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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初見這位小將軍只覺得長得像臣妻,可是名字又一模一樣,臣幾乎懷疑是臣兒尚活在人間……” 陳敬之哪里不知道這是自己兒子,只是方才走神了,需要給皇帝一個理由罷了。 陳敬之是意外之喜,陳玉材則是震驚。云娘找到他時,阿爹并沒有做官,這會兒居然已經站在高堂之上。如果不是此刻開口,他根本沒有注意到站在前面左側方的居然就是親父。 當下直接跪了下來,直磕三個響頭,叫一聲阿爹。 軒轅烈焱本就高興桂石堅的歸來,現在還遇到這樣巧合之事,看到身穿戰袍的陳玉材,風度卻儒雅,容貌俊美,又有一股磁性柔和的嗓子,若是換掉一身戰袍,穿上長衫,倒是像極了一般讀書人,更是覺得是大喜。 軒轅烈焱手扶龍座站了起來,笑得十分暢然,“兩位愛卿,一位在朝,一位在外,一文一武,若大穆個個人都像兩位愛卿這樣,何愁大事不成!” 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陳敬之的心猛然頓了頓,他前些日子上的折子,婉轉地表示現在不是出兵金國的時候,看來陛下并沒有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現在兒子歸來,陳敬之也不想他就此離開,怕就怕陛下一意孤行要出兵,那樣材哥兒必定是又要上戰場的。 陳敬之正猶豫著怎么回答不會將陛下得罪了,便聽外面內侍奏道,“誠親王并容王世子求見!” 軒轅烈焱揚手道,“叫他們進來!” 那一晚和皇叔半遮半掩地說了一通之后,倒是沒有再見到皇叔進宮,軒轅烈焱轉身拂龍袍,坐了下來,望著殿外走進來的兩個人?;适宓臍赓|倒是和陳僉事(即陳玉材,官至正六品宣撫使司僉事)的有點像,兩人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一樣的身材高大,可是卻滿身的文氣,脫下戰袍完全不像當兵的。 季松知身為文人,從未上過戰場,卻有一身難掩的凌厲之氣。 容王世子季成濤,字松知。 等兩人規規矩矩地行過禮后,軒轅烈焱方似醒悟過來一般,揮手道,“皇叔、松知多禮了。方才朕這還遇到一件喜事,兩位來得正好?!?/br> 季成濤瞥了一眼肅然的誠親王,笑道,“能叫陛下說是喜事的,那必然是大喜之事了?!?/br> “人人都說人生四大喜之一是他鄉遇故知,這他鄉遇親人,豈不是位于四大喜之上。”軒轅烈焱也不等其他人插話,直接將陳敬之父子兩人之事緩緩地道出來。 季成濤連忙向陳敬之父子倆賀喜,陳敬之又是一番回禮,他對這個能干的容王世子印象非常好。容王世子雖然正式入朝為官時間尚短,可是陳敬之和他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這是一個胸有千壑之人。 而誠親王從頭到尾沒有和陳玉材對視過一眼,就算是他表示驚訝的時候也只是不著痕跡地在兩人身上走了一圈。 而軒轅烈焱只以為陳玉材能被桂石堅帶上金鑾殿是僅僅因為他真的有才,并且在西城有過大大小小的戰績,卻不知陳玉材當年假死換名到金國卻是被桂欽武安排到了誠親王身邊,處理誠親王私下的大大小小不見得光之事。 現在走到正面也只不過是誠親王和桂石堅的一番交易罷了。 軒轅烈焱看到滿朝文武,笑道,“朕現在文有首輔、太尉、松知,武有皇叔、大將軍,還有你們,可勝十萬精兵?!?/br> 原先朝中對桂石堅不了解的人,自從知道皇帝要出城迎接后,早就將桂府擺在明面上能讓人查到的東西都摸個一清二楚了,倒是死而復生的誠親王怎么都查不到這十幾年去了哪里,好像是突然憑空出來似的,就連張首輔和賈太尉都暗生警惕之心,皇家是非多,皇家無小事,這里面必定有甚么他們不得知的緣故。 一時間,金鑾殿上各人高呼陛下圣明,心中卻翻涌如潮。 軒轅烈焱摸著特意留的小胡子,笑著盯著軒轅榮道,“剛才,朕和諸位大臣討論滅金之法,不知皇叔可有良策?” 第129章 樂天悠示好 不知你阿娘,現在可在殿中…… 軒轅榮臉上如同解冰一樣, 笑了開來,“臣今日進宮是為了慶祝各位將軍歸來之喜,倒是一時間沒有想到甚么良策……” 看到軒轅榮臉上的笑容, 軒轅烈焱不知怎的就覺得心里堵得厲害,他起身在御案起踱了兩步, “三十年前, 父皇剛登基, 那時候我朝正縫海上之亂,無心顧及西北面, 倒是讓金國從此坐大, 成為雄踞大穆一邊的一只猛虎。前二十年, 父皇一直努力分化金國的勢力,大小戰事不斷,如若不是有賴于父皇那些年一早定下的偉策,犧牲了多少良臣將士,朕與諸位今日哪能在此安坐?” “如今金國正內亂, 若是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皇叔隱姓埋名十余年,難道不是為了這一日嗎?” 大殿中諸位大臣一時間都心里咯噔一下, 原來誠親王這十幾年是干這事去了…… 穆真帝花了二三十年都無法完成的事, 若是能從此讓金國俯首臣稱,這于軒轅烈焱來說是無比的誘惑。 他此刻點出誠親王不過是逼著他站在自己這一邊, 軒轅烈焱說完后,一雙眼睛熠熠生輝掃過殿中眾人,最后停在容王世子身上,“松知,若是真有出兵之日, 朕讓你領監軍一職,你可愿意?” 季成濤穩住心神,當即行禮,鏗鏘有力答道,“臣愿意!” 容王府以軍功起身,若不是容王為人所害,十幾年前就癱瘓在床,季成濤也不會選擇走文道登上天子堂??傆幸惶焖境龊α烁竿醯娜?,血債血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