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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退無可退,避無可避。李攸寧身無長物,只能以rou身抵擋。 電光石火間,李攸寧心中權衡,旋轉身后退,打算生生吃下一記風刃用來避開妖獸的長尾鞭襲。 一旁的曲云清見狀,再也顧不得自處胡亂逃竄的凡人,看著李攸寧和妖獸對決的方向后發而先至。 眨眼間已經拽著李攸寧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拖離了妖獸的攻擊范圍。 “你怎會如此不敵……你的修為呢!”曲云清神色復雜,說不清是恨鐵不成鋼的失望,還是別有其它的聯想。 “師傅還是稍后再教訓弟子吧,不然這些人就該遭殃了。” 曲云清聞言薄唇一抿,瞪了李攸寧一眼。一副稍后再跟你算賬的模樣。緊跟著喚出長劍,身型似一道青光白電朝著妖獸的方向如同流星一般颯沓而去。 李攸寧站在原地,看著曲云清輕而易舉將那身軀魁梧的巨獸制服。她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微笑,就連四肢百骸傳來的劇痛都仿佛不那么明顯了。 自妖獸出現,前前后后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現場已經是狼藉一片。原本在場的上百人早就四散奔逃,獨留下數十具死于食舌虱的軀殼還未來得及焚燒。 曲云清將四周環視一圈,確定再無隱患。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幾乎一點靈力也使不出了。” 李攸寧反駁道:“哪有一點也用不出,用些小道術還是不成問題的。” 曲云清看著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眼中露出一絲怒意。他咬了咬牙,干脆直接抓過李攸寧的手腕,擅自注入一道靈力探入她的經脈之中。 “你怎會……”曲云清大驚失色。他本以為對方落入時空間隙,免不了要受些暗傷。可李攸寧的身體似乎遠不是用經脈受損就能解釋的了的。 她不僅靈力虛耗極為嚴重,精元也是枯竭殆盡。她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能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也是了,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原因。她受損的經脈為何遲遲沒有恢復的跡象。 曲云清下意識握緊了李攸寧的手腕,恍然間腦海中出現一個畫面。 他看見自己的臉近在咫尺,一只手緊緊的拉住一名女子的手腕不放。 那畫面中的自己面無表情,手指的關節卻是因為用力過度而失血發白。 對方反手握住了自己,他仿佛能感覺到自己內心似有波動,可還來不及再做些什么,被他拉住的女人卻是松開了手,還一掌推開了自己。 那一瞬間,李攸寧只覺得自己悵然若失。說不清是為了什么,但心里就好像是空了一塊似的。 “師傅您可輕點兒,再用勁兒我這手腕可就斷了!咱們還要去追那幾個道士呢!” 曲云清聞言一驚,下意識的松開了手。他目光深沉的看了李攸寧一眼。 “走吧。” 李攸寧不由得長吁一口氣。 雖然鬧出了一番波折,可曲云清出手利落,實力碾壓,前后擺平根本沒浪費多少時間。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想要追上那幾個練氣修士根本費不了多大的功夫。 可沒出乎意料的是,二人終究是來遲了。 之前那幾人明明步行上了官道,可眼下追蹤的痕跡卻是到了一片密林之中。 隨著兩人靠近,逐漸能感受到空氣中飄蕩著的越發濃郁的血腥氣。這讓原本就傷情反復發作的李攸寧更添不適。 “師傅,前面有人。” 二人追蹤著幾名道人留下的痕跡一路至此。還沒見到面,就已經預感到有不祥之事發生。 “來著何人!” 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乍然出現,雖不見其人,卻聽得聲如磐玉,正氣凌然。 李攸寧和曲云清也終于找到了之前那幾名率先離開的小道士。 只是對方已經變成了幾具有口不能言的尸體。 而立在幾人尸身一旁的還有一名青色道袍,峨冠高束的年輕道士。 只見他手持出鞘長劍,劍光瀲滟,如水波盈盈。 他領口襟前皆紋繡著連珠水波紋樣,原來竟是碧海潮生閣的內門弟子。 這道人生的氣宇軒昂,氣度不凡。剛才那一句“來著何人”正是出自于他。 曲云清看清那人樣貌,眼神微有波動。原來此人與他曾有過一面之緣,乃是如今名滿天下的后起仙門,碧海潮生閣閣主親傳弟子——楚寒舟。 當時楚寒舟在諸多門派弟子互起紛爭之時,也算是仗義執言。還與萬法宗的親傳弟子沐言起了言語上的爭執。 雖然說有萬法宗和碧海潮生閣暗中相互角力因素,可曲云清心中還是對他生有幾分好感。 楚寒舟見到曲云清和李攸寧二人,也是愣了愣。似乎是對曲云清為何身在此處,并且如此裝扮有些不解。 “原來是曲真人,晚輩失敬了。”楚寒舟邊說邊向曲云清施禮,同時也不忘冷落站在一旁毫無存在感的李攸寧。 “這位恐怕就是真人座下首徒,曲素問師姐了吧。” 曲素問本來就是醫修,靈力波動不顯。平常也鮮少佩劍。固而對方有此猜測也是情理之中。 李攸寧覺得此人第一眼看見自己時眼神微有異樣。雖然只是一閃即逝,可明顯有些詫異。 曲云清正準備開口,李攸寧卻直接認了下來。 “這位道友修為深厚,稱我一句師姐實在是折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