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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這不是我家。” 何汀反應過來自己在干什么后,迅速剎車恢復了平靜。 “我忘了跟你說了,這片老房子已經在規劃局拆遷范圍內,我回來,是要這塊地的。” “何晏書,你聽到沒有?” 何汀見對方沒有再和她對話的意思,一般人聽到這兩句話不該立刻指著門讓她滾嗎 她是真的不信,何晏書會這么好心,對一個沒感情的jiejie包容到這種程度。 他能在十幾歲就把人腦殼硬生生打開了花,能一巴掌扇的別人耳膜穿孔鮮血直流,他絕不該是這個樣子。 不該是現在這個專心劈柴,生火做飯,又大半夜用心煮一碗素面的何晏書。 “何汀,你希望我恨你,那我就恨。” 過了好久,何晏書抬起頭,直視何汀的眼睛。 “你希望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這塊地是我們的家,我不指望你保護它,也不希望你推平了它。” 說完他抱著一堆柴火,去了廚房。 何汀看到他這個樣子,氣血上涌,咬牙跟了進去。 剛生了火的廚房煙霧繚繞,木材燃燒的青煙嗆的何汀生理性咳嗽,火海里逃生過的經歷讓她咳的停不下來,所以何晏書站起來,輕輕幫她拍著背,又盡量把她往外推。 “你別碰我,你把話說清楚,現在你還裝什么爛好人?” 何汀推開他的手,一邊咳一邊掉眼淚,她睜大了眼睛質問何晏書,卻被煙霧熏的眼淚越來越多。 “我們沒有一點關系,也沒一點感情,你看清楚我是誰,你哥已經死了,我和你連這最后一點聯系也斷了,我說了,我不是你們家的人!你聽不懂嗎?” 何汀越說越激動,她恨極了眼前這人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恨極了他看著自己時,隱忍不發的眼神。 他像是壓抑像是欲言又止,卻又裝的不動聲色。 憑什么呢,壞人就是壞人,他們要面對的東西直觀明確,要抵抗的敵人就在眼前,壞事做盡后人生只需要承擔一份刻骨恨意就一了百了。 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 尤其是傷害過的人,以德報怨的深情。 “你別吵,等下會有人過來,你這樣,誰愿意把這塊地給你?” “你有病吧?” 何汀聽到何晏書這波瀾不驚的語氣,更是火上澆油,她往前走了幾步,恨不得在他腦袋上錘幾下,讓他清醒。 “你是不是忘了?你哥是因為我才自殺的,你媽也是因為我才中風的,是我拖著她的病把她拖到快死了才讓你接走的,我就是恨你們,就是要讓你看著她死,你懂不懂啊?” “還有那十六萬,是我拿走了,扔的一分不剩,你忘了你哥因為沒了這錢吃了多少苦嗎?他如果不是cao勞過度,心臟怎么可能提前衰竭,又怎么可能不舍得出國看病選擇去死?何晏書,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 “我告訴你,我高二就和學校那個學生會長睡過了,是我答應了何晏生要嫁給他,轉頭我就和周子祺睡了,我懷孕......” “夠了!” 何晏書放下手里的火鉗,攥緊了拳頭沒把力氣用在何汀身上,他看著眼前在一聲聲質問里逐漸褪去一身尖刺的何汀,覺得她虛弱又可憐。 “我說了,過去了。”何晏書聲音低下來,他雙手換掌,輕輕按著何汀的肩膀。 她太瘦了,肩胛骨隔著厚外套,和一個男人的溫熱掌心瞬間擁抱。 “過不去的,何晏書,我恨了你們全家人那么多年,你爸拿皮帶抽我,讓我住牛棚,我小腿的骨頭都被那頭牛踩斷了,你知道有多疼嗎?” 何汀坐在何晏書燒火的旁邊,昏暗的小廚房里,灶火讓她的臉映著暖黃的光。 她看上去失魂落魄,陳年舊事似乎就在嘴邊,一件一件列隊整齊,專心等著刑滿釋放。 “你媽罵我妖精,賤種,她剪光了我的頭發,她引著周子祺拍我的**,把我騙到他家里讓他睡了我,她還要燒死我,還要害死我的孩子,何晏書,你知道嗎?我兒子半個身子都是疤,一只耳朵也聾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我知道,姐,我都知道。” 顧不得鍋里剛燒開的水,何晏書把坐在地上的何汀攔腰抱起來,進了屋。 “還有你奶奶,讓我做狗屁的童養媳,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知道我本來該過什么日子嗎?你知道......” 何汀瞪大了眼睛,悲慘人生大事年表就此卡在了嘴里,不,喉嚨里。 她的嘴,被何晏書堵上了。 她大腦一片空白,第一反應就是推開他。 可是何晏書顯然預料到了這一步,他按著何汀的腦后讓她動彈不得,另一只手把她兩只手握在一起放在兩個人身子中間。 他吻了何汀。 “你瘋了!” 何汀這一耳光,簡直是甩出了高于體重比例的力氣,何晏書的右邊臉立刻泛紅,他轉頭看著何汀,眼里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姐,你說的我都知道,所以我說算了,過去的事,都算了。” 他在何汀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眼淚,眼角和鼻尖又開始泛紅,硬是忍了忍沒哭出來。 “除了哥,你恨的人,都死了,我爸我媽不得好死,奶奶也在外流浪了十幾年才回來這一盒子骨灰,她辛苦了一輩子,一天福也沒享到,現在她看著我們,你就別說她了,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