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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陸遠思并未橫眉冷對,只是說道:“今日鄭將軍喝多了,沒有機會和他告別,有勞劉校尉幫我說一聲。” 見她沒接自己的話,劉申野也沒生氣,恭敬的應了,陸遠思這才上馬,帶著人往瑯城奔去。 這個時候城門早就關了,陸遠思帶著瑨王府的玉牌,雖說是可以讓人開城門,但堂堂瑨王妃三更半夜從城外回來,未免動靜太大,陸遠思干脆在城外的縣中落了腳,等天一亮才趕回去,只是沒想到來了個意外的客人。 傅承禹臉上帶著慣有的笑意坐在正廳里,郭意白卻有些局促,好幾次欲言又止,陸遠思回來的時候正好便看見這一幕,不免有些驚訝:“意白?你怎么在這里?” 要打開平州的鹽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是有漕幫保駕護航,也有其他方面的顧慮。到現在已經有三四批山鹽運到了平州各地,至今也沒見著回錢,這正是鋪路馬上要回本的時候,郭意白卻出現在了這里,未免讓陸遠思的心沉了沉。 看見陸遠思,郭意白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小姐,您可算……”郭意白偷偷看了一眼傅承禹,把激動的神色收了收,說:“您回來了。” 陸遠思的眼神有些奇怪地在傅承禹和郭意白身上掃了掃,自然無比地在傅承禹身邊坐了下來,問:“發生什么事了?” “也沒什么大事,陶瑾來平州了,我看越州沒什么需要的,就一起過來了,想在瑯城開一家點紅妝,想來問問小姐。” “哦,這些事情不是有盞茗在處理嗎?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郭意白的神色更加奇怪,逃避著陸遠思的眼神,支吾了一下沒說出話來,這讓陸遠思皺起了眉頭。 傅承禹摸了摸陸遠思的手,問:“你用過早膳了嗎?” “沒有,一大早趕回來的。”看見傅承禹,陸遠思就忍不住笑了笑,反握住了他的手,對郭意白說:“你什么時候到的?我讓蘇管家給你準備早膳……” “不……不用了。” 在陸遠思眼中,郭意白向來是穩重的,即便是她見過最大的官兒可能也就是當地縣官,初到瑨王府可能是有些不自在,但也不至于如此失態,便覺得事有蹊蹺,總覺得是郭意白在瞞著她些什么,臉色便冷了下來。 “好了,你別為難她了。”傅承禹拍了拍陸遠思的手,說:“你先下去吧,與你說的事情得記好了。” 郭意白如蒙大赦,向陸遠思行禮告退了。 陸遠思這才看向傅承禹,有些無奈:“是你和她說了什么?怎么把人嚇成這樣?” “沒有。”傅承禹睜著眼睛,表情有些無辜,他笑了一下說:“是有點事情她不敢告訴你,先吃飯吧。” 早膳很快就送到了飯廳里,傅承禹一邊走一邊說:“你的鹽運正是要回錢的時候,賬上流動的銀子一分都不能輕易挪用,盞茗和蘇管事說過這個情況,是想讓蘇管家幫忙找一個價格合適的店面買下來。是我想著既然她要開鋪子,那干脆就開個大一點的,銀兩不夠就從金王府的公賬上出,反正這銀子也是交給你來管的,正好郭意白今日也過來了,我就問一問她的想法,哪知道她怕成這樣。” “這可不行。” 和傅承禹解開心結后,陸遠思也不是囿于面子不肯接受傅承禹的銀子,而是這鹽運本就是不能擺在明面上的生意,無論真相是怎么樣的,在賬面上,絕對不能和瑨王府的公賬產生一點聯系。 傅承禹是要成就大業的人,若是這點聯系日后被有心人挖了出來,那可不是一個小污點,陸遠思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在越州已經高調過一次了,現在只要用心去差的人都知道點紅妝和我的鹽運之間的關系。意白要在平州把點紅妝做大就相當于一個明面上的招牌,這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正因如此,它也更容易引人注目,一旦東窗事發,這賬目會成為實打實的把柄,和人云亦云的猜測可不一樣。” 從進入平州后,陸遠思便很少在鹽運中露臉,就連盞茗都很少回瑨王府,陸遠思就是要斬斷瑨王府和鹽運一切明面上的聯系,傅承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皺起眉頭說:“可是你的銀兩……” “你忘了嗎,陸遠成可還欠著我五千兩銀子呢,如今陸家在京城順風順水,總提醒提醒他們還有債沒還清。” 五千兩銀子在鹽運中或許不算什么,但開個脂粉鋪子實在是綽綽有余,足夠盤下瑯城最中心的鋪子了。 當初陸遠思用這五千兩銀子讓陸遠成解決陸遠佩這個麻煩,現在人到了平州,再也見不著蒼蠅了,轉眼又撕毀了這約定,撕得理直氣壯。 傅承禹便夸陸遠思想得周到,看著傅承禹含笑的眼睛,陸遠思哪里還能想得到其中的蹊蹺,若僅僅是為了他要出錢資助之事,郭意白哪里能怕成這樣呢? 第104章 傅承禹派人查過郭意白…… 傅承禹派人查過郭意白, 他并不關心郭意白的過去是什么樣的,但陸遠思受到她的影響太大了。 和傅承禹短短分別了兩個月,陸遠思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當初仗著來了葵水肆無忌憚地調戲傅承禹的仇他可還一直記著, 郭意白自己撞上門來,傅承禹若是不出手才奇怪。 當然他也沒做什么, 不過是告訴郭意白除了公事盡量少和陸遠思接觸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