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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音的小腦袋再度湊過來,她感知到傅庭淵并不喜歡被人觸碰,于是這回?fù)Q成了小心翼翼地詢問:“你好像發(fā)燒了欸,要不要去醫(yī)務(wù)室看一看呢?” 她一無所知地向著他靠近,披散在肩的長發(fā)被窗邊吹來的風(fēng)吹起,輕緩地掃過他的手臂,少女身上的甜香混合著純血香氣,輕柔地飄過來,在他的身體上激起更深層的渴望烙印。 ——他需要她。 一直克制著隱忍的那根弦,已經(jīng)在崩潰邊緣。 顧采采打完飯,端著自己和寧音兩人的餐盤走回來,一手一個,有點費勁。 寧音忙起身去接自己那份,同顧采采道了謝后,兩人剛在傅庭淵對面坐下,對座的少年卻沉著臉站了起來。 他餐盤里的飯菜還并未吃下去多少,這舉動多多少少帶了幾分不給面子的攻擊性。 顧采采“欸”了一聲,“傅庭淵,你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她們當(dāng)著秦傲的面,走向了他,已經(jīng)等同于和秦傲站在了對立面,也許以后也會因此而承受一些莫須有的打擊和嘲諷,可他竟然這么死相,連和她們同桌吃飯都不肯哦! 顧采采雖然本來就知道他有點奇怪和孤僻,但也沒想到這人一點通情達(dá)理的心都沒有。 傅庭淵要是走了,那其他人會怎么笑寧音啊?! ——追不上秦傲,轉(zhuǎn)移目標(biāo)到傅庭淵這,也同樣是之前的待遇,名副其實的景恒笑話。 這種言論,她猜都猜得出來。 寧音趕忙拉住顧采采,神色凝重地?fù)u了搖頭,示意顧采采不要再說下去了。 顧采采有點氣悶,但看傅庭淵木頭一個,寧音又一臉阻攔,干脆悶頭吃飯。 寧音輕聲說:“他好像生病了。” 顧采采愣了下:“欸?” 兩人一起抬眼,目送著傅庭淵放掉餐盤,走到門邊撐起他的那把標(biāo)志性的黑傘。 五月的天,日頭毒辣,校園里隨處可見遮陽傘。 女生們皮膚嬌嫩,各個撐著漂亮的陽傘,遮擋陽光。 在這之中,唯有他一人身高腿長,一把暗沉的黑傘遮擋住英俊的面容,身上無形帶幾分肅殺感。 傅庭淵緩慢地往教室方向走。 吸血鬼進(jìn)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再懼怕光明。 但他還是不太喜歡被陽光照射到的感覺,出門習(xí)慣撐著黑傘遮陽。 只是沒有了抑制劑后的身體開始出現(xiàn)燥熱感覺,哪怕有黑傘遮擋,燥熱暖陽烘得人更多了幾分燥熱,雙眼也開始變得血紅。再加上昨晚他失了血,這會兒站在陽光下,竟有片刻眩暈感。 而在那熒白光暈里,他想起來剛才和寧音的短暫觸碰。 毫無戒備的少女,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小鹿眼睛,茶色的瞳仁,眼中裝滿了探究和關(guān)心,還有一點兒淺淡的茫然。 懵懂的小動物,是最能被輕而易舉捕獲的獵物。 第5章 05 不要靠近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善意…… 傅庭淵走后,顧采采奇怪地問:“音音,你這兩天為什么老喜歡追著傅庭淵跑啊?” 在顧采采看來,寧音找傅庭淵,多多少少有幾分和秦傲賭氣的成分。 和傅庭淵親近,就是公然挑釁秦傲,表示要和他作對的意思。 也還好寧音是寧家大小姐,學(xué)校里沒人敢動她,但剛要撿起被丟下的尊嚴(yán),就又屁顛顛地去另一個少年處示好,還被冷臉對待,難免會被人看輕些。 寧音夾了塊紅燒rou,吃到美食讓她的心情變得很好,輕快地答道:“因為我現(xiàn)在洗心革面,想要重新做人了嘛。之前不是因為想討好秦傲,對傅庭淵做了太多壞事了嗎,我希望能彌補過錯!” 顧采采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樣啊。” 之前寧音的極端做法,顧采采也不太贊同。 為了討好一個人就去傷害另一個人,是一種極度愚蠢和不理智的做法。 但人都是偏心的。 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毫無感情基礎(chǔ)的陌生同學(xué),所以顧采采還是選擇站在寧音這邊。 現(xiàn)在聽寧音有了悔改心意,顧采采也長舒了一口氣,但想到剛剛傅庭淵對她們的態(tài)度,顧采采又忍不住道:“可是他都不領(lǐng)情啊,音音,要不再等一段時間……” 兩人坐在這里吃飯,間或就能聽見有同學(xué)在說寧音不要臉,喜歡倒貼。放棄了秦傲,又開始做傅庭淵的舔狗。 作為寧音好朋友,顧采采聽的心里難受。 寧音堅定回絕了:“不行!等不了的!” 拖著拖著,講不定傅大佬心里的厭惡就拖成了仇恨了,她只恨自己穿過來的時機太遲,原主已經(jīng)對傅庭淵做下了太多錯事了。 至于同學(xué)們的議論,寧音倒是一點兒都沒往心里去。 因著原主之前的行為,同學(xué)們都對她有了很根深蒂固的固有印象,倒也不必急著去糾正,畢竟每個人的心里都會有想法,這種事情,不是靠去封閉別人的嘴巴就能做到的。 再說了,比起以后被傅庭淵報復(fù)到半身不遂,這點小議論算什么呀! “采采,我沒事,我現(xiàn)在就想能和傅庭淵和解,最好……最好能把他拉出來。” 最后一句話,寧音說的很輕,卻帶著滿滿的堅定感。 在寧音眼里,全校學(xué)生因著秦傲的發(fā)話,一齊對傅庭淵漠視,就是在實行校園冷暴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