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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比他大了兩歲,有著超乎尋常的成熟,盡管被大半夜關在門外,也不吵不鬧,就躺在走廊上蜷縮成一團睡;把土灑進牛奶里,居然也能若無其事地喝完;把蜘蛛扔到她身上,也可以很淡定地把蜘蛛拿起來,扔到花園里去…… “不愧是木甘生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什么臟東西都不怕!”他氣急敗壞,每天睜開眼到閉眼前,都是在想各種惡作劇欺負這位jiejie。 結果一直在吃癟。 仇唯上的是貴族幼兒園,里面全都是阿沛陀家族的幼崽,有少量的伽耶和可拉。那時仇唯和另一個家族的小少爺是死對頭,兩人因為都喜歡同一個幼兒園老師而敵視彼此。 只是每次打架仇唯都輸,因為他實在是太嬌氣了,沒多大力氣,對面的那位可強壯太多了。 在他被按在地上揍的時候,仇仙沖了過來,抬腳就把那男孩給踹飛了,仇唯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從此以后,允許仇仙當他的跟班。 “你是本少爺的奴隸,知道了嗎?別妄想做我jiejie,你才不配呢。” “知道了。”仇仙仍舊沒什么表情,但一樣溫順。 仇仙是很溫順的,雖然她的眼神偶爾會顯得很拽,好像在瞧不起什么,仇唯一開始很不爽,但看習慣后倒是覺得越來越順眼,很有個性。有時候為了讓這雙眼睛里出現其他的色彩,會故意上跳下竄逗弄她。 一旦成功讓她皺眉或者一臉無奈,他很開心,如果成功讓她笑出來,他更開心。 仇仙就像每一個可拉一樣,長得很漂亮,越長大越漂亮,學校里喜歡她的人很多,學校外喜歡她的人也很多,來家中做客的叔叔伯伯阿姨嬸嬸,總是要夸贊一番,要帶她出去玩。 仇唯感覺很奇怪,不舒服,就像在學校趕走她的那些追求者一樣,在這種時候都會跑出來把人拖走。父母因此對他表示過多次不滿,他都是認錯,下次還敢。 直到有一天,他的手機在三更半夜響起,將她吵醒,來電顯示是仇仙。他以為她故意惡作劇,氣沖沖走到了仇仙的房間,卻發現房門沒鎖,他打開門,沒有看到仇仙。 心生不安,仇唯把管家叫醒一起找人,管家表情有些不對,于是,他居然是在傭人別墅里找到了仇仙,和她一起的還有他和藹可親的父親,在骯臟的傭人的床上,他像只野獸一樣趴在她的身上。 仇仙防備太重,又有仇唯保護,這個男人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最終居然讓傭人協助,把她騙到了這種地方,想要一逞欲望。 真相血淋淋的鋪在眼前,仇仙也露出了真面目。 “你和他們一樣惡心,如果不是為了得到保護,你以為我會忍受你這種任性的小鬼嗎?你是阿沛陀,一樣踩著其他人的血rou在享受,你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從無辜的人身上掠奪來的?” “我好端端的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你們冒出來說我是什么可拉,逼迫我和我爸媽分開,呵呵,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心思嗎?賤不賤?惡不惡心?你們怎么不都去死啊!” 仇仙眼里的恨意,幾乎可以化作實質,將他的心戳得血rou模糊。原來仇仙曾經偷偷回去找過她的親生父母,卻發現母親因為孩子被奪走,傷心過度,已經去世了,父親在幾年后也生病死了。因此她怎么可能不恨? 仇唯的父母是很疼他的,所以他才會被保護得那么好,居然一直不知道一個富豪家庭收養一個可拉通常意味著什么,事情突然變成這樣,所有人都很難堪,仇唯的父母也發現了仇唯對仇仙存在特殊感情。 于是他們決定把仇仙送去聯姻,聯姻對象是個阿沛陀鰥夫,五十來歲。還未成年的花季少女嫁給這種老東西,說出去都臟耳朵。 事情就發生在婚禮前夕,仇唯逃出了禁閉室,闖進了囚禁仇仙的房間,搶下她剛剛拿出來的刀子,拉著她一起跑了。 “你不是要死嗎?我陪你一起,就當我替我爸媽還債。但是既然要死,不如賭一把。如果活下來,從今以后我給你當奴隸,你去哪我都跟哪。” “你是不是瘋了?你有病吧?” “你是不是不敢?不敢直說!” “媽的,誰怕誰!” 科德笑著搖了搖頭,背靠著圍欄嘆息了一口氣:“青春啊。我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躲在下水道里,傷口感染正在發燒,也是老天眷顧,最后都活下來了。” 溫莉莉愣愣的,看著下面那對姐弟,不久前還嚷嚷著不吃兔兔的仇唯被仇仙塞了一只兔腿在嘴巴里后,已經真香了。 這是愛情吧?聽起來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或者年少輕狂才能做出來的事,其實他們跟她真實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他們是同齡人。 無論是這樣純粹真摯的親情還是愛情,她都沒有體會過。溫莉莉低下頭,看著自己幼稚的衣服,小小的手和腳,又轉頭看向邊上的男人。 他正仰頭喝酒,喉結滾動,下頷骨線條美麗又硬朗。他也是個可拉,他又有什么樣的故事呢? “喂,說別人的故事不禮貌吧。”溫莉莉說。 “嗯?” “說別人的故事不禮貌,說說你自己的。” …… 在罪魁禍首們正在快樂的通宵燒烤放松身心時,帝國政府卻在深更半夜召開緊急會議。 倒也沒有官員覺得不高興,不如說他們就等著總統閣下的召喚,事關他們全體人員的利益,誰也沒有辦法在家舒舒服服的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