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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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常年練習搟面和刀工長了層薄繭,姜若皎的手看起來比尋常女子粗糙不少。 寇世子向來喜歡美好的事物,見狀有些痛心地覺得姜若皎暴殄天物。 這么好看的手當什么廚子,理應好好護養起來。 姜若皎無端被人這么抓著不放,心里惱火得很,想掙扎卻被寇世子下意識攥得更緊。 旁邊的姜映雪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了,收起傘朝著寇世子手臂猛砸了下去。 寇世子冷不丁挨了這么一下,吃痛地松了手,不由怒火中燒地瞪向姜家姐妹倆,沒想到她們姐妹二人竟都是小母老虎。 他正欲發作,忽見對面清風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裴家公子裴徵從里頭走了出來。 寇世子很不喜歡這人,因為這人從小就出色得很,現在更是整天被他爹掛在嘴邊。 他天生和讀書人不對付,對這種文質彬彬的家伙沒有絲毫好感。 “見過世子。”裴徵上前朝寇世子見禮,笑容溫謙有禮地朝姜若皎說道,“多謝姜姑娘為家母做的齋飯,她比平日里多用了不少飯菜。” 姜若皎道:“不必言謝,公子已經付過錢了。” 寇世子在旁邊聽得牙酸,沒趣地轉身進了明月院,懶得再聽他們你來我往地說客氣話。 姜若皎松了口氣。 她落落大方地望向裴徵,客客氣氣地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姜映雪耳朵有點紅,既是凍的,又是羞的,平時她從不和人動手,甚至連爭吵都少。 結果剛才難得鼓起勇氣捶了那紈绔世子一傘,竟就叫裴徵看了去! 裴徵道:“我正好要回城去,家母回留在這邊過夜,有輛馬車只兩婢子乘坐,二位姑娘若不嫌棄不如與她同乘。” 姜若皎見天黑沉沉的,怕一會要下雨夾雪,沒有拒絕裴徵的好意。她謝過裴徵,與meimei挽著手下山,山下果然有兩婢子等在車邊。 裴家出身富貴,哪怕只是婢女乘坐的馬車也寬敞得很。 姜若皎兩人上了車,兩婢子才恭敬跟上。 她們也不說什么閑話,只笑著取了些零嘴來招呼姜若皎姐妹倆,又將熱好的湯婆子塞給她們,說她們的手爐時間久了怕是不暖和了,車上正好備著熱乎的。 一路回城,兩婢子竟是無一處不妥帖。 姜若皎去過學堂,交過出身不差的朋友,對此倒是不甚驚訝。 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底蘊,哪怕在他們家里為奴為婢,日子也過得比尋常人舒服,涵養與容止自然也非旁人能比。 馬車將姜若皎姐妹倆送到姜家食肆門口。 姜若皎領著meimei下車,上前與騎馬回城的裴徵致謝。 裴徵在寺里聽小沙彌提了一嘴姜若皎姐妹倆的身世,知曉她們姐妹二人失了雙親,族人又靠不住,可謂是舉目無親、孤苦無依。 此時見她們姐妹二人眸瞳澄澈,沒有絲毫攀附之意,心中愈發憐她們過得不易。 裴徵掏出一張名箋遞給姜若皎,溫聲說道:“要是遇到什么難事,可以拿著這個來尋我或者裴府管事。家母一直食欲不佳,以后說不得還得勞煩姜姑娘為家母做些吃的。” 姜若皎猶豫片刻,還是收下了裴徵的名箋。 裴徵沒再多留,別過姜若皎姐妹二人上馬離去。 姜映雪跟著姜若皎進了屋,耳朵比剛才更紅了,鼓起勇氣對姜若皎說道:“阿姊,能不能給我看看名箋,我還沒見過這種人家用的名箋來著!” 姜若皎自己也才十五歲,這兩年又忙于打理食肆,壓根沒生出過什么少女情思。 她哪里會想到姜映雪會對裴徵有意,聽姜映雪說是好奇,便把名箋給了姜映雪,說道:“我在前頭收拾收拾,你看完就順便找個地方把它放好吧。” 姜映雪如獲至寶地接過名箋,腳步輕快地回了后院。 姜若皎看著她快活的腳步,臉上也不由多了幾分笑意。 當初她輟學回家接手食肆,除了不想讓那些面目可憎的族人奪產得逞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好好照顧年幼的meimei。 meimei從小活潑討喜,父母出事后卻是消沉了不少,一開始甚至連話都不太愿意說。 如今meimei能夠快活起來,姜若皎自然也跟著高興。 姜映雪回了后院,高高興興去了姐妹二人讀書習字的書房。 她坐定后,捂著怦怦跳的心好一會兒,才拿出名箋仔細看了起來。 裴徵的名箋紙質自然極好,拿到手里只覺硬挺得很,像木頭做的,上頭還染著些許香氣,不是常見的那些甜膩膩的香,而是一種清淡雅致的淡香。 姜映雪不太懂香,拿起來嗅了又嗅,也沒嗅出個所以然來。 只得放棄。 她的目光落到上頭的字上。 名箋這東西一般很少會給外人,所以大多都是親手寫的。 