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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安慰自己,他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想著明早要早起。 然而他第二天巴巴的等了半天婁沉依舊沒有回來,也沒有派人帶回來任何消息,別說沈暖急,就是陳安也有些擔心。 陛下只知道婁沉是出宮辦事去了,而她是知道婁沉出宮辦什么事去了。這一趟,和沈晟所有底牌的正面較量,有可能兇多吉少。 第29章 受傷 婁沉的確碰到了棘手的情況。她被人圍住了。本來該是被她圍住的人,現在卻把她團團圍住。 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要從昨天她和蒙躍分開后說起。 她帶著寒冬以及二十多人從每日出入人數最多最密集的北城門出發往外尋找。二十多人分成四組,五六個人一起成發散狀開始地毯式的搜索。為了以防萬一,婁沉吩咐碰到人先傳消息,切莫輕舉妄動。 她帶著寒冬和她新培養的四名暗衛尋找的是鄉野小路。 此時正是小麥成熟的季節,金黃的麥穗在風中垂著沉甸甸的腦袋,偶爾隨風搖擺兩下。 身為攝政王,看到自己一手治理的江山如此一副豐收和平景象,心底到底是有些自豪感的,想著哪天若是有空可以把沈包子帶出來見識一下,讓他看到他沈氏江山的美好如畫。 這種感覺從她腦海中閃過一瞬便又迅速消失在腦后,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沈晟找到,免得留下她這個潛在的威脅。 寒冬跟在婁沉身后,視線隨著風吹過麥浪往廣闊的田野中望去,看到隱約幾處的麥子處似乎有空地,隨后面色一緊,還未開口便看到有人從麥田中飛身躍起。 數道黑影從麥田處騰身而起,瞬間將她們六人團團圍住。 婁沉勒住馬,清冷的目光掃向從麥田深處站起來的兩人。 李弦站在沈晟身后,見到婁沉倒是拱了拱手笑道:“一別三年,再次見到攝政王真是令人懷念的很。殿下依舊是這般狂妄自負,就帶了這六人便敢來尋我等。是該說殿下自信,還是自負呢?” 被軟禁安居巷六年,沈晟倒是對婁沉恨的入骨,連這種虛偽的面孔都懶得跟她做,眼睛就跟那陰冷的毒蛇一般看著她,冷哼著說道:“既然婁沉你是自己載到我手上的,那便別怪我不客氣,等殺了你,我便入宮,將你人皮扒下掛在城門之上,人頭送給小皇上做見面之禮,我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我那小皇侄才九歲,小小年紀活不活的過及笄可是難說的很,說不定我還是個皇上的命?!闭f完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已經成了皇上,仰頭笑了起來。 婁沉握著馬韁的手指握的是咯咯作響,手背是青筋畢露。臉色一片冰冷,說出的話更是寒氣入骨,“恐怕你馬上就是亡靈的命了。” 沈晟眼睛一瞇,咬著牙氣極反笑,用下巴對著婁沉問道:“你哪來的自信?上次城門口是本王大意,未料及殿下小小年紀心機如此之深膽量如此之大,這次,你覺得以你六人之力,走的出我這三十余人的包圍嗎?” 隨著她的話,那包圍住婁沉的三十余人便動了起來。 婁沉穩穩的坐在馬上,對于從她面前滑過的刀劍之光視若無睹。清冷的眸子看著一直亦步亦趨跟在沈晟身后未曾言語卻無法讓人忽視的一道黑影。 如若猜的不錯,此人便是殺了她派去跟蹤監管李弦之人,以及將沈晟悄無聲息的從安居巷帶出來之人。 寒冬坐在馬上,手中的長劍并沒出鞘,只是偶爾用劍背拍去想要靠近婁沉身邊之人。她手下四人應付那三十余人,雖說不能游刃有余,倒也不是狼狽不堪力不足心。 她眼睛雖然看的是婁沉四周,而注意力卻和她的主子一樣,放在沈晟身邊之人身上。以她敏銳的直覺,這人功夫遠遠在她之上…… 沈晟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三十多人,卻被婁沉僅用四人便纏住,半天莫說是靠近婁沉,連她身下的馬尾巴都沒能碰到。頓時氣的自己就要提劍過去將那婁沉剁成rou泥。 李弦趕緊攔住沈晟,說道:“王爺莫急,咱們還有暗九呢。那三十余人纏住那四人雖然看起來是咱們不敵,但是暗九還沒出手呢。” 沈晟這才恢復理智,睨著高高的坐在馬背之人,冷傲的不屑與她對視的婁沉,眼底發紅,握緊拳頭對暗九下了最陰冷嗜血的命令:“我要你將那婁沉的心給我挖出來,我倒是要看看沈意看中的忠心之人,心是什么顏色的!” 一直目光視地的暗九聽到命令才往前跨出一步,行禮領命之后便拔出別在腰間的彎刀,隱藏在碎發之下的眼神陰冷無情,眼睛如同她手中的彎刀一樣放著嗜血的寒光,在溫暖的陽光之下也能讓人感到如同寒冬臘月刺骨入心般的寒冷。 她一動,寒冬便警戒起來。在她逼近之前率先動手。掌心拍在馬背上借力彈起,腳尖微轉便將手中的劍鞘對著那迎面而來的彎刀投擲而去。 寒光一閃,劍鞘隨著一聲刺耳的摩擦聲被劈成兩節散落地上。 寒冬心中一驚,眉頭皺的更深。絲毫不敢懈怠的迎上那人。 十招,僅僅十招,一向被人認為是婁沉身邊最厲害的寒冬被那人一掌拍開,閃著寒光的刀尖從她面前滑過。 她有些后怕的低頭看著自己從領口處到小腹的被刀鋒劃開的衣服,探手一摸,便是被劃開一道長長的淺口流出來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