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
他道:“我問過了,自他們走后,房間便沒有打掃?!蔽殷@訝道:“沒有打掃?為何?”他搖搖頭,道:“這事我也不知,你還是早點看為妙?!蔽覓吡搜鄯块g,未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被子整理妥當了,只是床褥稍有些皺。除此之外,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坐回桌旁,想著那個問題,若是上官晏知曉那天之人不是我,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忍下去。除非,他想著是唐染,想著不如將錯就錯,但為何,他那天出去,卻是氣憤的表情? 我趴在桌子上,看著桌上的蠟燭,有些彷徨。我看著那蠟燭,想著事情,忽想起什么,道:“我明白了?!蔽覐街迸芑刈约旱姆块g,拿出抽屜里剩余的蠟燭,看著燃燒到半截的蠟燭,全都明白了。 我想起剛剛房間的桌子上,那根蠟燭,只燃燒了小半截,這是不可能的,那日,我記得等夏離滄,無聊出去時,瞥了眼桌上的燭火,比那根燃燒得多。 我們房間里等人時,都只在屏風前的桌子上點一根蠟燭。因為只聊一兩個時辰,也沒有必要。他們一起待了一整晚,蠟燭卻只燃燒了一小截。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在唐染坐著,上官晏進去后,蠟燭就熄滅了。 那晚我記得,上官晏去的很早,進去后,便沒有了動靜。如若我沒猜錯,上官晏進去后,吹熄了蠟燭,想著這般我定會慌張,若是出了什么變故,再采取措施。而唐染以為是末生,想著賭一把,也沒有反抗,上官晏定是欣喜,如此一來,便成了如今的樣子。 我重重嘆了一口氣,不論怎么說,是唐染替我擋了這一劫,若是是我,也許我不知會發生什么。如今她失去了一切,定是崩潰了。也不怨她今早發了那么大的火,用一生做賭注的賭局,結果輸得徹底,換做誰,都不會平靜。 我去尋了金蘭,同她說了我的猜想,她未有言語,只喃喃問道:“那如今,她該如何?”我搖搖頭,這也是,我如今最擔心的問題。我道:“閣主那邊,不知是否察覺,若是知曉了,不知會怎么對她?!?/br> 金蘭道:“你可有告知jiejie?”我搖搖頭,道:“她今日不在,但想必她早已察覺?!苯鹛m道:“jiejie不會太為難她,只是閣主那邊……”我道:“我們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如今也只能替她瞞著?!苯鹛m點點頭,問道:“我們可要去看看她?” 我搖搖頭,道:“若是我們在這個時候去看她,依她的性子,必是覺得我們是去看她的笑話,如今還是給她自己平靜的空間?!苯鹛m點點頭,起身走到門口,道:“竹城,你一定要保重。” 說完,她便離去了,我看著門口消失的人影,再一次,聽見“保重”這樣的話了。我心里百感交集,不知為何,總有種所有人都離去,留我一人的感覺。我坐在桌旁,未關上門,卻是十分迷茫,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過了許多日,一直風平浪靜,直到離狀元宴會只有五天了。挽歌擺了小宴,請了環采閣里的人和我們,說了許多,大致是環采閣的未來,狀元宴會的準備,和我們的,分離。 這些日子,唐染也一直未與我們有任何聯系,見到了,也只淡淡的一眼便離去。今日坐在一起,她臉色也不太好的樣子,直到菜上齊了,唐染臉色忽蒼白了些,嘔了起來。 第四十三章 因果循環 看見唐染這般反應,桌上的人都被嚇到且愣住了,我離唐染有些遠,她坐在我的斜對面,我明白她是刻意離我遠的緣故。挽歌先起身扶住她,忙問道:“怎么了?可是病了?” 不想她瞥了我同金蘭一眼,眼中有些悲傷,方才她一直低著頭,我也不好看著她,如今看見,才發覺她的眼睛很紅,似是沒有睡好一般,血絲清晰可見,她的眼眶似要流出淚來,只定定看著我三秒不到,便起身離去。 我感覺到,她似乎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她這些天是經歷了怎樣的苦難,才會這般憔悴?我常讓人送去東西,可她都沒有收,問了采苓,也不知她的情況,只說在深夜,采苓去巡夜時,會聽見里面傳來細細的哭聲。 我好幾次想要去慰問她,卻怕以她的性子,覺得我是在炫耀,遲遲不敢前去。她離去后,挽歌看向我,道:“她怕是,出了事情?!蔽颐靼?,如今似雪上加霜,事情如最初預料的最壞的那樣發展,且無法挽回。 金蘭一頭霧水,看向我們,見我們都沉默著,道:“怎么了?”我想著過幾日狀元宴會過了,金蘭便要結成喜事了,如今讓她知道,只會徒增煩惱和擔憂,金蘭雖嘴上不說,但心里卻是很難過的。如今,好事將近,我不愿將她牽扯進來。 我笑回道:“沒事?!彼牢也辉父嬷粐@了聲氣道:“我總幫不上你忙,如今也只能看著你們擔憂,我的心里實是難過。”我搖搖頭,輕輕抱住她,道:“你只要幸福,便是幫我最大的忙?!蔽腋杏X到她在抽泣,也想到我們即將分離,心里也很是難過。 我不能哭,只會讓氣氛更為低落,況且如今,我還有事要做,不能放松。我輕拍著金蘭,過了許久,她才平復了些許,她的眼睛已經紅潤了。我看向挽歌,道:“挽歌,我有事同你說?!蔽医辛讼婺诵┏允郴厝ィ冉鹛m走了,才看向挽歌。 挽歌平日里事情本就很多,且這一月以來突發事件也不少,如今細細看她,也是憔悴了許多。我看著她,不知從何說起,只道:“挽歌,你萬萬要保重?!彼蝗缤5钠届o,看向我,眼中也多了幾分不舍,道:“我哪有什么保不保重,在環采閣,總不會太差,倒是你,你往后,有何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