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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須歸的唇褪去血色,和月色一樣白得凄楚,顫抖著道:“你還記得,臘月二十九那天,我對林照說的最后一句話嗎?” 厲行心頭突的一跳,腦海中,像有什么東西吐了個巨大的泡,昭示著平靜水面下的危機。 “你好像說……” “我說,我說祝風(fēng)晚山身體健康,死在我劍下之前,別先因為胸痛死了。”何須歸的眸光無措地亂閃,指尖摳著厲行的手臂,“可是,我們本不該這么快就知道!這句話,會導(dǎo)致潛伏在弘山的兩個人暴露!假如他們被風(fēng)晚山揪出來,我都不敢想象他們會遭遇什么?!?/br> 厲行倏地冒了滿背的冷汗,喉嚨干渴。 沒錯,但凡林照稍微動動腦子,就能回味出這句話里的蹊蹺。以風(fēng)晚山的敏銳和多疑,只要林照稍微提起弘山似乎出了叛徒,他就一定會查。而只要看看上山學(xué)藝的時間,就會輕易知道是誰。 林照是發(fā)過誓,但提醒風(fēng)晚山有內(nèi)鬼,與誓言并不相悖。 厲行深深呼吸,迅速冷靜下來:“別急,一定會有辦法,讓我想想……” “我為什么要逞口舌之快,真想把自己舌頭割了!”何須歸悔恨交加,猛然揮劍砍斷最近的樹枝,又抬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預(yù)告: 該怎么辦呢? 第173章 鳥兒的妙用 厲行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們做兩手準(zhǔn)備。林照帶著孩子,這半個月不會走出太遠(yuǎn),我們現(xiàn)在動身去追!再讓豆子明天一早進城,飛鴿傳書通知他們撤退。” 何須歸定了定神:“柳三三和柳七七,每隔多日才下山一次,能及時收到嗎?” “不知道,所以我們要去追林照。” 說罷,厲行撞進外甥的房間。鼾聲震耳欲聾,感覺像進了工廠車間,而且是重工業(yè)。他摸著黑,把外甥從床上搖醒。 鼾聲戛然而止,骨架的觸感十分纖小,定睛一看是柳苗苗。這是個文盲,不行。他探手往里一摸,才摸到了外甥。 靠,出租屋空間緊張,睡一起也就算了,莊園這么大還往一個被窩里湊,愛情已然呼之欲出。 歐陽豆音色迷離:“誰啊……老舅?” “我們的情報人員可能暴露了,”厲行急切地囑托,“我跟你舅媽要去追林照,明天一早你寫信通知他們撤退,千萬別忘了!” 歐陽豆清醒了:“怎么會暴露?” “你舅媽說錯了一句話,但你們誰都別當(dāng)面埋怨他。人無完人,總會犯錯的!”厲行沖向房門,頓了頓回身問道,“你們怎么睡在一起了?” “沒有手機可以擼,太無聊了,”有了夜色的遮掩,歐陽豆的聲音依舊透著靦腆,“我就把苗苗當(dāng)成手機,總覺得有說不完的話?!?/br> 柳苗苗猥瑣地打趣道:“那你倒是別光跟我聊天,像擼手機一樣擼我??!” 簡單打點好行裝,何須歸匆忙從馬廄牽出小白,厲行則習(xí)慣性的跨上自己的愛驢流星追月。轉(zhuǎn)念一想,如此千鈞一發(fā)之際,還是別騎驢了,隨意挑了匹棗紅色的駿馬。 “駕!”厲行剛跑出幾十丈遠(yuǎn)完成試駕,身旁的何須歸卻猛然勒馬,大叫一聲:“糟了!” “怎么?” “林照是帶著信鴿離開弘山的!還記得嗎,他租住的院子里,廊下掛著一籠鴿子!”受到何須歸焦灼情緒的感染,小白也不安地跺蹄打轉(zhuǎn),“他可能早就給風(fēng)晚山發(fā)了消息,我的一句話,害死了兩個人……” 厲行神情凝重,卻還是安慰:“可能還沒有!你隔了這么久,才忽然回憶起其中的漏洞,他也許也一樣!” “可我們怎么攔得住鴿子,找個百步穿楊的神箭手?” “太難了,而且太明顯了。怎么攔得住……”厲行回頭望向夜幕下沉睡的柳莊,幾棵大樹葳蕤的樹冠探出圍墻。他微微瞇起雙眼,深眸一亮,“有個辦法,或許能行!” 二人回馬,返回莊園。歐陽豆和柳苗苗也沒接著睡,正在院子里焦慮的亂逛,見他們?nèi)ザ鴱?fù)返,忙問出了什么事。 “那一家子游隼,住在哪棵樹上來著?”厲行在花園中仰頭尋覓片刻,終于鎖定目標(biāo),指著藏在枝葉間的巨大鳥窩,“柳左使,去把它們抓下來,先抓小的?!?/br> 柳苗苗應(yīng)了一聲,輕身一躍,悄無聲息地爬上樹。兩只大游隼受驚振翅,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夜空,小游隼不擅飛行,他在樹叉間躍了幾躍就擒住了。 很快,游隼父母折返回來,張開羽翼盤旋在幾人頭頂,不時發(fā)出尖銳憤怒的鳴叫。厲行以生rou為誘餌,從廚房找來兩個竹筐,費了好大力氣,終于把這一家三隼收入筐中。 聽著筐里的撲騰聲,厲行愧疚地說道:“抱歉啊親們,委屈一下,也許要用你們來抓鴿子。” 帶著這一家子猛禽,二人重新策馬馳入夜色,歐陽豆追在后面喊道:“老舅——我們辦完事就去追你們——” 何須歸揮動馬鞭不住催馬,卷發(fā)如一團黑色野火,在身后燃動。他只想快點,再快點,恨不得變成一股風(fēng)刮過去!假如有人因他的過失而慘死,他將畢生難安。 這一路,二人多行少歇,乃至不歇。吃飯也在馬上顛簸著下咽,偶爾還會顛簸著吐出來。沿途打聽,終于在十天后追上了。也許是歸心似箭,林照一行人走得并不慢,已經(jīng)快到凌虛峰地界。 --