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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庭院花園的門,她撞上一個懷抱,她下意識躲開,就怕是舒伯乾追上來了。她太怕了,甚至忘記就算舒伯乾追上來也不會在她前面。 她抬起頭,看到修祈,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剛剛那么害怕,那么緊張,她都沒哭,看到修祈,眼淚止不住的掉。她摟緊他,聲音斷斷續續:“修祈……” 修祈的憤怒遍布全身,但因眼下最重要的是楚晃,他只能抖著嘴唇壓住殺意,不停順她的后背:“是我。” “我想回家……” 修祈那個輕微短促的皺眉又出現了,那是他心疼的意思,他好心疼。 他們身后是舒家跟過來的人,還有張子蘊、路清等人。 修祈把楚晃一個人放在房間不是很放心,就找了位女服務員看著獨棟走廊和陽臺的監控,也只有走廊和陽臺有監控。服務員看到舒伯乾翻進窗就趕緊去告訴修祈了。 修祈聞言臉色突變,轉身就走,舒意歡不知道是怎么了,但也知道是出事了,便叫了人一同趕了來,來了就看到楚晃臉上的巴掌印和脖子上的掐痕。 再看看修祈的神情,她當下便覺不好,但沒等她攔人,修祈已經把楚晃交給服務員照顧,讓她叫醫生,自己走進獨棟。 舒智淵被護理扶著隨后而來,看到楚晃的情況,也暗叫不好,嚷道:“快!快去攔住他!” 一伙人像蜜蜂一樣沖向獨棟。 修祈從獨棟門口的工具間里拎了根棒球棍,沉著臉推開門。 舒伯乾剛緩過勁兒來,正準備去追楚晃呢,跟修祈打上照面。 修祈沒跟他廢話,照著他太陽xue便是一棍子,接著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上,過去攥住他衣領,把他人拽起來扔到臺球桌上,走過去時扔了棒球棍,扯掉了脖子上的領帶,手一甩就把舒伯乾的腦袋摁在了臺球案邊沿,勒住他的脖子,勒得他臉上青筋迭起。 舒伯乾開始害怕了,抓著修祈的胳膊求饒:“哥!我錯了!哥!我錯了!” 修祈恍然未聞,把他好一頓打,往死里打! 前來阻止的人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眼看著要出人命,就算是怕修祈這不要命的架勢也還是硬著頭皮上了,不攔真的會出事的! 眾人下手攔人,都攔不住修祈想要宰了舒伯乾的心。 修祈薅著舒伯乾的頭發,往島臺上撞,血順著島臺大理石花紋往下流,血腥的同時又分外好看,像一朵曼陀羅花,花瓣狹長向外延伸,狹長的花瓣里注滿了鮮血。 舒智淵走得慢,趕到房間時,看到這么多人都沒拉住修祈,他手下的舒伯乾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吊著。 舒智淵大喊:“修祈!你要氣死我嗎!” 修祈看一眼暈死過去的舒伯乾,松了手,舒伯乾立刻像一根軟趴趴的橡皮糖摔在了墻角。舒意歡趕緊讓人把他送去了醫院,并跟五姑姑商量了下,第一時間封鎖消息,把整個徂樂莊園限制起來。 修祈打開水管,把手放在水流下。手上的血跡可以被水流沖掉,那憤怒呢?憤怒要用什么消除? 所有人看著他洗手,沒人敢說話。 修祈洗完手,轉過身來,只看向楚晃,然后走到她身邊,問她:“能走嗎?” 楚晃看起來已經冷靜了,但還有些余驚未消,點頭都點得小心。 修祈問了,卻沒讓她自己走,弓腰把她抱了起來,換了個房間,把她抱到床上,摸了摸她的臉,說:“在這等我,事情結束就回家。” 楚晃點點頭。 醫生這時候趕到,修祈讓開位置,讓醫生處理楚晃臉、脖子上的紅腫,問:“她懷孕了,有影響嗎?” 醫生下意識地問:“你是說對孩子,還是說對您太太。” “我太太。” “都沒有。沒什么問題,你要是不放心就帶她去做個產檢,保持好心情,別讓她受刺激,這個階段的孕婦受到驚訝不僅會對孩子有些微影響,對她本身也有。” 修祈聞言臉色更不好看了,扭頭看向門外。他剛才應該宰了舒伯乾的。 醫生在楚晃紅腫的地方用了緩解疼痛的凝膠,修祈看她情緒平復下來了,牽了下她的手,朝外走去。 他沒有關門,楚晃可以清楚聽到客廳的聲音。 修祈安置好楚晃,才有空搭理現場的人。舒家幾支都到了,還有張子蘊等一干看熱鬧的,貓著身子站在外圍,看起來只是前來幫忙的,但滴溜溜亂轉得眼珠子出賣了他們。 那生怕錯過什么細節的態度,著實令人作嘔。 舒智淵差點被氣得哮喘病犯,舒奶奶在一旁邊給他順脊梁,邊偷偷抹眼淚,他親兒子來晚了,沒看見被打得命懸一線的舒伯乾,只看到一灘血跡。 但就是這一灘血跡,足夠觸目驚心,叫人隱隱后怕。 他指著修祈大罵:“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這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修祈跟他叫了很多年的大哥,心里是尊重他的,當然,這位大哥知道所謂的真相前,也是待他極好的,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點不切實際的消息,心里生了偏見,認為他修祈就是聯合他母親做了一個下三濫的局,以進入舒家,從此態度大變。 他不解釋,但會用另一種方式讓他知道真相。 他從左到右看了一圈,然后單手拎了把椅子過來,自己坐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