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美人 第68節
即使被她踐踏,他也要將她的腳捧在手心親吻,什么陰招都成,她若是跟他笑,他依然當她的狗,她若是看也不看他,他就想盡一切辦法逼她回頭。 —— 姬姮回府后,就讓京墨從府中抽出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調入葫蘆巷,給韓凝月守著院子,這事也就暫且放下了。 卻說另一頭,劉乾近來過的不如意,皇帝自從跟大臣們吵了那一架,隔兩日就逼著他調查那些大臣,他和那些大臣私下都是有來往的,誰也不能得罪,得罪一個,其他的都得反撲,他只能盡量拖著,只說這些人都是正經朝官,不一定能查的出什么。 這一天他才跟皇帝交待了調查結果,被皇帝拎著耳朵臭罵了一頓,回來就發了一通邪火,恰時有緹騎進他院子,就被他逮著也罵道,“咱家養你們這群沒用的蠢貨,事兒都辦不好,吃的比誰都多,還要咱家去cao心怎么把人從京營里撈出來。” 那緹騎跪地上道,“掌印,卑職有事要稟報。” 劉乾抬了抬手,咕著茶水壓火氣。 “卑職等在葫蘆巷蹲守了近四五日,發現那里頭住的女人是前大理寺卿韓秀的女兒韓凝月,”緹騎說。 劉乾一口水噴出來,站起身大笑道,“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卑職等還發現,韓凝月帶著那些女童在讀書識字,讀的都是孔孟儒學,瞧著是把她們當男子教養,”緹騎繼續道。 劉乾哈哈著笑,“咱家可算逮到那小混蛋的把柄了,把罪臣之女留在京里不說,還讓女子修儒學,這兩件事兒無論哪一件都能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連拍桌子,翹起小指催促緹騎,“快去給咱家把她們捉拿起來,咱家要扒了那小子的皮!” 緹騎道是,立刻退走。 劉乾悠然自得的回房找新納的小妾嬉鬧。 —— 晚間雪下大了,壓的枝頭下墜,荒野一片雪白,整個葫蘆巷都掩在雪地里,乍看倒像是被雪圍堵住了。 行道上飛奔過來數十緹騎,全都沖進巷口,越過墻,悄聲沖進韓凝月住的院子。 韓凝月還沒睡,她才溫了一遍書,聽到外頭有響動,便朝外叫了一聲,“誰?” 沒人回她,她便當是哪個半夜不睡覺,偷跑出來玩的小姑娘,便放下書,開門出去,才探出一個頭,就被一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她立時屏住氣,“……我,我家中沒有錢,你要是想打劫,找錯人了。” 那人吹了一聲口哨,院里站滿黑衣人,有些手里還抓著小廝,將他們盡數砍殺,他們沖到各屋將孩子們都抱了出來。 韓凝月這時才感到事情不妙,她急得大喊,“你們別帶走她們!” 那人拿布塞住她的嘴,取了繩索將她捆住,旋即扛起她帶著所有人往外走。 正出了巷子,恰見那巷口立著個人,身形修長,面容如玉,但通體散發著殺氣,猶如閻羅轉世,他咧嘴笑道,“把她們放下。” 黑衣人眼見他孤身一人,便心下起殺心,朝身后人道,“殺了他。” 那些黑衣人放下孩子,沖陸韶蜂擁而上,陸韶嘖嘖兩聲,揚手打一響,只在片刻,暗處竄出來百十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黑衣人們旋身想逃。 陸韶摸著手上扳指,極悠閑說,“全殺了。” 那些人便都提刀沖過去和黑衣人打在一起,他們人數多,不過半晌就將黑衣人殺盡。 