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林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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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觀的文灝用手抹了抹臉,一言不發。即使文濤一走,甄妮便跳起腳來,一只手指過去,皺起眉頭像在對他控訴:“你看!”他也無動于衷。 對不起,誰的女人誰來哄。如若不然,雙雙掐住對方脖子,狠狠打一架,完事——他如是想。 半小時后,林知音來了。 她推著寶寶車走來,只見她前夫和弟媳隔得遠遠的,一人占了長椅一頭,前夫雙手環胸,冷面無情;弟媳像一個蔫了的茄子,耷拉著頭,玩著自己的美甲。 “這是公事?”林知音問。 文灝綻開笑容,第一時間把手伸向寶寶車,“半公半私吧,畢竟涉及個人安全問題。”他把兩歲的女兒豎著抱在懷里玩,好聲哄著:“叫爸爸,爸爸。” 小粉團見到爸爸最開心,把嫩嫩的小手放到爸爸頭發上一頓亂揉,奶聲奶氣地喊:“拔拔!” 文灝笑出兩道魚尾紋。 甄妮巴巴地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林知音從寶寶車下方袋子抽出一本病歷,指使前夫做事,“喏,去門診叁樓找劉旭東,快一點,不然12點一到他就去吃飯了,他會開單讓佩佩做檢查的。” 傻大個一手抱娃,一手推車,殷勤地出發。 甄妮還是沒說話。林知音坐下來,一語雙關地說:“這事我聽文灝說了。” 聽說了啥?文濤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事?還是甄妮知道文濤有個女人的事?甄妮懵懂地眨著眼睛。 總會有人告訴她真相。 文濤沒空說,那便由知道的人說。 兩年前,文灝負責一宗特重大的跨國走私毒品案,其毒品來源牽扯到了泰國一個商業巨鱷,那是當地一個黑道領袖,產業龐大,想要圍剿他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 于是文灝他們請求了國際ICPO多方援助,國際刑警文濤也參與了行動。 文濤不掛相,稍微喬裝一下言行舉止便是老實憨厚的傻大個。他潛入了泰國人的家里當臥底,一開始在花園修剪花枝、干些苦力,之后升職當了司機,給泰國人的女兒開車。這么一來二去,朝夕相處一段時間后,女兒對文濤有了好感,毫無保留地信任他,告訴了他很多關于自己爸爸的秘密。 這個女兒就是瓦妮達。興許瓦妮達到最后一刻也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在她家里當過司機,讓她愛上,辭職以后又和她通訊頻繁的男人,他會在她面前亮出一把手槍,一本正經地告知:“對不起,我是國際刑警。” “泰國人被捕后自殺了,瓦妮達是他唯一的女兒,雖然沒有參與犯罪行為,但有一些同黨知道她爸爸私密給她留了一大筆錢,都想趁火打劫,派人來綁架她。所以文濤帶她來中國躲躲。”林知音頓了頓,揣度甄妮的臉色,“這樣說,你明白嗎?” 甄妮的小臉早已變得慘白,思考片刻,才緩緩復述:“你是說,文濤利用了瓦妮達,博取了她的信任,然后將她爸爸抓了,她也不能回家了。” 林知音到底比甄妮大幾歲,也經歷過了生養孩子,心態固然比她穩重,因此換個角度說:“兩年啊!你想象不到兩年期間,警方花了多少人力和資源去做這件事!瓦妮達爸爸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為了抓他,很多警察都犧牲了。還有文灝和文濤,你看他們這兩年回來多嗎?一雙手都數得過來。” 甄妮茫然地問:“為什么你都知道?” “文灝告訴我的。他們12月大捷,搞完了就回來過年了。” “為什么我不知道” 林知音不假思索,“文濤沒來得及跟你說,他不是剛回一天又飛泰國了?” 天哪甄妮真想捂住耳朵,跪在地上嗚咽。 他們都知道! 知道文濤這兩年在做什么,知道他為什么不經常回家,也知道他剛回來又走了,去泰國了。還有公公婆婆!其實他們也是戲中人,他們偏偏不告訴她,就連文濤去的地點也不向她透露。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受了文濤的指引嗎? 文濤又為什么要這樣? 甄妮流出兩行奔潰的眼淚,心中的疑問也停止在這一刻。 她再不想問文濤對瓦妮達有沒有感情,他們有沒有肌膚之親,他們以后怎么打算再不想知道,統統都不想知道。 因為文濤從來沒把她當成妻子,從來沒把她當成家人,甚至連朋友都配不上。 她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人! 沒等文濤照看瓦妮達回來,甄妮匆匆對林知音說了聲“對不起”,掩面離開了醫院。 過后林知音對文灝說:“你不能要求每個女人都像我一樣堅強,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斷能力。” 文灝沒聽清似的把耳朵湊過來,“你?”望著前妻犀利的眼神,又連連改口,“噢對對對!太矯情了文濤這女人,一點都說不通,文逸那個也是。” 林知音輕哼一聲。 其實她只不過是以一種上了岸的姿態來看別人從頭掙扎,只能看,不能救,因為她知道,解鈴還須系鈴人。 文逸:(阿嚏阿嚏)誰?誰在說我? rougou9. (woo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