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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自知江聞喜怒無常,也撩起簾子把頭扭向窗外,“是阿舟無知。” “你何止無知,你簡直愚蠢。手上的櫻花染最好找個時間去了,還有什么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全都毀了去。” 余舟看著手上還是這個月剛染的櫻花粉油,眼角還是偷滑了一滴淚,偏頭快速一擦,應道,“阿舟知道了。” 江聞不依不饒的說著,“本王是偏心于你,但并不代表本王會一直包容你的無知和過錯。不只是你的私心,是還要你以后幫本王辦事,所以身份就得辦得滴水不漏。” 余舟早就知道那夜不過是他酒后失態,寵愛或蹂躪,不過他一念之間。 “是,阿舟明白。” 一輪·書畫 翌日 “辰時!一輪選比,書畫!” 沈謹、沈楚、沈瑤、江聞率先入場,沈思得了陛下口諭不必參加后幾輪,故未到。 許多選生也因為詩文成績不理想而不再參加后續選比,比如吵架離去的費然,所以入場便改為是兩刻時長后停止入場。 “辰時二刻,共計一百五十二位選生。開始發放試題!” 禮部官人將試題紙遞給了皇帝,沈政接過后先自己看了看,把試題掛在了瑟鳴樓二層的欄桿上。 ——童趣 “真是個有意思的試題啊!朕的童年里,好像是捕鳥的童趣多些,不知眾子是如何啊?請作畫吧!” 眾人齊齊起身作禮,“是,陛下。” 此時桌上筆墨紙硯伺候外多加了水彩墨色盤,不夠也可以找官人再要。 “臺下眾子有四刻鐘時間寫題,辰時五刻收取。亦可提前舉手交稿!” 咚!咚!咚! 鼓響鑼敲,眾子都陷入了童年回憶里,多是出神,少有提筆。 江聞有感覺被冒犯到——他的童年除了流浪就是生離死別,遭人譏笑,哪有多少童趣。還得自己逼著自己去回想和太后的點滴么? 沈謹表示同感——母親難產而死,自幼獨立,父親又是君王不茍言笑,童趣?書房里和沈思玩蛐蛐兒這事又不能畫,難不成畫個書本書桌? 沈瑤倒是喜不自勝,自己與母親之間無話不談,童年全是甜蜜回憶,正想著畫團扇撲蝶還是蕩秋千好。 沈楚坐在圓凳上,想著:我的童年便是從小各種各樣的勾心斗角,和母親學著各種為人處世之道,學著討好別人的本事罷。如何揮帕如何笑語肯定不算,也畫不出來,嗯.....和太后學的女紅刺繡算不算童趣? 余舟又被精準打擊痛處——才家破人亡幾天的自己,既要想出余舟這個身份在肅州、徽州的童趣,又不能是自己泉州的,再度勾起了自己的悲痛來。 . 王懷淑還是厚著臉皮來了,不過坐在了后排位置和費琉一起。 “費姑娘,今日你弟弟沒來么?” 費琉對這位可真是哄著捧著不敢亂說,生怕惹了她不快,“是,他那等浪蕩子,不來也好,省的惹王小姐不快。昨日回家我已然教訓了他。” 王懷淑略帶得意的挽了挽袖口,下定決心今日要上榜才是。 費琉一抬頭卻看到,前排的孟葵和程莫盡坐在了一起談論試題:怎么?摘月樓的程莫盡一介商子竟配得上大家閨秀嗎?自己詩文排名也算不錯,也定尋得個如意郎君去替琉璃樓掙份面子。 正出神遐想之時,盛懷亭走到了她面前,“你......” 費琉還以為他中意自己,有些羞澀地拿了團扇遮住面來。 “你弟弟今日怎么真的沒來?” “啊?盛公子說......什么?”費琉錯愕,合著這人這不是找自己的,是找自己弟弟的。 “我說你家費然費公子,他昨日回去可還好?沒有太生氣罷?” 費琉定了定神,扯了扯衣裙,端正坐著回道,“沒有,他是小孩子心性,一時半刻變好了。” 盛懷亭像是很高興的樣子說著,“那便好,勞煩轉告,我會去琉璃樓里尋他的。” 一旁盛懷雨揪住了盛懷亭的衣袖,“哥哥,你又在發瘋?你要去酒樓只管去,勞煩人家黃花閨女作甚?” 費琉也很無語,明里笑說著,“無礙,無礙。”心里卻是煩躁得很。 盛懷雨賠了不是,拉著自家哥哥便回到前排去了。“你又作怪事!” “我只是心里喜歡那少年罷了。”盛懷亭在meimei耳邊耳語道。 “你喜歡他?!”驚得盛懷雨一時半刻竟說不出話,“只單單那天一眼么?” 盛懷亭不再言語,坐在自己排位上開始作畫,盛懷雨也不懂自家哥哥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他的喜歡怎是男子? . 三刻鐘時. 顧和定,曲肯新和單如皎早早動了筆,畫完惹得眾人圍觀: 顧和定畫上只見一只刺繡繡棚放在木桌上,只畫了一雙手掂拿著,繡的是一朵盛放菊花,栩栩如生。 曲肯新畫的是應和陛下隨口一說的捕鳥圖,覺得可討個喜頭來。一木枝撐著竹筐地上有些米粒,一小鳥正要飛入,看著是動人心弦。 單如皎則畫了一幅《萬馬奔騰》。 眾人不解,忙問,“單侍郎這是童趣么?怕是偏了題。” 單如皎舉起畫來,走上上臺說道,“一點沒錯,這是我兒時有幸與一眾官家孩童去草原騎馬馳騁時見到的畫面,臣斗膽請問當時陛下也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