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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云蒼隱隱生出不安之感,朱赪也察覺到了,這林子里早已危機四伏,只要風吹過的聲音,靜的可怕。 果然,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意欲刺殺衛云蒼,直直奔著來的,長劍出鞘,下馬廝殺,朱赪并未帶劍,但身手也不低,一黑一紅,默契十足,黑甲騎兵果斷出擊,不愧是黑甲騎兵里的精銳,身手皆是不差。 這群人倒是沒有對北朔使團出手,只是向著衛云蒼的方向,容宓在車上聽到動靜,趕緊下車攔住了北朔使團要前去相助衛云蒼的意圖,此次前往上京,是做足了準備,這種情況也是在意料之中,黑甲騎兵戰力非凡,照目前來看,應當不會有太大的意外,只要衛云蒼別受傷就好。 北朔使團與衛云蒼一同前往,乃文帝之意,也是有讓衛云蒼保護好北朔使團的意思,畢竟方才與大燕議和,這時候再若出了事,難免戰事再起,容宓這才攔住了北朔使團,她的馬車與北朔使團離的近,本就是這個意思。 衛云蒼長劍揮灑,殺手們一個個倒下,這群人身手也是不錯,看起來此次刺殺也是圖謀已久,全都下著狠手,朱赪奪來殺手的刀,已染上了鮮血,黑甲騎兵已將離衛云蒼的人殺得差不多了,在人數上還真是差不多,解決這群人還是慢了些。 解決完殺手后,一行人也只好稍作修整,處理好尸體,北朔使團還前來想問,只是三言兩語就被衛云蒼打發了。這突然冒出來的殺手,也是令衛云蒼有了許多的思考,上京之行,果然危險重重,這一去,只怕是回不來頭了,但這也只能是衛云蒼自己的命,身在帝王家的無奈,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 “殿下,你看這個。”朱赪與黑甲騎兵一起搜刮了那群殺手,發現了一個血玉蟒,通體如血,是作蟒狀,藏在其中一人身上,也是仔細,不然還真是不好發現。 衛云蒼接過了朱赪手里的血玉蟒,這小玩意著實精致,想必做工不會簡單,定是世家貴族的手筆,普通人可拿不出這樣的東西。 “此玉甚為稀有,本王小時候在宮里見過,能擁有這種東西的人,絕不會平常,本王才離開岐州不久,就已然被人盯上了,看樣子是一開始啟程的時候,便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了。”衛云蒼這一路來,行蹤并不隱秘,何況大多經過城池,人多耳雜,這么多人也藏不住,出了岐州才動手,怕是擔心會驚動北境軍,這林子本就人煙稀少,還天寒地凍的,倒是個殺人的好地方。 “那殿下覺得,會是何人。”朱赪也知血玉珍貴,必然是上京的東西,但上京魚龍混雜,勢力眾多,一時之間還真無法確定是哪個下的手。 “三皇兄方才出事,身后又有南笘堂,不必做這樣的事,六皇弟近日聽聞常常在府上,似是稱病,秦家自秦太后倒臺后,勢力大減,短時間內不會出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剩下幾位皇弟倒是無從判斷了,而且極有可能是八大家族里哪家想要探一探本王的虛實,此事也只能到了上京慢慢查探了,一擊未中,又有北朔使團在,應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衛云蒼所有的上京局勢來源都是容宓,不少事也是清楚的,想要殺他與探他之人,又能有如此名貴的血玉,不是皇族就是八大家族。 “殿下所言,那也只能是如此。”朱赪對上京的了解還是不及衛云蒼,有些事容宓也沒有同朱赪講,他本就是孤兒,寡家孤人,孑然一身,上京遠在千里之外,他無法探聽太多。 “另外,上路之后,會離上京越來越近,一定要提高警惕,可別在上京外出了事。”血玉蟒的主人不會再派人來,可還有別人,想要他命的人,想要知他虛實的又豈會只是一人。 “屬下明白。”朱赪離開去向黑甲騎兵傳達衛云蒼的意思,一路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可還沒到上京,就已經將衛云蒼的虛實全外露了去,離上京越來越近,更加小心才是。 第四十九章 畫里的人 晉王府。 衛云艾自從一雙腿殘了以后,便整日悶悶不樂的,經常一個人待著,與顏柒都不如那般親密了,好不容易讓秦太后倒了臺,自己卻出了這樣的事,一個殘廢如何能登上儲君之位,殷貴妃是經常來看他,畢竟母子情深,常常寬慰,可文帝自衛云艾保住性命以后,就不曾來過了,想來是心底已對他徹底失了希望。 顏柒是想讓瑯琊琴氏的人盡快到上京來,但自說了衛云艾的病情以后,就沒了下文了,說是此毒難解,能保性命實屬不易,還需得醫圣,瑯琊琴氏族長琴子桐親自前來,才能有恢復的希望,如此,顏柒也不好再說什么了。醫圣琴子桐的醫術早就已經是天寧的巔峰了,但也因此時常不見人影,聽聞是繼續鉆研醫術,以求更加精進,但具體如何,也是不得而知,不過瑯琊琴氏既然已經答應了,那琴子桐遲早都會來替衛云艾恢復如初,而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可無論顏柒說什么,衛云艾好似都聽不進去,此事對他的打擊著實是大。 沒幾日就是年關了,本該紅紅火火的,可今年的晉王府卻是格外的冷清,只有顏柒一手cao持著,也是忙著,既然已經這樣了,顏柒也只好留給衛云艾時間,畢竟她不是衛云艾,生活的環境更是大大的不同,她無法感同身受,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衛云艾,其實這平靜的生活也沒什么不好,可衛云艾心底總歸是有執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