褒姒”之稱。 她為寇世子彈了兩首曲子,又與寇世子訴說起自己的愁苦身世,說完還小心翼翼地問寇世子:“奴家不愿委身于人,不求世子能為奴家贖身,只望世子能允許奴家對外說接下來半年只接待世子一人。等半年之后,興許奴家的兄長就湊齊銀錢將我贖出去了……” 寇世子聽完她這么一番懇求,實話實說:“可我沒那么多錢。” 寇世子說的是實話,在這里過一晚夜著實太費錢了,哪怕他娘不拘著他花錢,他也覺得不值當。他還得留著錢買顏料呢,顏料可都不便宜! 一晚就這么多錢,半年那不是讓他不用畫畫了? 花魁面色一僵,根本沒想過寇世子會這么說。他為什么能坦坦蕩蕩地在一個楚楚可憐的姑娘家面前說出自己沒錢這種丟臉的話? 寇世子不覺得丟臉,他又不是錢多得慌,做什么要砸這么多錢在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身上。 花魁心里恨得牙癢,面上卻還得豁出臉去誘勸:“只頭一晚的錢多些,后頭就不用這么多了……” “那也不值當,我又不愛在這里過夜。”寇世子搖頭拒絕,“你尋汪鴻才去,他最喜歡在這邊過夜了。” 花魁咬著唇道:“汪公子出身不如世子顯赫,張mama怕是不會同意。要不這樣,我對外說是世子這半年不許我接待旁人,錢我自己想想辦法……” 寇世子聽她說不必自己掏錢,對此倒沒什么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