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栽在我手里 第67節
蘇曼的眼神清澈懵然,陸執寅深情復雜。 “不全是,以后你慢慢就會明白了。” 蘇曼點點頭,“為什么現在你不能解釋給我聽呢?” 陸執寅搖搖頭。 她不知道他的搖頭是什么意思,或許是陸執寅還沒準備好,又或許是現在的她還沒準備好。 *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36章 她真的喜歡他嗎? 想要把林月瓏案子真正的幕后主使查出來, 并沒有那么簡單。 除了沒有陸執寅那么廣的資源和人脈外,蘇曼對金錢,對人性顯然都缺乏透徹的認知。 眼看著她跟沈櫻的約定的期限就快到了, 再過幾天林月瓏也要跟著趙彥去瑞士。 要是再查不出來,她不僅要從君衡和陸執寅的團隊離開,更重要的是她心里隱隱有種感覺, 林月瓏跟趙彥出國,有可能真就回不來了。 想了一宿的案子沒睡好, 第二天她又起了個大早。 頂著兩只熊貓眼,拿上給陸執寅帶的早飯, 一早就到了辦公室。 接了杯高濃度的咖啡, 苦的直皺眉,灌了兩口后打開電腦, 開始工作。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上午, 她在裁判文書網上找了一上午案例都沒太大收獲,從電腦桌前仰了仰疲憊的脖頸,伸了個懶腰。 望到手邊早已經涼掉的早飯, 她才后知后覺。 咦——陸執寅上午好像沒來? 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 下一秒她就被閃跳的微信拉回了注意力。 陸執寅給她發來短信:商務談判剛結束,有酒會中午不回。 蘇曼回復:知道了。 那頭輸入框還在顯示,很快又過來一條:自己去樓下吃飯, 不許點外賣。 他都不回來,卻連自己點外賣都要管,有點不服:你都不回來吃飯,還管我點不點外賣, 我點了你又看不到。 后面又加了一張經典野雞撒歡表情包:【誰能管得了我jpg】 陸執寅面不改色,坐在談判桌上, 掃了一眼手機,輕點著屏幕,隨后發出去三個字: 你試試。 雖然語氣過于平靜,但不掩這三個字下面nongnong的威脅。 雖然心里在叫囂,極度想跟陸執寅唱反調。但點開外賣軟件看了一圈,不知是不是陸執寅的話過于威懾,頓時覺得這個油膩,那個高熱,很不健康。 算了,姑且聽他一次。 下樓,點了一份低卡少油的輕食快餐。 一直到下午,陸執寅都沒有回來,給他發了兩條短信,也都沒有回音。 她猜是會議談判內容涉及保密,通訊工具被暫時移交了。 林月瓏的案子情況那么緊急,聯系不上陸執寅,她心里總有點七上八下。 隨后又在心里忍不住鄙視了自己一把,以前的自己獨立執業的時候也沒人指點,怎么現在跟陸執寅在一塊后,反而變得矯情了。 “能不能有點出息!” 暗暗唾棄自己一把就把求助的事情拋開了,不信離開陸執寅,她就沒法獨立辦案了。 像是為了證明什么,蘇曼關閉了對話框,重新打雞血,投入到工作里。 *** 下午三點多時,趙楠踩著高跟鞋進來,她臉色有點萎靡,眼下也掛著淡淡的鴉青,若仔細看,還能發現她穿著昨天襯衫裙。 蘇曼見她回來,順便給她端了一杯咖啡,她案子上有些難點要請教趙楠。 “你今天上午怎么沒來?” “有點事。”趙楠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熱氣蒸得她臉上有了點血色。 “昨晚你電話怎么一直沒打通?”蘇曼昨晚找過她,十點多那會兒她收到一個郵件法律咨詢,原先是趙楠服務的顧問單位,現在轉給了她。 “昨晚......昨晚我有點事,手機關機了。”趙楠支支吾吾,目光錯開,雖然極力掩飾,但臉上還是出現一絲慌亂。 蘇曼沒說什么,只當是趙楠有什么私事不方便說。 “下午有空嗎?我有點事想請教你” “嗯,有空。”說完,趙楠端起咖啡,一口喝到底,像是徹底要把自己弄清醒。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昨晚跟孟長鶴的酒后誤睡的事情,“現在就說吧。” 果然一說起工作,趙楠就像是變了個人,眼神專注,思維靈敏。 蘇曼將林月瓏的案子以時間為順序做了一個記錄表,隨后又打開一份證據清單。 “這是案子的全部材料了。” “趙彥以公司名義借了這么多錢,你查財務了嗎?” “查不到,林月瓏雖然是公司法定代表人,但是有名無實,連對公章都沒有支配權,更別提說財務賬本了。” 趙楠很快注意到了那幾分擔保合同,“這是什么?” “趙彥對外借款的擔保。” “這幾家擔保公司跟趙彥的公司是什么關系?” 