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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扯,迷迷糊糊的人不樂意了,拽得更緊了。 江嶼行:“……” 林墨默默從另一張榻上抱了一床被子,遞給江嶼行道:“大、大哥,你要不……裹個被子?”別跟我家公子搶衣衫了。 江嶼行還沒來得及開口,又打了個噴嚏。 于是,這天晚上,裹著被褥的江嶼行坐在一旁,看著老大夫在榻邊給林子硯施針,又看著林墨給他家公子喂藥…… 他看著看著,腦袋越發(fā)昏沉,如墜云霧般混沌不清。周身泛起陣陣寒意,額間卻一片guntang。 林墨給林子硯喂完藥,一轉(zhuǎn)頭,吃驚道:“大哥,你臉怎么那么紅?!” 江嶼行暈沉沉地抬手摸上自己的臉,想了想道:“熱的……”然后又打了個噴嚏,裹著被子一抖,又愣愣道:“冷的……” 林墨:“……”不好了,這位大哥傻掉了! 作者有話說: 求一波收藏海星! 第2章 扯衣衫做什么 “什么傻了,他這是受了凍,燒糊涂了。”被林墨急匆匆拉過來的老大夫給江嶼行灌了一碗藥,又沾濕布巾敷在他guntang的額上,叮囑林墨半個時辰給他換一次。 林墨看了看躺在榻上的江嶼行,又看了看躺在另一張榻上的林子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翌日,抱著一堆衣衫的林子硯緩緩睜開眼,見晨光透過窗縫,細碎落在房中。 他迷糊地看了一眼懷里的衣衫,覺得有些陌生。 好像……不是我的衣衫? 林墨端著湯藥走進來,見林子硯醒了,驚喜道:“公子,你醒啦?” 林子硯:“小墨……” “公子,你昨日嚇死我了,”林墨鼻間一酸,“都是我不好,把車趕坑里了。” “沒事……”林子硯從榻上坐起來,一轉(zhuǎn)臉,見房內(nèi)另一張榻上還躺著個人。 “是這位大哥把馬車推上來的,”林墨解釋道,“但他也受了寒,病了。” 林子硯模模糊糊想起,自己抱著的這些衣衫,似乎就是他的…… “怪我,”林子硯耳尖微紅道,“是我搶了他的衣衫。” 林墨偏心道:“公子是太冷了,不是故意的。” 況且這位大哥一看就身強體壯,少穿幾件衣衫也沒事的! 就算病了……也、也跟我家公子沒關(guān)系! 林子硯過意不去,下了榻去看恩人。 恩人似乎很難受,蓋著被子,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 “公子,”林墨道,“先把藥喝了吧。” 林子硯接過藥,皺著眉一口飲盡,然后搬了張椅子,坐在江嶼行榻邊。 林墨:“……公子,你去休息吧。”坐在榻邊做什么? 林子硯搖搖頭道:“他救了我,又因我而受寒,于情于理,我都該照看他。” 林墨道:“有我呢,公子你才剛醒,還是去休息吧。” 林子硯仍舊搖搖頭。 林墨見勸不動,便只好由著他。 可公子向來只會讀圣賢書,哪里照顧過人? 林墨不放心,怕他家公子一時手抖,好心做壞事,便也留在了房中。 然而,林子硯只是坐在榻邊,默默地看著江嶼行。 這一看就是近一天,吃了早飯繼續(xù)看,吃了午飯還是看…… 林墨:“……”還真的是“照看”啊? 晚些時候,老大夫叫人燒了熱水,說林子硯身子弱,昨日又在雪中凍了太久,要藥浴驅(qū)寒。 林墨和伙計把水抬進房中,按照老大夫的吩咐,伺候他家公子入水藥浴后,又去幫忙熬藥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嶼行在一陣燥熱中醒過來。他不清不醒地睜開眼,覺得有些渴,便想起來找水喝。 水,水…… 他掀開被子下榻,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忽然聽見屏風(fēng)后傳來一陣水聲。 他不自覺走了過去。 林子硯在水中泡了大半天,才從浴桶里出來。他渾身泛著紅,腿還有些軟,緩緩走過去拿衣衫,還沒穿上,就聽見身后傳來些微響動。 他回頭一看,見本該睡在榻上的人正站在屏風(fēng)旁。 林子硯一驚,“兄、兄臺……” 江嶼行忽然大步走了過來,目光灼灼。 林子硯抱著衣衫,有些不知所措,“你……” 地上滿是水漬,江嶼行本就不清醒,猛地一個踉蹌,撞倒屏風(fēng),一腦袋磕地上,暈過去了。 “兄臺?”林子硯連忙披上衣衫,走過去看,“兄臺?” 可人已經(jīng)暈過去了,怎么喊也不醒。 “公子,怎么了?”林墨聽見動靜,跑進來看,見江嶼行躺在地上,不解道,“大哥怎么睡地上了?” 林子硯:“……是磕暈了。” 林墨找來濟世堂的伙計,把江嶼行抬回了榻上。 “重死了,”林墨抱怨道,“好端端他去屏風(fēng)那邊做什么?” 林子硯也不知怎么回事,更不知方才恩人為何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 許是燒糊涂了?他摸了摸恩人發(fā)燙的額頭,又摸了摸他腦后腫起的包,心中十分愧疚,又拖過椅子,繼續(xù)“照看”恩人。 江嶼行再醒過來時,已是第二日。 林子硯和林墨正在房中收拾東西。 他們要回京城了。浲州城距京城不是很遠,此前林子硯曾修書回林府,與他爹說了自己歸家一事,他爹叫了人來浲州城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