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庶妹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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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這么想著,臉上便不自覺帶出了一絲嘲諷,不過也可能是她對侯府并沒有太多歸屬感的原因,但秦業媛不同,看她這樣子似乎還是很在乎侯府的。 她并沒有將自己心里話的說出來,反而對著她說道:“二jiejie放心吧,想來咱們父親比你更明白這些,父親可曾對外說過我逃婚?” 這倒的確是沒有,父親甚至沒有對外說過她不在府中的事,如今也只有府內的人知道一些內情罷了。 果然,從昌平侯對秦明瑜的這事上,秦業鸞便已經看出來了,為了侯府的名聲著想,他是寧愿直接宣布她和秦明瑜的死訊,也不會說他們離開侯府的事兒的。 經她這么一解釋,秦業媛整個人都似乎放松了下來,只是看著她的眼神依舊不善,這種自小便帶出來的厭惡是她不論說了多少也難以改善的。 所以聽完秦業鸞的話之后,她對她的態度依舊沒什么改變,帶著絲居高臨下地斥道:“你別以為這樣你就能安穩了!只要我想,我隨時能將你的行蹤告訴父親,到時候父親定然會將你打個半死!一個庶女,生來便低賤,一生便低賤,別以為出了府就能過好日子……” 秦業鸞早就習慣了她對她的這種態度,聽到她這番話反而確定了她估計不會將她的行蹤告訴昌平侯了。 只是她雖是已經習慣了她的猖狂,但以前那是在府里,她有大夫人撐腰,便是再怎么樣她也只能忍著,如今她都已經出來了,作甚還要像以前那個包子一樣處處忍著?那她還逃出侯府做什么? 秦業鸞聽著她威脅的話,突然感覺心頭的枷鎖一松,忽的便想通了,她既然出來了,那便要活得暢快。 誰還不會吵架戳人痛點了? 她伸手便打斷秦業媛那些咄咄逼人的話,臉上帶著絲嘲諷地開口說道:“看二jiejie如此悠閑,不僅有空與我在這吵架,還有空出來閑逛,想來在府里的日子應該過得不錯,看來母親被休,對二jiejie似是沒什么影響,我還以為二jiejie會在府中閉門不出呢,畢竟有這樣一個母親,世人會如何想二jiejie你呢?沒教養?惡毒?不堪為婦?” 秦業媛原本被她無故打斷了話,正覺不爽,剛要開口斥罵,忽然便聽她快速的說了一通,就像被踩了痛腳一樣,臉色整個拉了下來,大罵道:“你這賤人胡說些什么?母親只是生病了被送回去,什么被休,都是胡說八道!” 她自然知道母親是被父親休了,她也去吵過鬧過無數次,只是父親像是鐵了心堅決要休了母親。 幸好為了侯府的名聲,父親并沒有對外宣布這一件事,只是打著生病的名號,讓母親漸漸遠離大眾的視線,過個幾年再宣布。 這讓秦業媛也松了口氣,她雖然很擔心母親,但也更擔心母親被休對自己的影響。 秦業鸞看她那犟著嘴自我安慰的模樣,這才知道原來后來昌平侯找的是這個借口,也怪不得他沒有對外公布休了大夫人的事,畢竟堂堂侯爺休妻,定然是需要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的,但那理由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那二哥哥呢?父親又是如何說的?二jiejie你就不問問二哥哥的下落?”聽到這話,秦業鸞忽然開口問道、 “他一個混淆侯府血脈之人,自然只能意外去世了,怎么,難不成你還想回來參加二哥哥的葬禮不成?”秦業媛嘲諷地問道,“你別做夢了!” “他好歹疼了你這么多年,便不是你的親哥哥,你也不能說出這種話吧?”秦業鸞說道。 “哥哥?若不是他,我的人生也不會被毀掉,母親也不會如此,都是因為他才如此的!”聞言,秦業媛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怒道。 “無情!”聽到她這話,秦業鸞忽地一股氣冒了上來,咬著牙說了一句。 她原以為她與秦明瑜感情不錯呢,可看起來以往的一切卻都像虛假的一般,難道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都是假的? 她真是有些不明白。 幸好二哥哥沒有聽到這話。 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與她說這么多都是在廢話,這侯府一家人都沒救了,她也懶得再跟她糾纏下去,直接開口威脅道:“今日便罷了,以后我希望二jiejie以后不要再來打攪我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若不然的話,逼急了我便將當初的事說出去,咱們誰也得不了好!” “你說什么?”秦業媛本就被秦業鸞之前的話氣到了,這會兒又被她這么威脅,她心頭頓時一陣火起,這么多年從來都是她欺負秦業鸞,哪里有她威脅她的份兒? 她心頭的火越冒越大,一個沒忍住直接沖上去便打了她一巴掌,嘴上還罵道:“你這賤人還敢威脅我?” 她的速度太快,秦業鸞都沒反應過來,等感覺到臉上的疼痛的時候,她都懵掉了,她用舌頭頂了頂自己的臉頰,嘶了一聲,隨即盯著秦業媛說道:“看來二jiejie是沒聽清我在說什么,我既然已經出了府,可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 說著她便也伸著手要沖上去。 