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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桂伯舟已經(jīng)想起吳驄是誰了,常熟縣的第一個狀元郎。 平江知府在明月酒樓宴請當年春閨中舉的俊杰時,桂伯舟正好拿到二姐給人漿洗衣物所得的二十個銅子,去明月酒樓…… 對面的芝麻酒廬給渣爹沽二兩酒。 當時桂伯舟拿著酒壺,看著他們意氣風發(fā),滿面紅光被酒樓的小廝點頭哈腰的送出來,聽著周圍的人說著狀元郎的傳說時,不是沒有幻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狀元郎,登上天子堂的模樣。 只是當時的現(xiàn)實就是那么殘酷,他連一本千字文都不能背下來。 現(xiàn)在一想起剛才看到小娘子和那個未來大穆的狀元郎相處的情景,桂伯舟眼珠子暗了又暗,差點咬錯牙,他寧愿自己娶了小娘子,也不想她嫁給吳驄。 他妒忌吳驄妒忌得快要發(fā)狂了,當年就算他被人打到泥地里時,都不忘留意他的消息。 呵……大穆最年輕的狀元郎! 呵……尚了公主卻因為本身才華出色依然屹立在朝堂的狀元郎! 呵……與公主和離卻得到皇帝贊賞成為大穆最年輕的首輔的狀元郎! 簡直就是氣運之子,桂伯舟曾不少做夢自己變成吳驄,得到他的一切。既然吳驄注定尚公主的,他又怎么忍心小娘子傷心呢? 桂伯舟就是拿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的,沒毛病! 啊?剛剛不是說珠寶地契之事嗎?怎么又突然說到給陳秀才介紹活兒? 我養(yǎng)你,我再養(yǎng)你全家的即視感怎么就那么強呢?陳玉珂暗暗吐槽,如果面前的鬼大爺?shù)钠つ沂莻€二三十歲的男子,她說不定就不止小心臟小兔亂撞了。這真的是要命的吸引啊! 誰叫她就是愛財呢! 雖然鰲村的鄉(xiāng)村生活過得挺優(yōu)哉游哉的,可是陳玉珂她也懷念大城市的生活好嗎?可是艱難地拒絕了,“算了吧!” “阿爹,他近日,去找昔日的,同窗好友,打聽這幾年,科考之事,和最近的時政,今年的舉人試,他想再試試。” 陳秀才沉寂了幾年,準備再次進考場,陳家人都抱著極大的希望。 桂伯舟不可置否,上輩子他娶小娘子的時候也沒聽說老丈人死前是個舉人。如果真的是舉人,就算再差,也不會讓小娘子淪落到被賣的地步。 桂伯舟拿過陳玉珂手中的珍珠項鏈在她的小脖子上比劃了下,目光堅定柔韌,“你戴著果然好看……” 第79章 討厭的二姐 我阿妹雖小,但是也不是誰…… 所以, 你是要給我戴上嗎?要命呀……她真的好心動。對珠寶完全沒有抵抗力怎么辦? “我先收起來,等你要出嫁的時候,再取出來……”桂伯舟低頭將鏈子裝進盒子, 地契也裝回暗格,啪嗒一聲蓋好, 鎖上。 不是說好給她的嗎?炸聽到這話, 雖然陳玉珂的理智知道自己不該拿, 可是心里真的有過期待的好嗎?都能聽見小心臟破碎的聲音。 桂伯舟抬眼看到小娘子那個傷心又失望的表情,不禁覺得好笑, 安慰道, “你現(xiàn)在拿回去也沒地方放, 如果被家里知道肯定會被沒收。我已經(jīng)以你的名義在平江府張家的錢局開了個藏格,到時候你直接拿印章去取就可以了。” “現(xiàn)在只是拿過來給你看看,心里有個底。嗯,到時候我再放些金子進去,你如果要用錢銀, 就不用當這些首飾了。另外,我有些東西也放在你的那個藏格里,你幫我保管下。” 所以這些還是給她的?陳玉珂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這個是印章, 你把它戴身上, 莫弄丟了。”桂伯舟從懷里掏出一條小鏈子遞給小娘子,“上面刻有你的名字, 到時候錢局是不認人的,只認這個。” 一個小娃拇指大的玉葫蘆吊墜穩(wěn)穩(wěn)地掛在一根細細的紅繩子上,顯得玉瑩可愛。 拿還是不拿?沒等陳玉珂的腦子想明白,玉葫蘆吊住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抓在她手里了。 她的臉都成囧樣了,真的是迷之尷尬, 總不能現(xiàn)在再推卸說,其實我不想要的,是手自己抓的…… 只能,“謝謝……”,好虛偽的樣子哦! 桂伯舟樂得嘴角飛揚,忍不住伸手細細摩梭著小娘子有點毛糙的腦袋,交代道,“我等會回去經(jīng)過常熟縣,我再去那邊的錢局開個戶,給你存點銀子吧!平江府太遠了,怕鞭長莫及。” 哎喲,這太貼心了吧?陳玉珂又忍不住舔了舔有點干的嘴唇,假裝不經(jīng)意地扭開頭,避開桂伯舟的爪子,小心翼翼地問,“為甚么,嗯,對我,這樣好呢?” 桂伯舟心里劃過一絲可惜,偷瞄了她一眼,故意瞪大眼睛看著她道,“這樣就是好了?我還覺得不夠啊!” “珂娘,珂娘,你在里面嗎?” 馬車外傳來二姐陳海云氣喘吁吁的叫喊聲,陳玉珂連忙掀開簾子,回應(yīng),“在……” 桂伯舟透過簾子,不認得對方是誰,不過既然是小娘子相識的,就吩咐前頭駕車的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 陳玉珂剛剛到家,就聽阿奶說阿妹被一個大戶人家的小郎君帶走了,嚇得她問明是從哪個方向走的,就扔下藥箱直接跑了過來。 “你跑甚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阿奶將你阿妹賣人了……” 陳黃氏氣得在后頭拿著錘子錘著鋪開的劍麻,可是陳海云一下子就沒影子了。她回頭對一臉擔心的吳氏道,“瘋瘋癲癲的,哪有個小娘子樣?大丫的婚事一不成二不成的,上次那個媒人你怎么又拒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