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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不再理會明如月,直接繞開她向后院走去,明如月就直接上手,齊盛和她拆了兩招,硬是沒讓明如月碰到他。就在他再次躲過明如月伸向他胸口的手時,她的動作卻突然向下,齊盛躲閃不及,被她拽走了腰上掛著的玉佩。 齊盛身為習武之人,身上并不喜歡系什么東西,那玉佩只是齊盛偽裝身份時隨手買的,無論是成色還是樣式都十分普通,明如月卻像是個扯了姑娘香囊的登徒子,把那玉佩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看得齊盛有些起雞皮疙瘩。 明如月直勾勾地看著齊盛,她甚至舔了舔嘴唇,瞇著眼睛說:“我就喜歡齊盛哥哥這樣冷冰冰的樣子,征服起來才更有快感。” 齊盛:“……” “明如月!你又在禍害誰?”外面的動靜把齊昧鬧了出來,他原本準備破口大罵,在看見齊盛的時候頓時驚喜地喊了一聲,“哥!” “哥,你怎么回來了?”自從叢嘯失蹤后,齊昧便再也沒有見過齊盛,他興沖沖地跑到齊盛面前,原本是有很多話要和他說的,卻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一把拉過齊盛,把他擋在自己后面,控訴著明如月:“哥!你離她遠一點,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瘋子。這些天她不知道sao擾了多少兄弟,她就是覬覦你,你別被她騙了……啊!” 齊昧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齊盛說:“慎言。” “哥……”齊昧十分委屈,他又沒有說錯,站在一旁的明如月也有些驚訝,她愣了一下,隨后笑彎了眼睛,“齊昧弟弟也沒說錯呀,我確實挺覬覦你的,不過我這段時間可誰都沒碰,守身如玉著呢,這大概就叫除卻巫山不是云吧。” 話音剛錯,一個黑影襲向明如月,她的眼神瞬間冷下來,隨手便將手里的東西打出去,空中響起一聲細響,玉佩頃刻粉碎,鮮紅的穗子在空中炸開一道驚艷的弧度,而后輕飄飄地落在破碎的玉佩上。 明如月出手時完全是憑借多年的直覺,等她反應過來并不是敵襲時已經晚了,齊盛兩指間還夾著一顆石子,顯然是并沒有想到一次就得手了。見明如月看過來,齊盛晃著指尖的石子示意了一下,說:“明姑娘大意了。” 明如月有些呆,因為齊盛是從來不和她計較這些的,倒不是他刻意縱容,只是無論明如月如何放縱不知分寸,齊盛身上總帶著一種“與我無關”的氣息,只要沒有干涉到他的行動,無論明如月做什么說什么,齊盛都是無所謂的。 這會兒他卻多此一舉要毀了那無關緊要的玉佩,著實是讓明如月有些驚訝了。 這還是齊昧第一次看見明如月吃癟,頓時小人得志似的笑起來,把自己剛剛挨的打忘到了九霄云外。 或許是被齊昧的快樂傳染了,齊盛抿著嘴笑了笑,明如月更像是見了鬼似的,好在齊盛的笑容轉瞬即逝,快到似乎是明如月產生了幻覺,她頓了頓,又恢復了平時輕佻的樣子說:“齊盛哥哥若是有什么氣沖著我發就是,好好的玉佩怎么得罪您了呢,可憐我一片真心,齊盛哥哥卻連個念想也不給我留,實在是讓人傷心。” 齊昧被她這矯揉造作的語氣給惡心到了,打了個寒噤剛想說什么,外面就有人來報,說貴妃來了。 皇宮中,有一個人的存在顯然是特別的——她是唯一一個當皇上還在潛邸時便陪在傅連宸身邊的老人,在宮中多年卻一直活得像個隱形人,皇帝從不臨幸她,或者說是她從不在意皇帝的寵幸,就連唯一的親生兒子也都備受苛責。而在捧高踩低皇宮中,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視她,她擁有可以隨意進出后宮的權利,在皇后落難時直接掌管了后宮權柄,哪怕在空窗了多年之后,偌大的后宮之中也沒有一個人敢生事。 她是子弟滿天下的蘇家嫡幼女,也是當朝唯一的貴妃。 玄魚樓給皇帝當了這么多年的走狗,自然是聽說過一些蘇貴妃的事情,她聽說蘇貴妃向來對瑨王的死活并不關心,不知道她來是要做什么。傅承禹現下不在驛站,一個太醫還好打發,貴妃可怎么糊弄? 總不能直接殺了…… 明如月心里打著小算盤,算著算著又發現她來這里只是答應保護傅承禹,可不管他的這些陰謀陽謀,于是心安理得地先撤了,臨了還不忘調戲一句齊盛,等蘇貴妃進來的時候,明如月已經連影子都見不著了。 “齊盛,齊昧。”蘇看柳看上去依舊年輕,她許久沒有見過齊昧,沒什么形象地跑過來想要揉揉他的腦袋,齊昧就彎下身來讓蘇看柳揉,然后笑嘻嘻地說:“娘娘,您怎么突然過來了,又不讓我們去接你,殿下知道了得說我們了。” “他敢,”蘇看柳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問:“承禹呢?” “殿下出去了,娘娘您先進來坐。”齊昧手腳麻利地把蘇看柳迎進來,一邊把傅承禹的去向老老實實交代了,蘇看柳聽完以后面有愁容,齊盛原本聽說叢嘯找到了十分高興,見著蘇看柳的神情后卻忍不住皺起了眉。 還是齊昧沒什么規矩,直接問:“娘娘,殿下去見叢先生,有什么不對嗎?” “沒有,”蘇看柳笑了笑,卻能明顯看出只是勉強罷了,“先等他回來再說吧。” 冷風從門外灌進來,又從窗口吹出去,一直來到京城附近的一個小村落,畢竟是天子腳下,雖然只是一個小村莊,村民生活也還算是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