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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軒轅烈焱高興得大笑起來,連連稱贊樂天辰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卻說得樂天辰心里不大滿意。 …… 陳玉珂看著案前擺滿的佳肴,卻不能動筷子,唯一教好的李燕娘又不能來參加,聽著她阿娘和旁邊戶科給事中夫人的尬聊,煩得恨不得掀桌子走人時,眼前遞過來一碟子涼瓜,卻是她案桌上沒有的,詫異地抬頭。 給她送涼瓜的宮女微笑地示意陳玉珂往前面女眷的第六張案桌看過去,解釋道,“是那位小娘子讓奴婢將她案桌前的涼瓜送過來給小娘子的。” 看到樂天悠遙遙地對著她舉了舉杯子,陳玉珂按下心底的詫異,學著她舉了舉杯子,同樣讓宮女將她跟前的一碟子酥餅給樂天悠送過去,算是回禮。 她不知樂天悠為何三番兩次向她問好,先是送折扇,現(xiàn)在又是送涼瓜。若不是對方是個小娘子,陳玉珂還以為自己是被郎君給看上了。 “太后娘娘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 正思忖對方的意圖,皇宮里權位最高的兩個女人終于到了,陳玉珂跟隨著眾人起身行禮,待太后開口后,方又坐下來。陳玉珂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太后是怎樣的,內(nèi)侍又一聲“陛下駕到!”,只好又起身行跪拜禮。 之后自然是一番歌舞升平的恭賀,陳玉珂悄悄地抬頭只看到最前面一片的明黃,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后皇后都是身著官服,隔得遠,她根本沒有看清三人長成甚么樣子,倒是看到阿爹旁邊一個武官多次回頭往她這個方向看過來,嚇得陳玉珂連忙低頭。 阿爹一個文官,甚么時候有相好的武官了?雖然說大穆沒有明確的界線分文官陣營,可是文官和武官的來往的確不多,家中自從進京,平日里也有阿爹的同僚好友過來,卻從未見過一個武官。 突然,陳玉珂的手被一旁的吳氏緊緊地拽住,疼得她差點叫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場合,連忙抬頭看吳氏,卻見她抖著嘴唇動彈不得,雙眼瞪得極大。 “阿娘?”陳玉珂順著她的眼睛望過去,卻見阿娘緊盯著阿爹旁邊的那個人,連忙低聲詢問。 吳氏好一會不吭聲,直到上面的人叫開宴,方才松開手,借著拿筷子的動作,低頭摸了一把眼淚,唬得陳玉珂一把攥住了吳氏的手,她可是好多年沒見過阿娘落淚了。 吳氏再次抬頭的時候,又是笑得一臉的端詳,低聲安慰道,“是好事,回去自然知道。” 陳玉珂只好安耐下來,可是吃著能讓肚子疼的涼菜,看著上面的來往表演,她卻全然沒有了心思。雖然隔得遠未能看清那個人長成甚么樣子,可是從阿娘的神態(tài)來說,那個很可能就是從未謀面的親大哥,也許二姐回來了呢! 這樣一想,陳玉珂就更加坐不住了,恨不得起身馬上上前問個清楚。 “小娘子,陛下有請!” 陳玉珂正出神的時候,卻被旁邊一直站著侍候的小宮女給輕輕地推了一把,待醒過神來知道她的意思時,陳玉珂瞪大眼睛,陛下有請,這是甚么意思?她只不過跟著阿娘過來見見世面罷了,陛下干嘛見她一個三品大員家的小娘子? “珂娘,莫怕!快點上前。”吳氏知道小娘子有個愛時不時走神的毛病,連忙催促她上前。雖然不知道陛下為何讓她上前,畢竟丈夫兒子都在那,而且兒子能進宮參加宮宴必然是立了大功,所以吳氏雖然有點擔心小娘子不在狀態(tài),可是卻還算鎮(zhèn)定。 陳玉珂深呼了一口氣,強作鎮(zhèn)定地對吳氏笑了笑,就緩緩地站起來,低頭跟著宮女往前走了幾十步。周圍都是火辣辣的視線,陳玉珂覺得自己自詡見過大世面的,這會兒都忍不住兩耳兩頰燒紅了起來。 這幾十步走得讓她覺得好像是過來幾個世紀,腦中極力地回憶女官教導的禮儀,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大禮后,正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xù)低頭聽話,還是站起來,上面就發(fā)話了。 “小娘子莫拘,抬起頭來往太后和陛下看看,臣妾說的可有錯。”大學士王嘉坪的夫人王賈氏笑道。 陳玉珂不知道對方何意,可是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只有聽從的份,緩緩地抬起頭,卻聽見前面一片吸氣聲。 無論是張首輔、賈太尉、管子山亦或者是朝中諸位大臣的老妻們,都是見過林太后年輕的樣子的,此刻見到陳玉珂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樣子,哪有不驚疑的,尤其是內(nèi)閣學士吳山,此刻冷汗已經(jīng)從額頭上下來了。 林太后嘴線緊抿,低下眸子盯著陳玉珂一眼,皇后倒是給她出了一出好戲,別以為她不知道賈氏是她的狗腿子。不過想看她林芝娘的笑話,也未免段數(shù)太低了。 林太后一時間倒是沒想到陳玉珂和她有甚么關系,不過是以為張婉璽是查到了當年她不是以未嫁之身進宮的,以此來嘲諷她罷了。 “母后,這個小娘子居然真的和你長得如此相像。”軒轅烈焱端詳了一番陳玉珂,他是皇帝又不怕人說如此看一個小娘子不合禮,又朝陳敬之道,“陳大人,朕倒是不知道你家的小娘子和朕的母后長得如此相像,怎么從未聽你說過的?” 軒轅烈焱說到這時,心里萌生一個念頭,如果他能順利從皇叔手里拿回暗衛(wèi)隊,也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徹底查清這些大臣家中有哪些人。 陳敬之手心都濕透了,林太后他是見過幾次的,可是每次都是低頭行禮的,哪有敢抬頭細看林太后的相貌,嫌脖子掛著腦袋太累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