說到這里,也是蘇曼一直以來不懂的地方,她強調:“我查過,表面上跟趙彥的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趙楠又問:“難道是外面專門做擔保的公司?” “不是專門的擔保公司,工商信息網上顯示,這幾家都是以制造業為主的加工企業,經營范圍里也沒有融資擔保業務。” 說到這里,趙楠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很不對勁,要是沒關系,這幾家公司怎么會愿意給趙彥提供擔保,恐怕擔保數額還不低。” 蘇曼吸了一口氣:“對,一共擔保了八千萬。” 這種案子趙楠之前也沒碰到過,所以一時半會也給不出什么具體的建議。 “要不,你去這幾家公司看看?”她指著合同上面的公司名稱 ,“都是在廣州,說不定會有收獲。” 事到如今都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蘇曼知道自己只能親自去一趟了。 當下就做決定,將所里的手續全部辦好后,開始看機票。 下午的機票是來不及了,江城到廣州最近的一班可售的飛機票是晚上,到廣州幾乎要凌晨一點。 出發前又回一趟家,將生活用品拿上。 雖然以前也經常遇到突然出差的情況,但進君衡后,這是她第一次出遠差。 簡單的將行李打包,便往機場趕。 臨上飛機之前,她又跟陸執寅打了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于是匆匆掛掉電話,上飛機后將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 飛機準點起飛,白色的機翼向上傾斜,發動機巨大的聲響沖著腦波,逐漸產生耳鳴。 適應一開始的不適后,她慢慢閉上眼睛,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手機殼,腦海里的思緒在轟鳴聲里逐漸變得清晰。 直至踏上去廣州的路程,蘇曼才明白自己這一腔的勇氣,來的有多孤擲。 這個案子查到如今,混雜除了案件本身之外越來越多的感情,已經讓她對這個案子埋下了深深的執念。 她是一定要把這個案子做好的,不管付出多么大的努力。 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落地前的空姐甜美的廣播提示聲讓她漸漸蘇醒。 從飛機窗向外看,漆黑一片,零星的牽引車駛過,掠過一閃而滅的燈光。 下飛機沒兩分鐘,放在口袋里手機嗡嗡振動。 她提著裝滿文件的黑色公文包,一手提著行李箱,好不容易騰出一只手來接電話。 果不其然是陸執寅,蘇曼接起電話正準備還告訴他自己來廣州的事情。 “喂,我現在......” 話沒說完,只聽電話那頭,陸執寅的聲音又沉又急—— “你去廣州了?” “是啊,那個案子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過來親自調查一下......” “誰讓你半夜一個人跑去廣州?”黑夜沉寂,電話那頭,陸執寅的聲音提高幾度,一改往日的沉著冷靜。 “我......臨時決定的,這不是為了查案子嘛,才連夜過來。”蘇曼還在認真的給他解釋,恐怕是因為上飛機前沒跟他留短信,讓他擔心了,于是語氣也軟下來,“我下午給你打電話,你那會兒手機關機。” “那你就能一個人招呼都不打跑去廣州?還搭夜里飛機,到廣州得幾點了,案子遲一天證據能飛了?” “可我沒那么多時間了.......”蘇曼還想解釋,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輕輕地緩了口氣,抿住嘴唇,剛才差點就把跟沈櫻打賭說了出來。 陸執寅手指緊握著電話,從會議場里一出來他便開始打蘇曼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打回所里趙楠才告訴他,蘇曼一個人去了廣州。 觀景臺上,他心里不可抑制地想:不知道她是幾點出發的,到廣州是不是夜里,食宿怎么安排的,一個人在外會不會有什么為危險。 耳邊的冷風呼呼而過,即使手腳冰涼,卻絲毫帶不走他心里的急躁和焦熱。 直到蘇曼的電話接通,他心里那股無名狀的擔心和怒火,才微微有了消散的痕跡。 “你知道趙彥是什么人?就冒冒失失敢一個人跑去廣州?他敢做這些就想不到會有人去查他,會蠢到屁股不擦干凈就等著你去查?” “你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查到什么?有什么事情提前跟我說,我都會幫你解決,你這么沖動過去就算有證據怕也打草驚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