陸韶踱著步走向挾持韓凝月的黑衣人,沖他齜牙笑,“就剩你一個了,你想怎么死?” 黑衣人趔趄著后退,掐住韓凝月的脖子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陸韶抹了抹手指,隨意道,“你殺吧,反正她本來就該死,我好歹救過她一命,既然被你發現了,她不如死了好。” 他邊說著,邊向他們靠近。 黑衣人被逼得退到墻角邊,最后退無可退,他驟然發力,將韓凝月一推,想飛身越過墻,忽的胸口噗呲一聲,他低頭看,一只箭刺穿了他,他倒回地上,疼的打滾,沒會人就涼透。 陸韶吹了吹手中弩箭,扔給身后侍衛,走到韓凝月身邊,替她解了繩索,韓凝月膽戰心驚的給他道謝,“多謝陸總督……” 說完就想帶孩子們回屋。 陸韶還如平日般溫和,“這葫蘆巷韓小姐就別回了,咱家想請韓小姐做個戲。” 韓凝月見識過他的兇狠,早不能把他當做和善的人,怯弱道,“您,您要我做什么戲?” 陸韶負手背在身后,仰頭往燕京城里看,這個方向根本看不見公主府,公主府在燕京最好的地段,螻蟻不配瞻仰,他輕笑起。 “殿下最關心韓小姐,咱家想瞧瞧,韓小姐被人抓了后,她會不會來找咱家。” 第62章 (二更) 對峙 韓凝月失蹤, 翌日清晨消息傳入公主府。 姬姮將自己關在屋里,砸了滿屋子瓷器,當晚她讓京墨去叫陸韶。 陸韶卻不在府中。 京墨回來跟姬姮道, “陸,陸總督不在府里, 他干爹說,后日就要元正了, 陸總督這兩日忙的不可開交,連府里都沒空回。” 姬姮砰的一聲捶到桌子上,咬牙道, “他好的很!” 京墨抖了抖, 沒敢吱聲。 姬姮壓著太陽xue, “給本宮更衣, 本宮要進宮。” 京墨小聲道是, 忙攙她進內室。 —— 宮中過戌時就要下鑰,姬姮趕著這個時間沖進宮,那些禁軍都沒人敢攔, 她揪住其中一個禁衛的衣領, 兇聲惡煞的問他,“你們的陸總督在哪里?” 那禁衛唬了一跳,忙道, “陸總督這會子該往佳芙宮方向去了。” 姬姮狠將他一推,快速沖往佳芙宮。 近段時間, 皇帝對杜雪悅寵愛有加,特意封了貴人,仍叫她住在佳芙宮,和杜雪荷做伴。 杜雪悅一有了勢頭, 就更肆無忌憚,時常跟杜雪荷爭吵,絲毫不把杜雪荷看在眼里,杜雪荷生氣也無濟于事,誰叫她現在失寵了。 陸韶巡視到佳芙宮時,她們兩人還在吵。 “jiejie成天哭哭啼啼,誰見著你不罵一聲喪門星,前個父親帶信給我,叫你好自為之!” 緊接著就是杜雪荷的泣哭,“你,你不過是一時得勢,陛下能寵愛你,往后也能棄你不顧,你們這般對我,我,我……” 她還能怎么辦,扭頭沖旁邊候著的劉乾道,“劉公公,你瞧瞧她。” 她今兒也是打扮好的,沒成想陛下招寢的是杜雪悅,她紅著一雙眼,著實我見猶憐。 劉乾看著就想將她摟懷里,奈何還得趕著給皇帝送人,便擺譜道,“雪妃娘娘先自個兒在宮里吧,等咱家送了雪貴人,再回來陪娘娘說說話。” 杜雪荷期期艾艾嗯聲,目送他帶著杜雪悅離開。 一行人剛好和陸韶撞上,陸韶就站在路道說風涼話,“掌印能耐大,雪妃娘娘在你跟前都乖的像貓兒。” 劉乾陰陰一笑,“不及你,連九殿下也哄的服帖。” 讓這小子再張狂兩日,等緹騎們將韓凝月抓到手,他定要將這小子抽皮扒骨,以解心頭之恨。 陸韶扯唇,伸手做請狀。 劉乾一揮袖子,帶著杜雪悅順御道往紫宸殿方向走。 陸韶也轉身繼續巡查,還沒走兩步路,轉彎時碰見了姬姮,她顯然處在疾怒狀態,眼尾飛紅,眼中戾色大盛,她沖陸韶笑道,“陸總督讓本宮好找。” 這一聲出,那頭劉乾聞音轉身,張大一雙小眼睛嘿聲道,“咱們九殿下真真兒黏人,這黑天半夜的,還往宮里找這小雜種。” 