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飯后,寧音接到了來自秦傲爺爺的電話。 老人家在電話那頭笑的很是和藹, 但聲音里卻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上位者的堅定:“音音, 明天就是爺爺的生日了,下午放學后, 我讓司機接你和小傲回來,今年就不搞那些有的沒的了,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秦爺爺是打心眼里的將寧音當成孫媳婦來看待。 寧音的爺爺和秦爺爺雖是生意場上認識的朋友, 雖然認識時皆已上了年紀, 但兩人一見如故, 關系特別好,還為孫子輩定下了娃娃親。 秦爺爺還替孫子對著寧爺爺保證, 一定會一輩子都疼惜寧音,對寧音好。 可事與愿違,原主在成長過程中,一如兩位老人的心意,不可自拔地喜歡上秦傲, 對秦傲掏心掏肺的好。 可秦傲從小就叛逆,父母越要他做什么,他就越不做什么,自視一身傲骨, 自然也看不上自己這位被長輩們許下來的“未婚妻”。 他厭惡一切被安排。 自然厭屋及烏地討厭寧音。 聽著電話那頭老人家和風細雨的話,寧音還是笑著婉拒了。 和秦傲一起回去, 光是想想那樣的場景就夠讓她頭皮發麻了。 “提前祝爺爺生日快樂!明天下午我……” 寧音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爺爺打斷了。 他的語氣比剛才還要柔上了幾分:“怎么,音音, 還在生氣呢?那天小傲生日宴的事,是他做的不對,明晚爺爺替你教訓他!” 看來這些事情,秦爺爺都知道。 可他卻輕描淡寫地略過了她大鬧了秦傲的生日宴和今早暴揍了秦傲一頓的事。 可見秦爺爺對原主有多好,也正是秦爺爺給的這份篤定,才成為原主心中的籌碼,哪怕被秦傲百般忽視,也依舊一往無前——畢竟是“一家人”嘛。 寧音咬了下唇,解釋道:“沒有,爺爺,我沒有生氣……” 依舊和剛才一樣的情況,她后面的“但是”二字尚未說出口,秦爺爺就果斷搶白道:“既然沒生氣,明天就和小傲一起過來!” 寧音:“……” 這老人家怎么不讓人把話說完呢? 電話被利索地掛斷了。 寧音猶豫了一會兒,給爸爸的助理打電話。 依舊是那個禮貌且永不會出錯的柔和聲音:“大小姐,怎么了?” 寧音把電話里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并且深刻表達了自己已經不想和秦傲訂婚的想法。 本以為也會得到肯定的回答,可那邊卻沉默了一會兒,道:“抱歉,大小姐,秦老爺子的七十大壽您還是要去一下,代表寧家親自送上壽禮。” 寧音:“……” 她算是反應過來了,秦傲不重要,秦傲的事情可以輕松解決,但秦爺爺的事情不行。 寧爺爺在去年離開了,寧家父母現在也在海外,寧家大兒子寧唯洲則是知名鋼琴演奏家,常年在外巡演。 寧家能親自登門獻禮的,就只有她了。 為了兩家長久以來的友誼和融洽的關系,她再不情愿,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行吧,既然逃不過這事兒,就去吧! 那她就勉為其難,去當一下背景板炮灰女配好啦! 寧音掛了電話后就準備去洗澡,進浴室前,她摘下了手上的那枚粉色創可貼。 早上的那個小傷口已經愈合了,留下了一條粉色的淺淺劃痕,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疼痛感也幾乎沒有了。 可早上被傅庭淵捏著手指的溫熱觸感卻仿佛還在,耳根無端發燙了一下。 寧音沒再多想下去,她打開花灑,很快白色的霧氣就氤氳滿了整間浴室,水溫有點涼,她伸手把水溫調熱了些。 第二天一早,寧音莫名覺得有點冷,她起來換好校服后,感覺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腿都涼颼颼的。 屋外是三十七度的盛夏,她伸手探了探額頭,沒有任何發燙的感覺,除了感覺有一點兒冷,沒有任何異樣感。 想到那天家庭醫生的話,寧音便也沒太放在心上,只道自己是體虛,決心要加強鍛煉才是。 車子開到學校,下車時,正好看見不遠處傅庭淵的背影。 他永遠是人群里最獨特的那一個,身姿挺拔,氣質清雋,哪怕穿一樣的校服走在人堆里,也是最吸引眼球的那一個。 “傅……” 條件反射一般,這幾天喊的太習慣,她見著他,就忍不住想喊他。 但想到昨天傅庭淵對她說的那些話,那后半截稱呼又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想跑上去與他并行的腳步也頓在原地。 傅庭淵說,要她離他遠一點的。 她昨天也應的好好的,再跑上去找他說話,會讓他感到困擾的吧。 雖然她的那一聲很輕,但還是讓傅庭淵感覺到了。 他異于常人的聽覺,飛快地捕捉到了她的聲音。而且鼻息間,也嗅聞到風中吹來的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純血香氣,帶著獨特的宿命感,讓他有些乏力的身體頓時又煥發出極度的渴望。 傅庭淵的腳步放緩了幾分。 冰蓮花對他來說沒有用了,他一個晚上都無法入眠,長久地看著古堡里明黃的水晶燈,腦海里反反復復都是那一晚他擁住她,吸取她鮮血的畫面。 熱血沸騰,欲.望如潮水般洶涌澎湃。 時間仿佛靜止,他被無盡地熱折磨,汗水浸濕了衣衫,順著臉頰滑下,手背上青筋盡顯,胸膛起伏,舌尖干燥,內心深處生出更深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