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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聚在一起說話,也沒人在意剛才是誰問的問題,一群人感慨了一番又開始對陸家只是展開了豐富的想象和討論。 陸遠思對后面的事情就不感興趣了,只想著今日陸應沒上朝,大約沒有人會為難傅承禹了。 剛這么一想,陸遠思就遠遠地看見了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緩緩駛來,一側掛著的燈籠上寫著一個“瑨”字,可不就是瑨王府的馬車。 “小二,你去把那輛馬車攔下來,就說請里面的主人過來一敘?!?/br> 第33章 談 “殿下,剛收到的消息,陸遠成…… “殿下, 剛收到的消息,陸遠成受傷了?!?/br> 馬車里,齊盛一一稟告著陸家傳來的消息, 傅承禹靠在車廂上假寐, 他臉上帶著明顯的倦意,顯然在朝堂上的這段時間已經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齊盛說:“昨晚陸應得知陸遠成這幾天一直待在葳蕤閣后大怒, 當場便要將陸遠成抓回來,孫老夫人便差人前去報信,葳蕤閣那邊陸遠成匆忙從床上起來, 叫上車夫便要回府, 可惜那車夫也是喝得爛醉如泥, 馬車經過街口時失了控,直接撞上了墻面,塌了半面墻, 車夫當場身亡,陸遠成至今未醒?!?/br> 傅承禹想起葉三帶回來的消息,陸遠成的馬車撞成現在這樣絕不是單純的意外, 而是因為陸遠思在他的車轅上動了手腳,至于導致現在的后果究竟是車夫醉酒超速還是陸遠思的破壞, 那就不得而知了。 “找個法子,把馬車毀了?!?/br> 齊盛一聽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 否則無緣無故,傅承禹是絕不會去沾這種葷腥的。 但他什么也沒問,低聲應下了,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趕車的小廝說是醉客樓的小二來替客人邀請馬車的主人,傅承禹有些驚訝地抬了抬眼皮, 一時沒想到是誰會在這種時候來見他。 如今是他是否就番的關鍵時候,傅承禹不過猶豫片刻便笑了起來:“那就去看看吧?!?/br> 下朝后,醉客樓的人便逐漸多了起來,傅承禹混在人群中一點兒也不引人注目,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二樓的情況,推測約他見面的是誰,正想著,不遠處便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承禹,這邊?!?/br> 陸遠思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屏風后走了出來,一看見傅承禹就朝他招了招手,大步向他走過來。 陸遠思的出現顯然出乎了傅承禹的意料,他下意識地抿了抿嘴,旋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原來是你?!?/br> “對啊,不然還能是誰,快來?!标戇h思一點兒也不見外地和他并肩往窗邊走,又一邊讓店小二上菜,又和傅承禹解釋說:“這醉客樓的包廂都滿了,咱們就在這里湊合一下吧,我覺得下面也還不錯?!?/br> 說著陸遠思十分體貼地替傅承禹拉開椅子,自己坐在了他旁邊,身后的齊盛等人十分有眼力地在外面守著,陸遠思說:“一大早就去上朝你肯定餓吧,我點好了菜,馬上就能上來,你先喝點水,休息一下?!?/br> “好,王妃辛苦了?!备党杏韺﹃戇h思的好意照單全收,又看了一眼天色,問:“你用過早膳了嗎?” “沒呢,不是說好了一起吃地嗎?”陸遠思不在意地擺擺手,寬慰傅承禹說:“別擔心,我不餓。” 看她仿佛真的毫不在意,傅承禹神色不明地半垂下眸子,瑨王府的人都是當初他出宮立府時帶出來的老人,都知道傅承禹身體不好,自然不可能讓他空著肚子上朝下朝,他在馬車上便已經用過早膳了,而陸遠思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這里等著。 傅承禹覺得這和陸遠思向來所表現出來的精明不太相符,但她的眼睛很亮,說起話來神色飛揚,讓傅承禹不得不收回視線,像是被她的明媚燙到了似的。 “承禹,承禹?你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傅承禹抬起頭來:“朝中之事有些麻煩,不是什么大事。” 陸遠思“哦”了一聲,也沒表示什么,醉客樓已經將早膳送上來了,陸遠思為傅承禹盛了一碗燕窩粥遞到他面前:“聽說這是醉客樓的招牌菜,你嘗嘗?!?/br> 傅承禹便嘗了一口,也沒嘗出什么味道,眼角的笑意卻更深了些:“確實不錯,王妃也試試?!?/br> “好?!?/br> 這兩個人各懷心事,用了一頓頗為和諧的早膳,尤其傅承禹全程讓嘗什么就嘗什么,乖巧得不像話,讓陸遠思忍不住地盯著他看,眼睛簡直就像是長在了他身上。 一開始跟著陸遠思出門的小廝剛一回來便看見了這么一幕,不由得感慨了一番殿下和王妃的感情,一一行過禮才對陸遠思說:“王妃,燕王殿下已經在路上了。” 傅承禹早就知道陸遠思和傅承浚有聯系,對此并不驚訝,他驚訝的是陸遠思竟然會將此事告訴他,甚至用來和傅承浚傳消息的人都是瑨王府的人。 這個念頭在傅承禹腦中不過一閃而過,這些年他見過多少種邀寵獻媚的手段,以退為進也不失為良法,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真真假假的一環套一環,不到最后誰都不知道誰是什么樣的立場。 因此傅承禹對陸遠思的這個舉動沒有任何想法,反倒是陸遠思生怕他想多了似的全程覷著他的神色,傅承禹一轉頭,正好與她的目光迎面撞上,陸遠思像是做壞事被抓住了似的咳嗽一聲,心虛地移開了目光:“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