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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過去現在,都恨。” 何汀停住了正在切紫菜包飯的刀,看著刀刃上一個小圓孔回答。 “那為什么要去看他?” “我恨的,是那個我以為他想傷害別人才去傷害的惡人,不是得了病傷人的可憐人,” 何汀繼續切飯團: “尤其當我知道,當年那些女生,不是只有我幸免,他其實一個都沒睡過。” “可是他還是嚇到了你。” 何林書向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談原諒,初中一個sao擾何汀的李賀,都能讓他到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煩。 更不用說讓何汀惶惶不可終日幾年時間的周子祺。 “貝貝,背著恨太累了,我誰也不想原諒,可是也懶得恨了。” 何汀把飯團一個一個碼好,放在透明飯盒里。又轉過頭下餃子。 “這事兒要論起來,其實算我們欠他的,我經這一場災,算是替母受過,這幾年,我們給她的房子、車、現金。也算還了她養我一場的恩。” “貝貝,這件事我們都別說了,那是你親生mama,就算你再不想承認她也是,如果她老了、走不動了,無兒無女,你照樣要把她接過來養老送終的。至于我,我說了,我不想原諒,她是我的陌生人。” 何汀下了餃子,拿勺子一點一點在鍋里攪動。好不容易恢復些的心情,加了點低落。 “你想做什么都行,有我陪著你。” 周子祺看到他們一起進來的時候,就笑的瞇了眼。他單獨住一個房間,看上去絲毫沒有病房的樣子,有點像那種擴大版的KTV。 入眼一片花花綠綠,墻邊還擺了很多水彩畫,大部分冷色系,一團亂麻,看的人心情沉重。 “何書,你動作夠快的,真給你追到手了 ?” 他又像個老朋友一樣和他們打招呼。 “我不想和你說話。” 何林書撇過臉,極不情愿的把飯盒放下來。 “你怎么還是這么幼稚,何汀,” 周子祺轉向何汀,臉對著她,眼睛卻看向別處。 “這你都能忍?” “少說點話吧,我還沒原諒你呢,不是朋友,保持距離。” 何汀打開飯盒,幾個炒菜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這絕對不是你的手藝,你炒菜能有這水平?” 周子祺訝異地看著她,一臉不可置信。 “他做的。” 何汀對著何林書點了點下巴。 “哇!” 他看上去,可真不像個病人。 周子祺大快朵頤,像是很久沒有好好吃過飯了。 一邊吃還一邊夸張的稱贊:“何書,我從來不覺得你有多厲害,但是你這手藝,我服了。” 話音剛落他就吐了,邊吐邊流眼淚 后來他們才知道,除了流食和營養液,他很久沒吃過飯了。 吃完飯,有護士在門口敲了敲門,沒等說話,周子祺就推著何林書往外走,他離何汀遠遠的,一直刻意避開一切身體接觸。 “我快犯病了,要打針,你們走吧。” 周子祺笑容自然,他似乎很樂于接受自己是個病人。 “你......” 何汀剛準備說話。 “你別給我說話,你這個虛偽的女人,又不跟我結婚又帶著男朋友來炫耀,告訴他你有多善良嗎?你趕緊走。” “你要是嫁給我,我病早好了,用得著在這兒害怕小護士。” 何汀沒再說話,被何林書攔著肩膀大跨步走了出去。 李醫生說,他爸爸一次**了他半輩子住院的治療費用,還給醫院捐了座門診樓。 當然,用的是他去世母親的名義。 可是,他從來沒有看過他一次。 幸福的家庭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關于生活的褒義詞,每一個都帶著希望和喜慶,關于災難,卻一個詞一個故事。 走到這一步,誰又比誰無辜呢。 回去路上兩個人話都不多,何汀心里其實很抵觸冬天和過年,所以每年這個時候,他倆都會默契的認為,這只是平平無奇的有點熱鬧的一天。 小時候最盼望年尾,因為一家團圓,現在最害怕到處喧鬧的慶祝,因為再沒有人等他們回家。 何林書開車走到廣場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看到何汀多看了幾眼廣場上一年開放一次的大噴泉,所以直接下車拉著她走了過去。 周圍圍了很多小孩子,都在等著九點零九分,中間最大的那個噴泉開放。何汀聽別人說過,噴發的時候,方圓百米的人都能感受到不同大小的水花。 何汀和何林書站在最外層,何林書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他們今天穿了兩件顏色相近的卡其色大衣,看上去像情侶裝,加上何林書各種親密的動作,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漂亮的人,果然站在一起,就是登對的。 這應該是第一次,何汀以戀人的身份和何林書同時出現,她心里是不安的,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會有種不敢勇敢說出來的怯弱。 愛本無罪。 她明白這個道理,卻沒辦法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護。 反觀何林書,坦坦蕩蕩地站著,何汀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他這樣的笑容,目空一切,眼里只有一個人的笑容。 她的手稍稍用力,何林書立刻轉過頭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