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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魂丹吃下去傷身。先開些別的藥治治她的體虛罷。”沈謹等了半天沒有動靜,轉頭就看見明顯事與愿違一臉不情愿的蘇單度。 “你還愣著干嘛?開方子啊。” 蘇單度有點失望,余舟身上故事肯定很多,要是可以挖掘出來聽著玩兒也行啊,自己在筒子樓真是無聊透了! “是,殿下,小人即刻便開方子,隨便恭祝殿下郡主定親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萬般無奈里蘇單度刨了好多藥瓶子,拿了幾味關鍵的藥,寫下來三張方子說讓余舟喝上一個月便可痊愈。 端著硯臺的齊是這時道:“蘇先生,這郁結可有其他方法嗎?” 蘇單度本就不耐煩,剛想沒好臉色回她,卻看見齊是偷偷指了指墻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誒?是集市!那么...... ‘不愧是齊是jiejie~最懂我!’ 蘇單度轉身給了沈謹身旁的七進三張方子,便說:“殿下,這心有郁結也需要常常出去走走散心的,今天剛好是集市吧,不如帶著郡主出去看看罷!” 齊是七進也跟著說:“殿下,今天祈福節。/殿下,剛好郡主可以祈福古樹許愿解心結啊。” 七出向來冷臉,卻被蘇單度勾肩搭背調笑著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沈謹看著這幾人的攛掇也覺得最近過得太累了,偶爾放松一下也未嘗不可。“那好吧,等會把蘇單度送回去熬藥,本宮用完午膳,換了便衣帶著清月去逛逛罷。” 余舟喜出望外道:“多謝殿下。” 蘇單度卻不能接受,明明要帶上自己才對嘛!“不行啊殿下,小人呢?” 齊是和七進七出默默退下去領命辦事了,對蘇單度不管不顧了。 蘇單度急了,揮舞著滿頭白發炸了毛地來回跳腳,“殿下不能這樣,丑話說在前頭,殿下可別逼小人哦!” 沈謹湊近了蘇單度,這舉動在余舟眼里像是他們倆在擁抱一樣。 “你敢!” “我怎么不敢呢?殿下~” “你不怕我......” “我才不怕!我往自己身上戳刀就是往殿下身上戳刀,你死我死大家死,我怕什么?” “你真是無恥之尤蘇單度!” “殿下是寬宏大量真菩薩。” ............... 幾番較量之后,由于蘇單度滿頭白發白天出門太過惹眼,沈謹吩咐了齊是晚上用過晚膳再出門去古樹祈福。 長街祈福 傍晚,沈謹和蘇單度換了便衣站在東宮別苑正門等著余舟。 余舟心里是有些感動的,畢竟沈謹接納自己已實屬不易,訓斥理所應當可他還是這樣安慰自己。明知道自己體內有什么邪物還是幫自己先療養。沈謹帶自己去祈福,余舟是帶著輕快心情的,想著放松些也好祛除夢魘。 余舟一身廣袖灼紅石榴裙,配了條白衿帶,倭墮髻只別了一支流蘇簪子,耳飾珍珠,十分簡單。 “郡主好清雅,只是天涼寒冬夜半多風大,還是捧個手爐罷?” 蘇單度詢問。沈謹便讓人拿了個手爐過來給余舟。沈謹只穿了一身尋常百姓家公子的圓領淺藍素袍,佩戴一支玉簪,收起了掛在腰間的玉牌。 沈謹和余舟脫去那云錦華裳,摘了許多繁飾反倒覺得一身的輕松。 “走吧,我們三人去看看,別人不用跟著了,不會有什么大事。” “是啊,郡主,我們走吧!我蘇單度就可以負責保護二位啦。” ............ 長街上大紅燈籠戶戶鋪面都高掛,萬家燈火通明,路上有小販挑著擔子推著小車叫賣,雜耍唱戲的搭了臺求賞。 樺國納百川,對民子的服飾要求并不是特別高,人來人往的襦裙長衫、圓領直領、廣袖對襟等等,多種多樣的穿著各異。人并不算擁擠,但人流走動也多得看不見盡頭。 三人一排在長街往里走,一路上蘇單度與余舟說說笑笑,四周圍樂樂陶陶的氣氛讓人也不由展顏。 突然蘇單度指著一處畫糖畫的地方,道:“誒!是糖畫,我們不如先去看看在路過的鋪面們再去祈福,反正也是要買點祈福用品的。” “殿......謹郎,你說呢?” 余舟說到一半意識到現在他們是便衣出行,還是不要叫他殿下的好。 沈謹被叫得一怔,看向余舟,應道:“哦...那便去看看吧。” 蘇單度特地戴了斗笠面紗,揭開半邊露出臉來跑去擠入人堆里問:“老板!多少錢啊?” “大小不一都是一個價:五文!” “給我來仨!” 賣糖畫的老翁用力攪動著大碗里的麥芽糖漿,“好嘞!您要什么圖案的?” “我要個.....安字,平安的安!” 沈謹和余舟也跟著到了門臉前面,蘇單度回頭問:“謹公子,要什么圖案的?一共十五文錢。” 說完便張手向沈謹要錢。 “隨便吧。給你這袋子錢拿著買東西然后回樓里,我先去古樹祈福了。” “行吧,你們倆小心點別走散。” 可回頭看見余舟擠不進人群,踮著腳站在臺階上想要看得糖畫更清楚的可愛樣子,沈謹只好又回頭接過了老翁畫好的兩個糖畫走了過去。 “給你。” 余舟心思再成熟可她畢竟是十幾歲的女孩子,好哄得很。一路上本就開心的她小心接過沈謹手里的糖畫,看著沈謹甜甜笑著,露出右邊的一顆小虎牙伴著梨渦,眼睛彎彎里映出沈謹的輪廓和大紅花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