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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就是代溝嗎? 我只知道我們和長輩之間有代溝,可這僅僅一個年級就有了代溝,真讓我感到奇怪。 他們對我很好,完全讓我忘掉了我是個降級來的。我和他們在一個小小的房間里,呼吸著一樣的空氣,可他們卻不排斥我這個劣跡斑斑的人。他們自習的時候都鬧哄哄的,你也許會討厭一個差班,那種不守紀律的,但我得告訴你,那只代表著同學們之間真誠相待。這年紀誰不貪玩?就靠那些打小報告記名字弄出來的紀律是一種病態的現象。 我一直當著班干部,我最知道紀律是成績的保證。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要求紀律的同時我們也侵犯了別人的權利。在學校我們沒必要閉上嘴,我們是教育的消費者,哪有這么對待消費者的服務? 我坐在教室里,聽班主任開班會。 班主任手上拿著幾頁政教處發的東西。記錄班級管理評分的。人們總是喜歡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他們把每個班的缺勤紀律成績內務等等評出分子然后評出優秀班級。我現在可對這些東西反感得要死。那是幼兒園的玩意兒,誰的小手洗得干凈誰就得到一朵小紅花。那是孩子的天真浪漫,是好的。但現在還用起那種東西就是有明顯的目的了。 班主任委屈地說:“我今天又被校長叫到一旁,他說你們班上怎么又是最后一名啊?”他說話的時候喜歡搖頭晃腦的。 全班大笑。 他又說:“我就說啦,這個最后一名還是要有人來當的啊。” 全班超大笑 他也笑了。然后他接著說:“大家知道我不大在乎那些東西的,我只要你們有成績。別一放假就兜里裝幾個燒餅回去了。你們現在來讀書是交了錢的,現在讀書是你們的職業,所以就要有職業道德。” 他滔滔不絕旁征博引。最后他說:“可別讓我抓住你犯錯誤。那我也不好做人了。” 他說得像黑社會的大哥。 全班鼓掌,我手都拍成腳底板一樣厚了。我熱淚盈眶,有這樣的班主任是我祖墳的風水好啊。我后來打聽了些老萬的事跡。他這人背景復雜,以前讀書時是學體育專業的,后來卻教了數學,而且每次他送的畢業班總是學校里考得最好的。他不喜歡讓學生寫檢查,他說他當學生的時候是靠寫檢查把字練好的,他喜歡用直接的手法解決問題。相傳以前一個寄宿的家伙翻墻外出,落地時剛好落在路過的老萬面前,比美國的導彈還準。那廝看著笑嘻嘻的老萬大呼命運多舛,老萬卻說,你繼續翻,一進一出為一次,翻完了一百次你就回去,自己數數。那廝只好開始劇烈的體育運動,翻得數都數不好了,好不容易到了七十一過去又到了三十,大概翻了幾千次才終于完成任務。再后來那廝當上了某特務連的連長,一次回來和老萬喝酒喝到老師公寓關了鐵門。那廝英勇再現當年風采,三腳就飛過墻去了。叫醒那門衛老頭說:“你不認識我啦?” 還有一次,我們班的幾個人在學校玩撲克被學校抓了。老萬在力保他們出來后叫他們搬了張凳子到辦公室,然后拿出副撲克說:“今天你們贏了我我就放你們走。”那幾個人哪還有膽子玩下去,但又不可不玩,于是只好硬著頭皮玩下去,嚇得玩出了麻將的清一色七小對。后來老萬因肚子餓就放了他們,從此再沒人敢在學校里玩撲克。 在食堂的二樓,我和玄在一起抽煙。他穿著一身休閑外衣,深藍的底色。 “最近過得好不好?”他問我。我們有很久沒在一起玩了。我沒有去找他,偶爾在校道上遇見了,也只是走一小段路。 “我的成績有進步。”我說。 “班上有漂亮的女孩嗎?”他笑得好空。 “有!一大堆。”我跟著一起空。 然后就是沉默。我覺得有些凄涼,我現在竟很難跟他找到同一話題,我不知道為什么氣氛會冷成這樣。要不是C,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笛,你真的決定好好讀書了?”C說話的時候會用精致的眼睛看著你。 “是啊,不讀書干嘛去?”我深深吸了口煙。 “學得怎么樣?”C的眼睛就像清澈的湖水。 “感覺挺好的。至少現在每科不會不及格。” “呵呵,聽別人說你非常努力啊。”C嘆了口氣說,“你怎么就不來我班上呢?” “怎么,想追我啊?” “臭美。”她假裝生氣的樣子挺好看的。 玄在一旁只是笑著,抽煙。 我想我和玄是朋友,但是有些價值的取向已經發生了分歧,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樣有那么多的共同話題。這不是友誼的結束,卻也是友誼的陌生。 不久玄就去了英國。 我沒有去送他,他在那邊讀書的時候順便當了個武館的教練。他給我打電話來的時候說他過得還不錯,只是有些想回來讀書。他的嗓音往往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那躁動的血液和放縱的氣味,還有他吸煙時不羈的樣子。然后他總是會對我說一聲:“好點干啊。”其中的滋味我最明白了。 朋友是生命中的過程,在此時我們互相依靠著一起長大。 但是,當擺脫了繭的束縛化出翅膀,而朋友仍然沉寂,請問上一聲,喂,一起飛嗎。 只是千萬別獨自悄悄地離開。 你也是朋友生命中的過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