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冒出來的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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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后,出租車開到了離公園最近的小學。 車門一關,陶桃就拔腿沖進街邊的小賣部。 她是個注重防曬的人,檐帽墨鏡口罩裹得嚴嚴實實。周末風格以休閑為主,上衣是件無袖黑色針織衫,披了件oversized迷彩外套,下身是中肥下窄瘦腳踝的工裝褲,手里拎了把黑色長柄武器,頭發讓風吹得凌亂不堪宛若梅超風。 看見這身行頭,小賣部老板娘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人風風火火來搶劫。 “小本生意,沒錢!斜對過兒就是銀行,去去去那里。”她從椅子上彈起來,伸出筋脈突兀的手,往門外一指,老花鏡下是一雙精明的小眼睛。 陶桃一怔:“啊?” 仔細一看,那把長柄武器原來是遮陽傘。 “現在的年輕人喲,穿的都是些啥?”老板娘瞬間放松警惕,嘖嘖打量起來:“要什么東西?我這兒不賣煙。” 陶桃趕緊比劃:“不要煙,要筆,大概長這樣。” 老板娘兩下就反應過來,不緊不慢走到貨架前,顫巍巍地從頂端取下一盒東西,抽了支遞給她。 “二十。”仿佛一臺無情的宰客機器。 陶桃買的,是一種名叫隱形筆的特殊記號筆,字跡干透后,只有用筆桿末端的紫外線燈照射才會顯形,小學生常常用來偷偷傳紙條或者寫日記。 這種筆蹭過半天干不透的水筆時,可以制造一種類似水彩的暈染效果,跟透明色馬克筆的原理差不多。 作為一代人共同的童年回憶,殷秋實顯然會把它作為解謎手段之一。 而且為了讓陶桃發現,他說不定還反復涂抹,故意做出暈染的效果。 燈光一照,原本的祝福語下面,果然有四個大大的熒光字母: AtoZ. 手機一搜,全城叫這名字的花店只有一家。 得來全不費功夫!陶桃喜笑顏開。 哦不,費了二十塊,還有打車起步價十四。 再一細看,花店的評價欄,簡直堪比花癡欄和表白欄: 【玻璃花房太絕了!小哥哥很帥!人家今天也是在逃公主呢(附上自拍)】 【絕絕子,哪怕為了欣賞店員哥哥的盛世美顏我也要常來!聽說哥哥開了抖音哦,不知道能不能多更幾條(比心.jpg)】 【鮮花配帥哥yyds!如果買花能送小哥哥就好了哈哈哈哈~】 陶桃:“……” 這都什么評價?倒是點評一下花的質量啊!還有那位在逃公主,要素太明顯了,真的不怕迪O尼告你侵權嗎! 手指滑過欄目相冊,除了花枝招展的自拍以外,還有幾張偷拍照,勉強拍到店員的一丟丟低頭側臉。 瞇起眼睛,把照片拉到最大,只能模糊地看出他性別男,輪廓清秀,扎了個絲滑的馬尾辮,很符合普羅大眾對溫柔花藝師的美好暢想。 唯獨和“戴頭盔”、“鼻梁有刀疤”、“看起來像犯過事兒”等酒吧服務生描述的關鍵詞聯系不到一起。 難道找錯人了?陶桃皺起眉頭,準備親自登門拜訪一探究竟。 花店距她十幾公里,一個半小時地鐵就到了,現在去還來得及。 剛準備放下手機,它就不老實地鈴聲大作: 【他們齊心合力開動腦筋打敗了格格巫,他們唱歌跳舞快樂多歡喜~】 是老板的專屬鈴聲。 大周末的,準沒好事兒。陶桃揉了揉太陽xue,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老板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嗎?”瞬間切換成了甜滋滋的營業嗓音。 “喂,是我。”對面傳來大佟哥的聲音:“老板喝多了,過來接一下。” “好的沒問題,還請稍作等待!”陶桃笑容燦爛地等對面掛了電話。 然后朝天空翻了個白眼。 大佟哥不是也在嗎!一個司機不夠嗎非得要倆! 陶桃罵罵咧咧地跳上出租車,無奈地取消了前往花店的計劃。 總裁辦的員工就是這樣,不管周一周六,不管白天黑夜,只要總裁有需要,就得往前沖。 不到半小時,她便沖到飯店門口。 除了喝到東倒西歪的老板、手扶老板的大佟哥以外,還有個陌生的新面孔。 是個沒見過的年輕男人,正沉默不語地站在老板后面,身穿素色棉麻襯衫,脖子纖細,身形消瘦,膚色白皙到幾乎透明,看上去有些羸弱。 他原本低垂著眼簾,不知在看些什么,聽見陶桃噠噠的皮靴聲,才緩緩抬頭。 或許因為喝多了酒,他臉頰侵染上霧靄般的紅暈,如同為白夜極晝潑上醉人的晚霞。纖長的睫毛蝶翼般忽閃,灑落一片亮晶晶的鱗粉,墜入深不見底的湖瞳中,碎成一池星辰。 陶桃不由得看直了眼睛。 漂亮。 這是她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形容詞。 精致。 這是第二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讓人想要不由自主侵犯的嬌弱美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