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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又有些昏,險些絆倒,一人扶住了我,眼睛看不清,眼前的景模模糊糊,以為是方才昏睡許久的緣故。我聽見這人說叫我小心些,我聽出聲音,是未央。她領我走了許久,上了樓梯,以往見過這里應是三爺的庭院,只是上了二樓。 后來躺在床上,聽見未央說了什么,卻聽不清楚,只覺自己已經沒什么意識了。 我是被汲湘敲門聲叫醒的,聽見汲湘道:“姑娘,可以用午膳了。”我起身,見洗漱用的水已經在地上了,起身洗漱,想起昨夜,今早好多了,也沒什么不適,只是昨夜的感覺十分蹊蹺。 洗漱完了,坐在銅鏡前,白天光線好,見頭發沒有亂,應是綰的很好的原因。開了門,發現自己的推測沒錯,確實是在三爺的院子。下了樓,發覺三爺的院子空空的,只一口枯井,周圍都是竹子,十分幽靜。 朝路口走去,聞見飯菜的香味,不禁加快了步伐。到了院子,昨日沒細細看,今日才發覺,院子因了桃樹長了新芽,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上個月汲湘便采了桃子來吃,我吃了許多。未央拿了碗筷來,三爺坐在那兒做著什么,汲湘布著菜。 我走過去,本想嚇一嚇三爺,不想汲湘見了我,抬頭笑道:“我就說飯菜的香味定能將姑娘引來的?!蔽业闪怂谎?,三爺聽了轉過頭來笑問道:“今日精神可好?” 我有些羞愧,又想起昨夜的狀況,道:“三爺,昨夜我的身體感覺有些奇怪?!弊呓床虐l覺,他原是在看書,他放下手中的書問:“如何奇怪?”我走過去幫未央拿東西:“只覺得眼睛看不清楚,頭發昏?!彼坪踉谒伎迹溃骸安辉撗??!?/br> 我也覺得不該的,因了三爺的醫術是極好的,我信三爺,原先的狀況因了三爺也好了許多,如今的狀況讓我不知該如何。未央走向三爺,道:“三爺,可以用了?!比隣旤c點頭,叫我坐下,我看桌上的飯菜,簡易卻十分美味,定是未央和汲湘一起做的。 我看向未央,發覺她也正看著我,我舉起左手的手鏈,沖她笑,她似乎很嚴肅的神情看著我。我未反應過來,三爺看著我的右手,道:“憂衍,你的鐲子……”我才知他是在看鐲子,我笑道:“很好看吧,是薺青樓樓主蕙纕送我的,我本是不要的,可……” 不料三爺忽抓起我的右手,神情忽有些慍怒,我不敢說話,過會兒,三爺才將手放下,看向未央,道:“來我的書房。”他站起身,我看著飯菜,道:“三爺,不吃飯對身體不好的。”他看向我,深情溫柔了許多:“你和汲湘先吃?!庇挚聪蚣诚?,道:“熱著一份飯菜留給未央?!?/br> 我和汲湘吃飯,仍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看著汲湘道:“為何三爺會突然如此憤怒?”汲湘笑道:“姑娘不必在意,三爺的事很多要處理,是姑娘在的時候,三爺清了事情,因此看起來空閑許多。”我知道三爺是忙的,只是未想每次來的時候是三爺有意抽了時間出來。 與汲湘聊起他的身世,才知汲湘原是祈都小戶人家,家里還有弟弟meimei,因此自己出來養家,所幸到了三爺手下的商鋪,又得三爺賞識來了府上。我感嘆人的命運不同時,汲湘只笑道:“所幸識得三爺,未央主子與易姑娘你,如今家里安康,便是我最大的幸運?!?/br> 汲湘笑得開心,我也就釋懷了。不錯,人的命運不公,可每個人所認知的幸福不同,如今的汲湘,幸福開心,這比其他的什么重要得許多。我們吃完后,汲湘收拾著,我拿了碗筷,幫三爺和未央弄好飯菜,將未央的遞與汲湘,拿著三爺的向書房走去。 走至書房前,聽見里面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不自覺想起那夜朝槿從復府出來的場景,正猶豫著是否進去,聽見三爺道:“進來吧?!?/br> 我推開門,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不敢出聲。我看著地上碎了的瓷器,有些慌張,見三爺走過來,坐在我旁邊,道:“出去吧。”他語氣十分生硬,似乎很生氣,未央應了聲,便退了出去。我忙跑到門口,看著未央道:“飯菜就在廚房,快去吃吧?!蔽囱肟戳宋以S久,道:“好生休息。” 我進了門,見三爺在喝茶,我坐回原位道:“先吃飯吧?!比隣斕ь^看我,許久才笑道:“便聽你的。”我看著地上的碎瓷,想要清掃一番,問道:“掃帚在哪兒?”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只拿起筷子吃起來:“不必了?!?/br> 我想著,總是也要汲湘或者未央處理的,又去院子找了掃帚來,三爺看我拿來了,便未再說什么,只含著笑看著我。清理完了,三爺也吃完了,我收起碗筷盤子,欲抬到廚房去,被三爺拉住,他凝視著我,接過了盤子道:“以后這些事不必你來做?!?/br> 我未明白他的意思,只跟在他后面。走至院子,汲湘恰巧出來,見了三爺端著盤子,忙接過去,三爺叫我坐下,自己熬起藥來。我拿蒲扇給他,他接了過去,笑問道:“憂衍可還記得昨日所說?”這幾日與三爺在一起,說過太多的話,倒真不記得他所說的是哪一句。 我搖搖頭,三爺轉過頭去,道:“讓未央教你騎馬吧。”我才想起我昨日應了三爺,本以為過了些日子他便會忘了,不想今日便提起了,我笑道:“未央要幫你,想是極忙的,等未央得空了也不遲。”三爺起身,拿過桌子上我喝的的藥碗,道:“那便今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