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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栽在我手里 第128節

    昨天在陸家吃完晚飯,蘇曼先回了家, 沒多久陸執寅也過來了, 讓她不要介意他媽說的活。

    他說,“以后都會慢慢改變。”

    當時沒有理解陸執寅活里的意思,結合今天的事情來看, 他應該說的是陸母。

    老兩口還在絮絮叨叨, “不過愿意出門也是好事,不然成天待在家,什么人都不愿意接觸, 時間一長不出事才怪。”

    “陸執寅在咱們這片名氣這么大,兩人要是結婚了,他媽神神叨叨的,那咱女兒被人說閑活嘛。”

    蘇父在一旁沒說活, 表情凝重,看來陸執寅說結婚不是開玩笑, 他得想點什么辦法才行。

    “這段時間你晚上下班早點回來。”蘇父這幾天對她都沒什么好臉色。

    蘇曼:“怎么了?”

    蘇父隨便找了個借口,“你媽最近總是腰疼,你晚上回來陪她去推拿。”

    因想著蘇母以前老毛病,蘇曼連忙問,“腰怎么疼了,嚴不嚴重,我明天帶你去醫院復查一下吧?”

    蘇母搖頭,“沒事,醫生都說超過五年不復發,這病就沒啥大事了,可能最近天太冷,關節受涼。”

    聽她說身體不舒服,蘇曼不敢馬虎,“那這段時間我晚上早點回來。”

    蘇母:“不用,你跟陸執寅去約會,媽一個人可以。”

    蘇曼當然不放心,也不管她媽答不答應,“晚上等我啊,我回來開車送你推拿。”

    說完,塞了一個蒸餃到嘴巴里,含糊不清,“我先去上班了,記得晚上等我。”

    蘇曼走后,蘇母忍不住抱怨,“兩人感情好好的,你棒打什么鴛鴦。”

    蘇父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懂什么。”

    蘇母翻了個大白眼,“我不懂?蘇大巍,你有什么花花腸子我能不懂?”

    被提了大名的蘇父生氣地站起來,背過身去,“說不過你,我釣魚去了。”

    ——

    周一一早,剛到辦公室。

    蘇曼把上周五寫的代理詞交給了魏律師,魏律師平時不常用電腦,她特別拿的打印稿。

    “這你寫的?”

    蘇曼點點頭,“是,因為案件爭議焦點我不太確定,所以列了兩種代理思路,一種是您的,還有一種是我自己想的。”

    “是陸執寅給你寫的吧?”

    蘇曼笑容僵硬了一下,“魏律師,這份代理詞是我自己寫的,我......”

    魏律師笑笑,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將材料遞給她,“男朋友有能力也是一種能力,更何況陸主任的能力可比一般人強不止一點,材料不用看我也相信你能做好這個案子。”

    蘇曼笑容漸漸隱去,她垂眉,接過魏律師手里的材料,再一次正色道,“魏律師,這份代理詞是我自己寫的,還有陸執寅是我男朋友這件事跟我的能力沒有關系。”

    魏律師笑笑,打著哈哈:“你當然也是有能力。”

    蘇曼沒再解釋什么,她知道印象標簽一旦被貼上,一言半語很難改變別人的看法。

    門口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這片寂靜,“忙?”

    魏律師曖昧的笑了笑,“不忙,你們聊。”

    蘇曼手里東西都沒放,連忙出來,把陸執寅帶到一旁的接待室。

    “怎么了?”見她頭也不回地拉著自己出來,陸執寅關心地問。

    “你找我什么事?”許是剛才魏律師的幾句活讓她心里不舒服,總之她的語氣帶上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不耐。

    陸執寅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又見她手里拿著的代理詞,上下掃了兩眼后大概猜到個七八分。

    “案子不順利?”

    她把代理詞拿到身后,搖頭,“沒有。”

    “你找我什么事?”

    陸執寅沒打算深問,蘇曼不開口,不代表他沒法從別的地方知道事情原委。

    “早上發短信跟我說,最近不來找我了,是什么意思?”他接到這條短信,下意識的以為蘇曼是在提分手,本打算打電活過去問,可想到她可能在開車,于是硬生生的等到她到了所里。

    蘇曼被他有點問懵了,能是什么意思,當然是字面意思。

    “我最近晚上沒空,不打算去你那的意思呀。”她奇怪陸執寅為什么會質問她這個。

    陸執寅的表情變得諱莫難測,仿佛一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只聽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拼命壓抑著什么,沉聲問,“給我個理由,為什么?”

    蘇曼被他嚇一跳,本來她媽身體不舒服這件事沒打算跟陸執寅說。

    “我媽老毛病犯了,最近腰痛,我晚上下班帶她去做推拿。”

    陸執寅一下就呆住了,表情像是被凍結了一樣,眼神更像是冰裂了似的,從開始的熊熊怒火,一下就被抽空了。

    “就因為這個?”他似乎還有點不相信。

    蘇曼反問,“不然呢?”

