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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正中間,放置著三張很長的矮桌,每個矮桌后面都是一個軟墊,春雨公子已經(jīng)坐在中間靠前的那個上面,正對著她們,誰也不忽略。 葉桑桑有些遲疑的看著軟墊,心里哀嚎這種坐法,一點都美妙有木有,她相信,席地而坐不用二十分鐘,腿絕對麻,不麻她不是人!! 雖然葉桑桑很想抓狂,但還是默默地挑了個位置坐下來,葉錦書看了眼另外一張桌子后的墊子,拿起來放在葉桑桑身邊,和她坐在一起。 春雨公子既然走了這個冰山美人的人設(shè),自然不可能熟絡(luò)的先開口,于是作為一個花錢買享受的人士,葉桑桑這位顧客,還得苦逼的絞盡腦汁討好一個賣的。 “之前聽了春雨公子的琴,只覺得十分優(yōu)美,繞梁三日也不為過。”葉桑桑好話不要錢的往外撒。 一旁的葉錦書眸色暗了暗。 春雨公子唇角微微勾起,臉上只帶著一個淺淡的幾乎快要看不出的笑意:“多謝姑娘夸獎,只是學(xué)習(xí)的還不到家,讓姑娘見笑,愧不敢當(dāng)?!?/br> 好叭,話題被堵死了,只能聊別的了,于是葉桑桑又絞盡腦汁想別的話聊。 總之,等春雨公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快被葉桑桑問出來后,葉桑桑覺得終于合適了,重新將話題重新轉(zhuǎn)回彈琴上。 這么一來一回,春雨公子又彈了一首曲子,葉桑桑正打算夸贊,葉錦書忽然輕笑了一聲,唇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帶著淺淡若無的譏諷笑意:“就這水平?” 春雨公子當(dāng)下臉一沉,冰冷的目光射向葉錦書,頗有一番惱羞成怒,但很快就被壓下去,似笑非笑的道:“沒想到趙小姐的meimei也是精通聲樂之人,是我在這里獻(xiàn)丑了,不知道趙小姐的meimei能否彈奏一曲教導(dǎo)我一番?!?/br> 葉是國姓,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葉桑桑和葉錦書在外出行時隨意取了個姓名,所以春風(fēng)閣的人都稱呼她們?yōu)橼w小姐。 葉桑桑怎么也沒想到在春風(fēng)閣一向不出聲當(dāng)背景板的葉錦書不僅出聲了,還忿人起來。 錯愕后,有些無奈的道:“小錦,別鬧了?!?/br> 葉錦書臉上笑容猛地一斂,靜靜的看著她,沉吟了會,不輕不重的道;“jiejie是生氣我貶低她了?” 葉桑桑察覺到葉錦書盯著她的目光有些犀利、深沉,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探索和深究,還有一些別的,令她心悸的東西。 葉桑桑很是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不是,只是你一向不喜歡在外面彈琴……” 這句話好似取悅了對方,葉錦書輕輕一笑:“沒關(guān)系,正好jiejie也不是一直想要聽我彈琴嗎?”說著,不給葉桑桑說話的機(jī)會,語音淡漠的朝春雨公子命令:“琴拿過來。” 不高不低的聲音,明明輕飄飄的,可卻充滿了威壓,春雨公子連拒絕的機(jī)會都沒有,條件反射的站起來拿起古箏放到葉錦書面前,等回過神后,好似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葉錦書抬手隨意的試了幾下琴弦,淡漠的聲音里帶著似有若無的譏諷:“不過如此?!?/br> 不知道是在評論手下這古箏還是在評論春雨公子,一向備受追捧的春雨公子心里窩著火氣,要不是礙于對方身份,他絕對會直接將人趕出去,哪能讓她三番五次的這樣貶低和譏笑自己。 可想到這次的目的,春雨公子緊握住拳頭,轉(zhuǎn)身離開。 琴聲再次響起,和剛才春雨公子彈的是同一首曲子,葉桑桑一開始還在思索葉錦書今天是怎么了,以往都是不將這些春風(fēng)閣的公子們放在眼中,怎么今天就一忿到底。 難不成是真的喜歡上這春雨公子,只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近,便用小學(xué)生那種越是愛他就越欺負(fù)他的法子? 這個猜想讓她有些無語,可很快就被葉錦書的琴聲吸引住心神,之前的胡思亂想全都遺忘在腦后。 在畫舫交談到大半夜,第二天葉桑桑打著哈欠前去上朝,相比較起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的葉桑桑,葉錦書除了眼底下有些發(fā)黑外,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奕奕,絲毫看不出是熬夜的人,這讓葉桑桑一真羨慕。 昏昏欲睡的站在眾位大臣前方,腦袋一點一點,葉桑桑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就在葉桑桑睡得正香甜的時候,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無比嘈雜的聲音,葉桑桑一個激靈,立刻稍稍清醒了些,睜開眼轉(zhuǎn)頭朝門外望去,身后的其他朝臣們也好奇的扭頭看向殿門外。 隔著宮門,隱約看見一大群人從遠(yuǎn)處跑過來,確切的說,好像是一大群侍衛(wèi)半包圍著一個人跑了過來。 坐在龍椅上的葉楠鳯眉頭皺起,身上散發(fā)著令人心驚的威壓,沉聲道:“殿外何人喧嘩?” 葉楠鳯這么一問,殿里因外面吵鬧正在小聲議論的聲音頓時停頓下來。而那群跑過來的侍衛(wèi)也到了跟前,眾人這才看清楚,被眾位侍衛(wèi)半包圍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女人。 女人頭發(fā)亂糟糟的,衣不蔽體,皮包骨頭,看起來格外可憐,她渾身是血的站在殿門口朝里面望了一眼,瑟縮了下身子,但下一秒,咬了咬牙,抬腳朝殿里走來。 一跨進(jìn)殿門,遠(yuǎn)遠(yuǎn)地,女人就‘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上,她朝龍椅上的葉楠鳯磕了好幾個響頭,這才緩慢的抬起頭,可憐兮兮的望著葉楠鳯,好似用盡了畢生所有的勇氣,沙啞著嗓子尖聲道:“女皇,民女,民女是前來告御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