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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本想寫一個賣輪胎的男主角 或者路邊炒蛋炒飯的男主 或者開鴨子店老板的直男男主,結(jié)果把女主認(rèn)成男的,想強(qiáng)迫女主當(dāng)鴨,結(jié)果愛上了自己的鴨 好吧我就想想 第93章 陳利亞回到餐廳,是十五分鐘后。 李維多已經(jīng)回來了,她方才或許只是迷路了。畢竟他的宅邸有點大,彎彎繞繞若迷宮,白天還好一些,有幾次她晚上去追牛頓,找著找著就把自己找丟了,蹲在原地可憐兮兮給他打電話。 楓葉簌簌落下,桂花鋪了一地。他走過柵格木窗一棱一棱的細(xì)影,看見他的李可可圍著圍裙,正在俯身布菜。 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你到底,是不是兇手? 牛頓已經(jīng)洗得香噴噴,圍在她腳邊繞來繞去,想去撓她的裙子。她好幾次差點踩到牛頓,騰出手拍拍它的腦袋。 大狗受到了鼓勵,“嗷嗚”一聲竄到他堆滿古董和自鳴鐘的擺桌上,狗腿踩錯了地方,老式收音機(jī)“咔嚓”一聲轉(zhuǎn)動起來,不知收到哪個電臺的信號,開始放起一首九十年代搖滾。 歌叫《Joey》,開頭歌詞是: “喬伊,baby,不要沉淪深陷、轉(zhuǎn)移話題、巧言辭令……一切我都愿意原諒你。” 牛頓又撲回來,陳利亞看見他的李可可彎起眼角,一手端著番茄奶油濃湯,一手握著牛頓的爪子,踩著歌曲的節(jié)拍,正兒八經(jīng)地和狗一起轉(zhuǎn)了一個探戈的圈。 她的裙擺飛起來,腳踝在牛乳般的陽光下又白又細(xì)。 最后一俯身,把奶油濃湯放在桌上。她側(cè)著頭,用嘴從花瓶里銜起一朵細(xì)長的花。 然后她抬眸,看見他修長身影斜倚門口,抱著手臂。 他身后,一些浮動灰塵在陽光里細(xì)碎折射,像金粉裝飾的樊籠。見她望過來,他眼底就柔軟下來,微微帶出一點笑意。 有些人英俊,英俊到他這輩子就應(yīng)該單身。 “我們確定關(guān)系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對不對?” 男人在夕陽下微微笑起來。 她從沒看見他露出過這種眼神,好像放掉了世間一切,一無所有,兩手空空,站在她面前。 但等她回過神,男人只是站在門口,像問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含著笑意,輕聲問她: “李可可,你打算什么時候,和我結(jié)婚?” 李維多整理餐桌的手停了一下。 接著她垂下眼眸,繼續(xù)擺好花束,說: “你才認(rèn)識我三個月不到,就要和我結(jié)婚了嗎?” “錯誤的決定才需要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他說,眼神初冬潭底一樣寂靜綿長: “對的決定只需要一瞬間。” “可我年級還小呢,說結(jié)婚的話,也太早了吧。” “你不小了。” 長廊上燈亮起來,就像陳利亞的世界。要么一片黑暗,要么流光溢彩。 “你95年出生,按照農(nóng)歷已經(jīng)25歲,如果沿用一些部落風(fēng)俗,或者初中那幾年再叛逆一點,你的孩子現(xiàn)在都可以和我早戀了。” 男人走過來,慢慢按住她握花的手: “你已經(jīng)不年輕了,你該結(jié)婚了,李可可。” ……這可真是憑本事單的身。 臺階上黃葉簌簌的落,屋里焚香燃成直線。 李維多看著手里的花,爬枝的藤蔓攀折在她手指。 她慢慢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上輩子之前,原來她也曾住在山里。那時許盡忱不過少年,去山里拜一個鋼琴大家為師,她悄悄跟在他車子后面,他行大道,她爬小路,冬天深夜行走在山林,天明時分終于見到他。 那時天將落雪,他坐在窗明幾凈的山間別墅,面前是雕花鋼琴,和為他捧琴譜的管家。 那天他隨意搭黑色小西裝,手指修長,正百無聊賴地支著下巴,看著眼前一排同齡優(yōu)秀孩子,要給自己選一個翻琴譜的琴童。 可他的視線掠過那一張張漂亮面孔,忽然隔著玻璃,對上窗外她的眼睛。 那時她的臉被荊棘劃得一道一道,手指被風(fēng)凍得僵硬,衣服破破爛爛,腳上都是泥巴。 只剩那一雙眼睛。 只有那一雙眼睛。 這不在她的計劃之內(nèi),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打動了他。只看見那個貴公子與她對視了一會兒,食指在她方向可有可無般點了一下: “她。” 他說: “我要她。” …… 然后她跟著許盡忱在山里住下。 一壑松風(fēng),在山間的生活,就如此刻,靈魂好像與不存在的漁樵為伍。長恨此身非所有。 “結(jié)婚?” “嗯。” “確定嗎?” “確定。” “哪怕最后死在我手里,也確定嗎?” “我和你告白的那天,就帶了戒指想給你。” 他看著她,慢慢說: “這世界上從沒有哪件事,讓我這樣確定。” 李維多低頭笑了一下。 聽說天子殺殉,眾者數(shù)百,寡者數(shù)十。聽說將軍大夫殺殉,眾者數(shù)十,寡老數(shù)人。聽說婚姻是對自我的殺殉。她仿佛被詛咒了,她就像一個大型殉葬場,和她關(guān)系最親密的那些人,下場可都不怎么好。 如果他不怕成為她下一個生殉—— 她推開眼前的湯,扔掉手里的花,轉(zhuǎn)過身,抱住身后的男人,把自己埋進(jìn)他寬闊懷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