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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舟終于成功把秦照堵在書房門口。為此她比平常要早起了一個小時。因為這兩周,秦照出門上班的時間總是格外早。 可這一次,她就站在門口,嬌小的身軀伸展開瘦長白皙的雙臂,攔住了他去路。 “你昨晚就一直呆在書房?是不是又失眠了?” 一抬眸,符舟看向秦照的眼神流露出擔心。 秦照偏過臉,態度冷漠:“沒有,我睡得很好。” ……是啊,睡得很好。 符舟盯著秦照的臉,臉上想擠出點笑意卻做不到。 她好奇,他是睡得多好,整個人才會散發著一股沉重的倦態。聲音盡顯疲乏,眼下青黑濃重。 可就算是這樣,符舟仍有自己的堅持。 他固執,那她要比他更固執。 “秦先生,你在睜眼說瞎話。” 氣息一個沉浮,符舟抬起下巴,直視著秦照的眼睛,言辭鋒利:“明明失眠得厲害,嘴上卻不承認,也不肯來找我幫忙……秦先生,你這樣做是可以避開我,但你怎么避開其他呢?” 秦照聞言,原本陰沉的臉色更覆上一層冰霜。 “你想說什么。”他垂直落下的手臂握緊了拳,心底有什么東西唯恐被拆穿。 “你知道我想說什么。” 然而符舟還是拆穿了他:“那天遇到的服務員,你分明是認識的。他不過只說了幾句話,輕易就挑起了你情緒。為什么呢?秦先生,是因為他提起了你的往事嗎?” 符舟說話的語氣很平淡。 只往事二字,異常讓秦照敏感。他急了眼,猛地抓起她還攔在他跟前的一只手,掐緊了她手腕。 她的手腕很細,膚感滑膩,又白得像一段藕。 所以說好看的東西總是脆弱。秦照覺得,甚至只要他再用點力,那細腕就會折斷在他手中。 可符舟仿若覺察不到痛感,還在執著地問話:“你知道你那時離開餐廳,是一副什么模樣嗎?” 秦照心有憤懣,低了頭,狠狠瞪著她:“什么模樣?” 符舟紅唇輕吐:“怯、懦。” 剎那間,秦照就在這一字一頓中失了神。他眼神分明呆住,手上用的勁兒也悄然散了大半。 符舟由此掙脫手腕,白皙的皮膚勒出一圈紅痕。 再去看秦照,她其實心中多不忍。自從這段時日相處以來,她見過他許多種模樣,或冷硬,或脆弱。有過狼狽,也顯露過柔軟。 可那天在車上,他手心發汗,滿臉無措。像是被誰揪住了把柄,怯懦得話也不敢多說,倉皇下車。 正因為這樣,她要逼他,同時也在等他。 “秦先生,我原本可以去找那個服務員問話,可是我沒有,因為我更想要你主動開口。”再啟唇,符舟看著秦照,有所期待。 秦照卻冷笑:“呵,你找不到他的。他已經不在帝都了。” 符舟立即反駁:“讓他離開,又有什么用呢?” 話落。 門口和過道陷入一片寂靜。 秦照一身的氣壓低得讓符舟叫寒。 可符舟不肯退讓。 她越發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之前分析的很對,混混街的日子,真的是秦照的禁忌。但她作為進攻的一方,既已臨城下,沒有不直進的道理。 “看吧秦先生,這就是怯懦。因為怯懦,所以躲避。”符舟堅定地注視著秦照,“可越是躲避,越說明心中受困。你既不愿面對過去的生活,也不愿面對過去的那個自己,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她頓了頓,又道:“往事或許不堪,但人有強弱之分。怯懦的是弱者,而敢于面對的才是強者。” 心中急切,話也不由得說太直。 符舟一抬眸,就對上秦照充斥戾氣的目光。 他咬牙:“不用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抵觸的情緒,比第一次治療時更加嚴重。符舟擰眉:“我是你的心理醫生,怎么能不管你?秦先生,如果你不能面對,試著說出來,分享給我。” “我跟你一起承擔。” “一起承擔?”聽言,秦照愣了愣,然后發出譏笑,“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還是女觀音?” 他傾身逼近符舟,眼中的寒涼似能將人吞沒。 心里的暴戾也堆積成一團,無處釋放。 秦照突然想,符舟一定是個騙子。因為好聽的話往往騙人。一起承擔,她說得這么輕易,更不叫人可信。就像是易碎的泡沫,美麗卻虛妄。 說什么一起承擔,說什么跟他討要信任,說什么會給他她所有的耐心,說什么有溫度的感覺會不會更好……都是大言不慚。明明初見,她就知道他是惡鬼。明明此刻,她還不留余地,企圖挖掘他往事里藏著的丑惡。 明明她不過就是在尋個機會,騙他心甘情愿地剖開自我,然后一旦知悉了他內里全部,就要鄙夷他,甩掉他的機會。 ……這樣的認知幾乎要讓秦照發狂。 他繃著最后一絲理智,對符舟說:“讓開,我要去公司。” 符舟卻寸步不移。 她從剛才起就一直細致觀察著秦照情緒,她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刮了場風暴,但她感受得到他此時身上強烈的疏離。 她咬了咬唇,還是伸出只手去牽他。 細瘦的手指輕柔地搭在他掌心,她說:“你想我是誰,我就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