只可惜她身邊沒有丫鬟,秦業媛身邊卻是帶著下人的,見她沖過來,那兩個丫鬟直接便擋在了秦業鸞的身前攔住了她,她最后也只是將秦業媛的衣服給抓爛了,但卻沒有碰到她身上半點。 這讓秦業鸞十分的懊惱,早知道她就該去練練身手,今日也不會吃如此大虧了。 以后等她有了錢,身邊定然要帶上十個丫鬟。 還好后來阿蘭幫著她直接將秦業媛趕了出去。 只是經過了今日這一番,她回去的時候便有些悶悶不樂了起來,想起秦明瑜還在家,臨走前她還是特地用冰塊敷了敷臉,直到臉上看不出什么痕跡來,她才往回走。 她這幾日出去打工并沒有告訴秦明瑜,一來是他身上傷勢未愈,她不想讓他過于擔心,二來她也是怕他會阻止她,想著省些麻煩便沒有說。 秦明瑜卻是早就發覺秦業鸞這幾天似乎非常忙,這幾天他很少見到秦業鸞,她每天都風塵仆仆的,只在三餐的時候匆匆回來用頓飯,然后便又離開了。 那神色匆忙的模樣讓秦明瑜很是疑惑,同時又有些擔心。 比起他來,長在深閨的四meimei對外界應該是更加陌生的,她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他原是想跟著她看看她到底在忙什么,只是一來他身上傷勢未愈,二來四meimei每次出去都會拐好幾道彎,似乎生怕有人跟著她,他因著身上有傷,走路便有些不利索,跟了幾次都把人給跟丟了。 無法,他便只能等在院里,想等她回來問問情況,但她每次回來都滿臉疲憊,幾乎是洗漱完便倒頭就睡。 故而那些話他每次剛要出口,便又忍不住咽了下去。 這日,她如往常一般沒精打采的回來,雖然在進了院子的時候她便立馬做出了一副精神昂揚的樣子,但秦明瑜還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不同。 “四meimei,你可是有事?” 這幾日秦明瑜的傷勢一直沒見怎么好,秦業鸞一直很是擔心,所以每次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去屋里看他。 這次一進屋子便見他正襟危坐的坐在那,愣了一下,隨即有些著急的上前扶著他說道:“二哥哥你傷還沒好呢,怎么就下來了?” 秦明瑜卻是沒有回答,直直的盯著她的臉,再次問了句:“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啊?”秦業鸞下意識捂了捂臉,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啊,二哥哥為什么這么問?” 她明明已經敷了冰塊了,難道還能看得出來? 第41章 [vip] 秦業鸞并不想將今日的事告訴秦明瑜, 原因有很多,一來是因為他傷勢未愈她并不想讓他多cao心,二來也是因為秦業媛畢竟是他曾經最疼愛的meimei。 她若是這時候在他面前狂說她的壞話, 逼著他在她和秦業媛之間做選擇,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這場景很狗血,感覺就像是在挾恩以報。 她不知道如今他對秦業媛他們是什么感覺,她從來沒問過, 也并不想過問, 她一直都覺得這是他個人的事。 雖然此時他可能受了傷,但以前他也有過一段還算幸福的日子, 人對過去的幸福有所眷戀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從來沒有在秦明瑜面前說過昌平侯府任何一點不好, 對秦業媛也是。 她自己因為這么多年沒有過歸屬感,所以對侯府也沒什么眷戀, 但她并不想逼著秦明瑜也非要如此, 而且她自己輸掉的場子她可以自己找回來。 所以聽到秦明瑜的問話時, 她第一反應便是瞞著,為了讓他不再追問, 她直接岔開了話題:“對了,到晚膳的時辰了, 我得趕緊去準備了。” 說著她轉身便想離開。 “站住!”秦明瑜直接喝了一聲,下來走到她面前,將她的手從臉上拿了下來,然后盯著她的左臉瞧了好一會兒, 問道, “既然沒事, 那你慌什么?” 秦業鸞順勢將手抽了回來,背在身后,眼睛四處亂轉著就是不敢看他,嘴里呵呵笑道:“二哥哥你在說什么呢?我哪有慌?時辰不早了,你不餓嗎?還有二哥哥你怎么下來了?我不是讓你好好躺在床上養傷嗎?” 秦明瑜根本沒有理睬她,轉而問道:“你這幾天都去哪里了?” “沒去哪,我就是在屋子里呆著悶,去集市上轉了轉。”秦業鸞說道。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自己出去打工的事告訴他,他這個性子若是知道她為了賺生活費出去找活的話,肯定是連養傷都不會安安分分了。 秦明瑜的眼眸深了深,他自然不會相信這話,若只是出去轉轉,怎么會每天回來都是風塵仆仆的,而且還如此沒精神? 再說了,便是出去轉也不需要每日起早貪黑的出去吧?她這借口找的實在是爛。 若是她看起來很好,他興許也就不會再追問了,可如今看起來并不是的。 秦明瑜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道:“前幾日你出門的時候,我跟了你幾日。” 秦業鸞頓時一驚,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跟在她身后,聽到這話,她還以為他全都知道了。 但等她回過神來,她又鎮定了下來,若他全都知道了,便不會有今日這一幕了,還好她之前出門的時候特意拐了好幾道彎,就是防著會被秦明瑜發現。 秦業鸞暗暗松了口氣,并沒有上他的當,只作不知的看著他,只是這口氣還沒有松太久,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有些恍然大悟地開口問道:“怪不得這段時間二哥哥你的傷勢好的這么慢,那些傷口似乎一直在隱隱滲血,這么多天了還沒有結痂的趨勢,原來是因為如此!” 