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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覃幼君卻也松了口氣,好歹不是她爹的親生女兒。如今倒也好說,她爹去公主府跟她娘解釋清楚便也沒事。 最難辦的是陳麗云,如今已經入了國公府,恐怕這女兒她娘還真得捏著鼻子認下。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云國公多了一個外室女,若是這會兒趕出去,難保陳麗云不會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來。 畢竟冒認恩人女兒,鬧的恩人一家家宅不寧都毫無悔過之意,讓她主動承認自己是冒認的確有些困難。 果然,云國公道,“如今最難的是麗云那孩子如何安置。以前我去瞧過兩回瞧著也乖順,誰能想到竟干出這等荒唐事來。如今倒不是她承認不承認的問題,而是鬧的滿京城都知道,這個女兒不認都不行了。只是你們母親那邊……” “母親那邊該父親去解釋清楚的。”覃幼衍瞥了一眼幾個弟妹,而后道,“此事告知母親,母親定會明白。至于陳麗云,母親認下也無妨,如今她年歲也大,也到了成親的年紀,找戶穩妥可靠的人家嫁了就是了。” 相比覃幼君和覃幼鳴的跳脫張揚,覃幼衍作為長子性子最像云國公,再穩妥不過。在他眼中陳麗云不是問題,只要她安安穩穩不出幺蛾子,那么云國公府給她一個小姐的名分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老老實實。 云國公看向長子,眼中帶了滿意,“合該是這樣。” “但是。”覃幼衍臉上露出一笑,淡聲道,“若她不聽從覃家管家在外胡言亂語,亦或者其他,那么我們也不必手下留情。” 云國公頓時瞳孔一縮,明白了長子的意思。 在世家大族,多少因為不守規矩被處理丟了性命的庶子庶女,只要處理妥當,沒人會追查。 二哥覃幼驚和覃幼鳴也紛紛贊成,“大哥說的是。” 云國公看向女兒覃幼君,想聽聽她的想法。 覃幼君笑瞇瞇道,“別看我,依著我的意思直接賣了。” 說完她起身攔住云國公的斥責,然后道,“我去與嫂嫂說讓她給陳麗云奧不,覃麗云收拾院子,她身邊的丫鬟也得換了,其他的一應人手也得安排妥當才是。” 云國公抿唇道,“去吧。” 當日中午,云國公便去了長公主府,不出意外被玉陽長公主攔在府外。 云國公也不惱,傍晚時分又去了,好歹得了玉陽長公主首肯進了屋子,而后沒一炷香的時間又被攆了出來。 如此三日,云國公心情越發差,甚至臉上都見了血痕,上朝時少不得被同僚嘲諷,而京城中也終于坐實一件事情:多年的恩愛夫妻終于因為一個外室女鬧翻了。 當年云國公和玉陽長公主的事情有多么轟動,如今這事兒掀起的波瀾也就有多大。當初云國公為了玉陽長公主抵抗自己的母親,推掉前太后賜予的宮人,更是阻擋了不少他的愛慕者。 如今十幾年過去,竟冒出一個十幾歲的外室女,當初云國公的深情有多令人欽佩,如今就有多諷刺。 但覃家兄妹卻知道父母在這件事里承受了多少嘲諷,這幾日覃幼君出門,她的一些好友都擔心她會受到什么傷害。 就連在家中養傷的殷序都聽說了此事。 殷序穿來時年歲不大,那時便聽說了云國公和玉陽長公主的愛情故事,那時他還感慨在這古代竟有如此純粹的愛情。誰知恩愛也是假的。 想到云國公府便想到覃幼君,覃幼君自幼備受寵愛,家中突然出了這樣的變故是否會受影響? 殷序晃晃腦袋,心中自嘲。云國公府再如何都比自家清靜的多,以覃幼君的身份地位想讓她吃虧也不能夠。他竟有心思替自己的死對頭擔心,還是多cao心cao心自己比較好。 這時候元寶從外頭進來,神神秘秘道,“公子,陸公子給您送來帖子,說是新得了一只了不得的雞,請您過府瞧瞧去。” “了不得的雞?”殷序頓時來了精神,也顧不得背上屁股上的傷未痊愈了,急忙催促元寶拿來衣服換上。 殷序狐朋狗友多半是斗雞走狗吃喝玩樂時認識的,當然大多數都是與他差不多的紈绔。乘車到了陸府才知,陸良竟只邀請了他一人前來。 受寵若驚。 與此同時,覃幼君也由著丫鬟帶著往內院走去,路過陸府花園時就聽見一陣喧鬧之聲。 見她好奇,帶路的丫鬟抿唇笑道,“咱家二公子新得了一只戰雞,請了宜春侯府二公子在那瞧呢,讓郡主見效了。” 殷序? 覃幼君眉頭一挑卻也沒多在意轉頭便往前走去,誰知那邊突然傳來殷序的聲音,“可惜了那日的黑毛,著實威武,可惜被不識貨的糟蹋了。” 殷序說此話時語氣中滿是遺憾和心疼。恐怕在他眼中戰雞都比他親爹重要。 “郡主……” 丫鬟阻攔不及,覃幼君已然抬步往那邊去了,丫鬟一跺腳急忙喊人去叫陸從月,自己則飛快跟了上去。 覃幼君自幼跟著武師學了一招半式,走路輕快,很快便到了近前。說話的兩人顯然目光都在公雞身上,哪料到覃幼君突然過來。 殷序兀自可惜道,“我兩代威武將軍,還有我的雄赳赳……竟都被那女人烤了吃了……陸兄,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知……”陸良抬頭間突然看見覃幼君,頓時大驚,連忙推了殷序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說,可惜殷序沒瞧見,還在控訴,“太可惡了,現在想到我的伙伴們我的心口都在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