這就是裴公子的字嗎? 不知怎地,姜映雪竟覺得這字跡有些眼熟,越看越覺得這字自己應當是見過的。 她雖不怎么愛讀書,記性卻不算差,想了一會便想起自己曾在哪兒瞧見過這樣的字。 姜映雪起身跑到門邊看了看,見姜若皎還在前頭忙活,一時半會不會回來,頓時躡手躡腳地從花瓶底摸出把鑰匙,走到書柜一處抽屜前輕手輕腳把鎖打開。 這抽屜里放著她jiejie去學堂時的各種信件。 前幾年女子學堂對面開了處“會友堂”,每個女子學堂的生員都可以在里面擁有自己的信箱,并且提供相應的寄信服務,同城的、不同城的朋友之間可以借由信件往來。 會友堂聘請的大多是天生聾啞之人,既可以給他們謀條生路,又可以保證不會向任何人泄露通信人的身份。 當初姜若皎覺得挺有意思,跟其他人一起照顧過會友堂的生意。 那時候姜映雪對會友堂很好奇,纏著要看姜若皎收到的信。 姜若皎不肯給她看,她就偷看姜若皎把鑰匙藏在哪,悄悄地取出來看了! 只是那時候她看不太懂那些信上講的是什么,只覺得對方的字還挺好看。 姜映雪拿起抽屜里那厚厚的一疊信,略過jiejie與好友往來的信件,最后在底下翻到了幾封她要找的信。 她的心又開始怦怦直跳。 因為擔心姜若皎突然回來,姜映雪把其他信放了回去,將抽屜重新上好鎖。她拿著取出來的六封信坐到書案前,將它們與剛拿到手的名箋比對起來。 名箋上的字明顯成熟不少。 那時候的裴公子應該也才十四五歲。 不會有錯的,這字就是出自裴公子之手。 姜映雪看著眼前的名箋和六封信,想到了回來前那紈绔世子輕薄jiejie的事。 明明是那紈绔世子自己混賬,卻還用那種要吃人的目光看她們姐妹二人。 如果不是裴公子出現,那紈绔世子保不準還要倒打一耙。 那家伙還說jiejie是母老虎,可jiejie要是不兇悍起來,怎么能護住食肆和她這個meimei? 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姜映雪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六封信上。 到入夜后,姐妹倆照常躺在一起睡覺。 姜映雪安靜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轉過頭問姜若皎:“阿姊,你喜歡裴公子嗎?” 姜若皎聽了這話,眉頭一跳。她沉聲告誡道:“別說這種胡話,小小年紀的把喜歡不喜歡掛在嘴邊像什么樣?” 姜映雪道:“我也想有個出色的姐夫呀。” 姜若皎搖頭說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她與裴徵倒是有過一次交集。 那時候她通過會友堂與裴徵通信,彼此都沒說明身份,只不過裴徵在后面幾封信與她傾吐了一些家事,她也就從那只言片語里推斷出裴徵的身份了。 當初說好是不記名的書信往來,真正見到裴徵時她也沒想過提那一茬。 那都是兩三年前的事了。 當初她離開學堂時雜事纏身,根本沒與這位筆交的朋友打過招呼,她著實沒那個臉去攀交情。 往后也只當從來沒有過交集就好。 姜若皎說道:“等我為你覓個好夫婿,再考慮要不要招個贅。你別瞎cao心了,我自有打算。” 姜映雪聽了,沒再多說什么。 她就知道她阿姊是這樣的想法。 姜映雪猶豫了好久,才側過身小聲湊到姜若皎身邊說道:“阿姊,我想去學堂了。”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這幾天狀態不好沒更上 這篇文是我三五年前(夢里冒出來)的想法,略帶一點狗血元素,不過主要表現在,小sb狗男主發瘋,其他都不重要(?) 狗血口味感覺比隔壁《皇姐》輕挺多,但是小sb狗男主依然會反復吃醋和發瘋,因為這是我的萌點(輕輕 第 5 章 姜若皎一直覺得女子應當多讀些書,哪怕她們真正的出路很少,卻總比眼瞎心盲一輩子要強。 聽姜映雪改了主意,她心中自是高興,一天都耽擱不得,第二日早起便帶上束脩去學堂請求先生讓姜映雪回去讀書。 因著不知道事情成不成,姜若皎是一個人去的,心里只想著要是這邊不成便去別的學堂試試。 姜若皎找的是當初教過她的柳先生,是個三十四五歲的女子,眉眼帶著幾分常年教書育人特有的嚴厲。 “那你呢?”柳先生平靜地聽完姜若皎的請求,開口問道。 姜若皎聞言,唇微微動了動,卻不知如何回應好。 她也曾在學堂之中過得無憂無慮,與知己好友討論每日讀書所得,閑談學堂內外出了什么新鮮事,那些快快活活的日子她不曾忘記過,柳先生她們的諄諄教誨她也不曾忘記過。 只是世事無常,她們姐妹倆驟然失去雙親,世間無一人可依靠,總不能變賣父母留下的房屋鋪子只為輕松一時。那樣的話,她們以后怎么辦? 都說錢財是俗物,可沒有這些俗物傍身,她們又能依靠什么?難不成當真讀完書就找個人嫁了,指著丈夫的良心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