她又是責怪又是后悔,她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累得秦明瑜總是不見好,這與她的初衷可是背道而馳了,她不想將這事說出來,便是不想打擾他養病的心情,誰知卻是弄巧成拙了。 看她滿臉懊惱的樣子,秦明瑜并沒有選擇安慰她,反而趁機問道:“所以,四meimei,到底出了何事兒?” 秦業鸞遲疑了一下,隨后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真的沒什么,只是我想著我反正沒事兒做,便在一家胭脂店里找了一份工,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便不自覺的低了下來,主要是秦明瑜的臉色不知為何越來越難看,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沉重。 她連忙振作起了精神,擺出一副歡快的神色說道:“其實挺好的,我這么多年一直被關在深宅大院之中,從未體會過這種,而且我還賺了錢呢!二哥哥你瞧,這是我這段時間賺的錢,是不是還挺多的?這樣以后我們在外面也不怕餓肚子了。” 秦業鸞掏出自己的荷包,將荷包敞開,把里面的碎銀子和銅板露出來,遞到秦明瑜的面前給他看。 這次她的笑容卻是真心實意的,畢竟這世上有誰會不愛錢呢?雖然工作可能會很累,但能賺到錢卻是很開心的。 可看著她的笑容,秦明瑜的喉嚨卻是堵了堵,他生來便是侯府公子,雖然如今被趕了出來,但這段日子有秦業鸞的照顧,可以說在生活上他也沒有吃過多少苦。 這讓他一時忘記了自己是被凈身趕出來的,在這吃喝住行樣樣都要花錢的京城,他甚至都沒有想過他如今養病的這座宅子,還有他每日吃的這些食物都是從何而來的? 他只覺得一股酸澀從心底涌出,這一刻,他甚至有種掩面的沖動。 此時他在真正的意識到他已經不在侯府了,如今的他只是一個尋常的百姓,他需要如同一個尋常百姓班為生計著想。 秦明瑜伸手將秦業鸞的荷包重新拉了起來,放到她的手里,沉聲說了一句:“四meimei自己收好。” 見他只簡單的說了一句這個,秦業鸞還以為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松了口氣,將荷包重新寄回了腰間,然后拍拍掛在腰間的荷包說道:“既如此,那這些銀子我就先保管著,以后二哥哥你想吃什么便直接與我說。” 她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卻是讓秦明瑜一滯,那股難言的感覺頓時又涌了上來,他從沒有如此清晰的覺得自己是個拖累。 但他畢竟并不是那種怨天尤人的人,很快他便打起了精神,眼神一轉,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都沉了下來。 都說人長大是在一瞬間,有些人是在受苦難的一瞬間,而像秦明瑜這種人,責任與擔當才是促使他們蛻變的主要原因。 若是只有他自己便罷了,可他卻不能讓四meimei過這種日子。 想通之后的秦明瑜也不再糾結于她這幾日的去向了,不過雖是如此,但有一件事他卻不能不追究。 他看著秦業鸞的臉,低沉著聲音問道:“你臉上的痕跡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印子?有人打了你?” “沒有啊!有印子嗎?那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秦業鸞不妨他又轉回到這個話題上,立時又忍不住摸了摸臉說道。 她不知道他的眼睛為什么這么尖,她明明走之前還問過阿蘭,在她說自己臉上的印子消了之后她才離開的,也不知道二哥哥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見她直到這時都還在顧左右而言他,秦明瑜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的確,秦業鸞臉上的痕跡已是淺到看不出來了,他剛開始注意到她的臉也不是因為她臉上的印子,而是因為她進門后總是下意識的側著一邊的臉。 這讓他不自覺的便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若只看那半邊臉,自然看不出什么,但若與另半邊臉對比,便會發現那半邊臉微微有些紅腫,那細微的差別,若不是眼神特別好的人還發現不了。 秦明瑜又不是真的對秦業鸞一無所知,若真是她自己磕的,以四meimei的性子,為了不讓他擔心,當他問起的時候她定然會將這事的過程告訴他,而不是像如今這般遮遮掩掩支支吾吾。 所以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其中定然有問題。 見秦明瑜臉色有些難看的盯著自己,也不說話,就是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她,直把秦業鸞看的都忍不住轉過了頭。 她咳了一聲,正想說些什么,忽然就聽秦明瑜突然開口問道:“所以打你的人是高官貴族?還是富豪商賈?” “哎呀,不是,都說了是我自己磕的了,二哥哥你也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