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fгёё1.cǒ#8559; 這份感情會殺人
書迷正在閱讀:一胎四寶:億萬爹地團寵媽咪、我在感化偏執狂的路上[快穿]、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少年、快穿:成為女主白月光、一切為了重生[快穿]、冠蓋錦華、醫仙歸來、她和渣男搶女主[快穿gl]、惡毒女配都被她氣哭[快穿]、國民老公快到懷里來
陶桃的母親斷不可能,她對女兒的每一任男朋友都恨得牙癢癢。 如果是殷秋實的母親…… 那就麻煩了。 殷秋實去世后,陶桃還沒拜訪過他的父母。 主要是不敢。 她怕老兩口記恨她。 盡管她沒親手將殷秋實從樓頂推下,盡管老兩口清楚兒子的死跟她沒有直接關系,但他們還是會恨,還是會埋怨。 正如風言風語所說,如果殷秋實沒有遇見陶桃,沒有和她交往,沒有與她分手,那他就不會從二十叁樓上跳下去,這個游戲天才就不會死。 因為這樣想最簡單,最輕松,最容易擺脫痛苦。 所以就算歷史學家證明,王朝覆滅的根本原因是生產資料分配不均,日益增長的經濟實力與慘遭打壓的政治權力不匹配,舊王朝積貧積弱,新事物取代舊事物是不可逆轉的發展洪流,人們還是愛把過錯歸咎到一個女人身上。 盡管沒有妲己還有褒姒,沒有褒姒還有楊玉環,盡管她們除了生得漂亮以外什么都沒做,但她們還是他人怨恨的對象,是死不足惜的紅顏禍水。 就像佟掌柜喜歡把所有不幸歸結于“她當初就不應該嫁過來,不嫁過來她的夫君就不會死,她就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傷心的地方”一樣。 就像陶桃會把她和母親的不幸全推到父親身上一樣。 把悲劇的根源歸咎于一個客觀存在的人或事,顯然比探究這個悲劇產生的深層原因要容易得多。χγμsんμщèň.cδм(xyushuwen.) 深層原因總是太過復雜,或許涉及到家庭教育、成長環境、社會環境、心理構成、時代特性、基因溯源等不同緯度,費時費力,大多數人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哪有心思管這些。 最可怕的是,很可能探究著探究著,會發現自己身上亦存在問題。 如果孩子的死亡跟家庭教育有關,那父母就會愧疚; 如果陌生人的死亡跟輿論暴力有關,那輿論的發起者會愧疚; 如果王朝的覆滅跟統治階級有關,那統治階級會愧疚。 但人類怎么能愧疚呢? 愧疚感是人類已知的所有情感中,最會殺死主人的情感。 普通人哪能承受得了?根本承受不了,否則就不會出現項目繁雜的心理疾病。 哪怕是出于自我保護,心理防御機制也會努力屏蔽這種情感。 所以很多人會去憎恨一個不相干的人,而非反省自身過錯;會去后悔一件切實發生的久遠往事,而非思考看不見摸不著的根本原因。 陶桃也是這樣做的。 她不認為自己有承擔真相的勇氣。 如果有朝一日她找到證據,發現殷秋實真是為情所困悲憤自殺,那她會變成什么樣? 她不敢想。 哪怕只是窺見一丁點兒可能性,心臟也會跳得厲害,咚咚如擂鼓,仿佛隨時會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堵住她的口鼻,扼住她的呼吸,如同被鎮壓在五指山下,迎來萬劫不復。 她不能再往下想了。 陶桃坐到小河邊的石凳上,一邊默念數字一邊深呼吸,心態逐漸穩定。 公園旁邊的大馬路上,每分鐘都有身穿各色工裝的外賣騎手飛馳來飛馳去,猶如藍黃交錯的閃電,發出嘟嚕嚕的摩托轟鳴,那里面或許就有送花的人。 不如還是從專業人士入手。 比起尋找外賣小哥,還是找花店靠譜。畢竟送花的前提是養花,這朵桔梗如此新鮮,肯定不是殷秋實生前準備的。它根莖剪得齊整,枝葉錯落有致,大約出自專業花藝師之手。 陶桃拿出手機,點開周楠的頭像,鍵入一行字:“問一下哦,殷秋實身邊,有沒有開花店的朋友?” 想了想,又補充上一句:“或者臉上有刀疤的朋友?” 退出微信,打開點評軟件搜索花店,范圍是整個中心市,零點零幾秒內,跳出來上千條結果,大海撈針程度不亞于尋找外賣騎手。 可不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為了尋找篩選條件,陶桃又將眼光移向硬紙板。 紙板上沒有任何字符,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拆下來的。花枝由普通透明膠帶粘在上面,沒有印著花店LOGO的絲帶,或是寫有訂花熱線的卡片。 這家店到底會不會拉攏生意啊?陶桃有些急了。 如果不是花店,難道她真得去調查殷秋實的關系網和宗親族譜? 絕望之時,陶桃又讀了一遍留言,逐字逐句看得認真,恨不得把筆畫拆解下來。 這確實是殷秋實的親筆信,用普通水筆寫就。筆和紙的質量都一般般,所以有一點兒暈開的痕跡。 嗯?可是如果單純用手掌側邊蹭過,字跡會暈成這種形狀嗎?邊緣明明更加柔和。 陶桃瞇起眼,快速掃過那幾點水漬,攔了輛出租車就往上跳。 她有頭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