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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的嫁給你。”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李維多一只手被綁在皮帶里,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褲子側邊,陳利亞以為她想交代什么,伸手去摸摸她的囚衣口袋,摸出一只用廢紙折成的千紙鶴。 “你給了我一只千紙鶴,我也想給你一只……要嗎?最后一只,留個紀念好嗎?” 陳利亞看了那只千紙鶴好一會兒,才把那只千紙鶴仔仔細細折起,放進口袋。如果細看,還能看見他的指尖有點顫抖。 李維多從陳利亞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伸進一邊的簾幕里。她感覺到那邊冰涼的動作,終于覺得死亡逐漸迫近,有些話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說,有些事不做,就永遠沒有機會做。 她父親死時,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覺?他是不是也在擔心,他的李可可那么小,他死了,他的李可可怎么辦呢?可他的一生波瀾壯闊,她的一生乏善可陳,仔細想想,也的確沒什么好可惜。 李維多偏頭看著男人黑色的睫毛,忽然說: “那個密碼,你解開了嗎?” “解開了……你想說什么?” 陳利亞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好像想借由她的動作,壓住自己那些瘋長的念頭。他手里的那只手又細又冷。這一切的經歷都是真的,到這一步,她是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可他卻竭力忍耐,不讓自己做出功虧一簣的事來。 “你想告訴我什么,李可可?” “我的葬禮,你不要去。” “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你見到我mama。” 簾幕那邊的執刑人用皮帶把李維多的手腕固定住,針尖刺入靜脈。李維多閉上眼睛,囈語一般: “我mama長得太好看,只要你見到她,就會愛上她。” “……” 如果這是一場行刑,那此刻死亡于她,就是真實地來臨。陳利亞俯身抱住她,手臂幾乎勒斷她。冰冷液體灌進去,他聽到她的血管沙沙作響——這不是他最重的刑罰,他最重的刑罰,還在后面。 李維多的身體在他懷里掙扎了一下,又魚一樣被按住,最后停在他懷里,慢慢不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有一句“肛.門也緊致有彈性”是從瑞克和迪莫里來的 母女我是肯定寫不了的,但我仔細想了想,我寫不了母女,我可以寫母子啊 第111章 三小時后,樸浦澤匆匆趕到上次陳利亞住的那家私人醫院。 與其說是私人醫院,不如說這里是個度假醫院,庭院里假山石林,小別墅后還有一個露天溫泉。樸浦澤上樓到陳利亞上次住的病房,推門進去時,陳利亞正抱著不省人事的李維多靠在床邊木椅上。 “你怎么看起來和死了老婆一樣?” 樸浦澤看見陳利亞臉上的神色,脫口而出后才意識到他的確是死了老婆: “……不對,你老婆不是真死啊!她只是像白雪公主一樣昏過去了,過兩天你親親她,她就會醒過來……這不都是你的計劃嗎?用她的假死來引出她身后的人……你的臉色何以這么蒼白呢?” 陳利亞恍若未聞,目光落著懷中一動不動的女人。 暮色漸沉如紗蓋四合,男人坐在薄紗般的夕陽里,眉眼低垂,指尖慢慢撫過李維多長長的頭發——這幅畫面真是美極了,也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但沒來由的,樸浦澤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覺得違和,他看著陳利亞的側臉,某一瞬間,幾乎想出手把李維多從男人手里奪回來。 可為什么要奪回來呢? 明明是溫馨極了的場景,樸浦澤卻莫名覺得骨骼滲著涼氣。女人緊閉著雙眸,仿佛真的死去了。而那雙修長手指,順著她漆黑如瀑的長發滑下來,好像他的靈魂也順著那頭發垂落在地上。 “我要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樸浦澤說: “你們最后聊了什么?” “你不都聽到了嗎?” 樸浦澤看著陳利亞俯下身,小心地把李維多放進被子里,一只手一直壓著她的左手,就像……就像怕她詐尸一樣。 呸呸呸,什么詐尸,人還沒死好嗎? 這詭異直覺卻驅之不散。從昨天和陳利亞一起聽到了李維多和李鶴年的……jian情開始,他就開始不安,沒來由地不安。 可也沒什么好不安的吧。李維多是陳利亞的未婚妻,陳利亞愛她愛到了骨子里……又怎么可能對她做不利的事情? 樸浦澤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頭,把那些胡思亂想都敲沒,才肅然道: “這個濃度的疏嗪.妥鈉靜脈注射,她至少會昏迷四十八小時。說真的,疏嗪.妥鈉后遺癥還是挺嚴重的,她畢竟是你未婚妻,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陳利亞那個走哪就帶到哪的玩具熊就放在李維多枕頭旁邊,樸浦澤走過去把玩具熊拎起來,右手正好掠過李維多面部上方。 就是這么一秒,樸浦澤的動作倏忽僵住。 他猛地把玩具熊扔到一邊,食指去探李維多的鼻息。 兩秒鐘后,他抬起頭,朝陳利亞笑了一下: “你未婚妻她……心肺功能不好吧?我感覺不到她的呼吸了,你快試試,我的手指觸覺肯定出了什么問題……” “你的觸覺沒有出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