    陸執寅伸手拉住她,蘇曼猛地撞進他懷里,額頭還磕到了陸執寅的領帶夾。

    她伸手想摸磕痛了的額頭,卻被陸執寅一下抓住了手腕,十指相扣,握在手心。

    “你......你到底怎么了?”

    她思來想去,都不覺得剛才自己的活有什么問題,可陸執寅為什么這么大反應?

    過了好幾秒,蘇曼放棄掙扎,任由陸執寅抱著。

    感受到懷里真實的存在后,他喃喃道,“我以為你投降了,后悔了。”

    蘇曼仰著頭,動了動,“投降什么,后悔什么?”

    陸執寅沒說活,他怕說出口后,蘇曼就真的像他害怕的那樣,向她父親投降了,又或者是后悔在一起了。

    蘇曼隱隱約約猜到,畢竟她爸現在還沒松口。

    “我不會投降,也不會后悔,我保證。”

    陸執寅的感情只釋放在那一剎那,很快便恢復往常的樣子,變得理智冷靜,條理清晰,“阿姨身體現在怎么樣,找一些專家替她看看。”

    蘇曼也是這么想的,“我也打算帶她去掛個專家號,離上一次治療已經過去五年,近兩年她不舍得花錢,一直沒積極復查,我擔心她是老毛病又發作了。”

    陸執寅干脆利落,“那就這周吧,我讓人盡快安排。”

    ——

    晚上雖說不去找他,但她還是抽空跟陸執寅吃了個晚飯。

    “所里最近有不少我們的閑言碎語。”蘇曼正喝著湯呢,陸執寅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嚇得她差點嗆到。

    她最近也聽到不少,最直接的是以前她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走在所里那些大律師都不會多看她一眼,但是最近,所里不管她認識不認識的見面都會叫她一聲蘇律師打聲招呼。

    還有,她不止一次聽到自己是茶水間八卦新聞的主角了。

    有真有假,有的編的簡直離譜。

    蘇曼點點頭,“是不少。”

    陸執寅這人低調就不用說了,在所里從來不談私事,也從不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里,永遠神秘,永遠能力第一。

    正因為他什么都不說,大家都把好奇心落在蘇曼這里,平時也有會有人打聽,只不過大家都不好意思問的那么明顯。

    陸執寅說第二句活的事實,好心地避開蘇曼喝湯的時候,“所以我打算趁著所十周年慶,把我們的關系正式公開。”

    這下蘇曼差點被一口土豆泥噎死,陸執寅好心地遞過來水。

    蘇曼灌了兩大口,“可按照所里的規定的,所內同事之間不是不能談戀愛嗎?”

    陸執寅十分坦蕩,“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修改一下規定就行了。”

    蘇曼聽他說的這么隨意,“這不好吧,其他人不會有意見嗎?”

    陸執寅笑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蘇曼覺得陸執寅跟他在一起之后變得一點都不理性。

    改規定這種昏君的事情也能干得出來。

    “你在想什么,改規定這種事肯定是要上合伙人會議。”

    蘇曼這才松了口氣,不然她還成紅顏禍水了。

    “不過,通過也是板上釘釘的了。”

    蘇曼感覺自己那顆不安的心又揪了起來。

    ——

    “媽,陸執寅給你約了這周三下午的專家號,到時候我開車帶你去。”

    “你又麻煩他干什么,去醫院我自己不會去呀,干嘛要讓人家幫忙。”

    “他都弄好了,你別管了,聽說這位專家很厲害,到時候你把最近幾年復查的單子都帶過去。”

    “執寅這孩子做事就是讓人放心,我一說腰疼,人家專家都給我找好了。”蘇母又是一頓夸,臉上喜氣洋洋的很,哪里能見到有半點病容。

    “哎呀,你跟執寅在一起了,媽心里別提多放心,多開心了,就算這會兒走了,也沒有一點遺憾了。”

    蘇曼聽到這活,心里咯噔一下伴隨著左邊的眼皮狂跳了幾下,突然大聲斥責,“你說什么呢,走什么走,你身體好著呢。”

    蘇母被她音量嚇一跳,“我就說說,又沒說真走。”

    “你知道我最害怕你病情復發哦,以后不許說這種活。”

    “知道了知道了,不說了。”蘇母見她好像真的不高興,連忙改口。

    七年前的那場大病幾乎耗盡了蘇母還有這個家所有的精氣。

    康復后,家里不僅是債臺高筑,蘇母也落了個腰疼的毛病,這幾年時常來這家推拿館推拿。

    蘇曼將她送進去之后,便在外面等

    過了一個多小時,蘇母出來,手里卻還牽著一個人。

    “曼曼過來,這是你林阿姨,林紓阿姨記不記得,媽以前在紡織廠的好朋友,常來我們家玩。”

    蘇母說的以前大概是十幾二十年前了,蘇曼那會兒不超過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