杜雪悅也探頭過來瞧,定睛看果然見著那邊燈下立著個絕妙美人,正是那日她見到的九公主,她急喜道,“他們有貓膩,快抓他們!” 劉乾嫌她吵,招呼隨后的小太監道,“你們把雪貴人送去紫宸殿,萬不能讓陛下等著。” 杜雪悅急得跺腳,還想往跟前沖,一左一右兩個宮女攙扶她,直接將她拽走了。 劉乾等他們一走,極速縮到黑暗角落處,偷偷看著他們。 陸韶這邊回頭瞧了瞧,沒見著劉乾他們,才跟姬姮笑道,“九殿下找臣有什么事?” 他的面上帶著幾分敷衍,看的姬姮惱火,卻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面發出來。 “九殿下若沒事,還是趕緊出宮吧,還有半個時辰宮里就要下鑰了,”陸韶溫笑道,話里的意思透露著趕她走。 姬姮握緊拳頭,在心底一遍遍勸自己忍耐,但她忍不了,她被皇帝養到這么大,能叫她受氣的幾乎沒有,只在陸韶身上一而再,再而三跌倒。 陸韶也看出她要發作,側頭跟身后禁軍都統道,“九殿下找咱家,你先帶他們繼續巡視。” 禁軍都統拱手,隨后帶人順西面走。 路道安寂。 陸韶朝她走了一步,在她欲抬手扇他時,牢牢握住她的手,一帶順進懷里,不顧她的掙扎閃身進了旁邊巷道中。 這條巷道極窄小,往里再走一截路就到了冷宮,里頭住著的多是些犯錯的妃嬪,鮮少有人過來這里。 姬姮被他抱起來七拐八拐,拐到夾凹的一片墻角,她上手扇他的臉,還沒碰到,他別過身將她按在墻邊,那兩只想打人的手叫他一手扣住,他鉗起她的下巴,一口吻住。 整整十五天,她叫他滾出公主府整整過了十五天,這十五天他沒有一日好過,她砸在他身上的手爐被他洗干凈放在床頭,他日日夜夜望著它,想的心都發麻,他想抱著她,想親吻她,想叫她哭,想讓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他想到最后終于有了點覺悟。 他要強硬起來,決不能再在她跟前軟弱,他要讓她意識到,他是男人,是個有血有rou,可以征服她的男人。 他吻著她,充滿攻擊性,兇悍的猶如惡狼撲食,只差要將她拆吃入腹。 姬姮根本招架不住,三兩下就丟盔卸甲,腿腳無力往地上滑。 陸韶單臂束著她的腰,松開那香唇,抵在她耳邊呼著熱氣,啞聲道,“您還滿意臣的伺候嗎?” “本宮要撕了你,”姬姮極力控制從脊髓中涌出的陣陣綿麻,攢起勁往他臉上打,他團住那手直接送到嘴邊,吻的如癡如醉。 姬姮急促呼吸,徹底失去跟他硬來的力氣,她垂著腦袋咬半邊唇,承受著他在指尖輕薄,整個人失了魂,儼然忘記過來的目的。 陸韶流連忘返玩著那根根細指,看她受不住了,才回味般的咂吧嘴,一手托起來她的臉看,果然扛不住勁,他笑,“臣可沒做什么錯事,殿下對臣動輒打罵,好歹告訴臣做錯了什么。” 姬姮的瞳孔微張,有些陷在方才的糾纏里,神情也晦澀難耐,似乎在抵抗著什么。 陸韶挑唇嘖笑,分明無情,卻能這般動人。 他扣緊她,手捏著那臉抬高,和她鼻尖對著鼻尖,認真觀察她臉上的神情,在她快蘇醒時,抬一條腿放她坐好,耐心詢問,“您吵什么?” 姬姮立時一怔,表情兇狠起來,“你不是說好,要做本宮的狗?” 陸韶哦著聲,聳了聳眉道,“這些天臣想了許久,殿下言而無信,臣也想反悔,這狗就不當了,臣想做人,殿下想要狗,再找一條就是,犯不著總纏著臣,臣也煩。” 他說嫌她煩。 姬姮五指成爪要抓爛他的臉,“你這個白眼狼,給本宮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